林瑟雪与那方家少主颠龙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就被秦家长老用手中珠串给召了出来。

  二人赤裸着身体凭空出现,就那样白花花地在大殿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林瑟雪被吓得面容苍白,尖叫一声,便只顾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林家家主将自己的外袍丢到他们身上盖住,痛骂道:“你们俩个畜生!!!!”

  林瑟雪用外袍裹住了自己,望着大殿上的人,早已经是羞愤欲死。

  那方家少主也是草草裹上自己父亲丢来的外袍,便跪在地上不断求饶道:“陛下明鉴,都是这林瑟雪勾引我的。我绝无半点折辱献羽大会的意思。”

  林瑟雪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家少主,“你!你!你好狠的心。”

  那方家家主见状跪下来不断磕头,“陛下明鉴,小儿是被这妖女给迷惑了,这才走了歪路。还望陛下明鉴,给我儿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绝俞疾言厉色道:“你二人如此不知羞耻,全然不把神鸟放在眼中。我不杀你二人,已是我宽宥。从此你二人再不得踏足燕京,永世不得再参加献羽大会。发配边疆驻守,斩杀妖兽,边疆妖兽不尽,你二人便不得回。”

  林瑟雪一听发配边疆,已经是双腿发软,面容苍白。

  边疆环境恶劣,黄土飞扬。妖兽穷凶极恶,恐怕自己还待不上一日便被妖兽吞吃入腹。

  林瑟雪顾不得形象,便在大殿上痛哭起来。那方家少主也是吓得两股颤颤,痛哭流涕。

  秦绝俞淡淡一挥手,“拉下去吧。”

  二人就那样衣不蔽体,丑态尽出地就被秦家子弟拖了下去。

  这林家方家的家主面如死灰,他们知道自家未来的路恐怕是断了。这往后便是招揽门生也是痴心妄想了,他们家的香火是被那二人活活掐断了。

  二人恨得咬牙切齿,早知今日,他们便应该早早将二人掐死,何苦今日在仙门百家面前丢人现眼,有辱门风。

  秦绝俞颇感劳累,揉了揉太阳穴便说道:“至于他们家的子弟此次不受二人连累,继续参加献羽大会。”

  二人一听,惊喜抬起眼,事情还有转机。

  只要自己家的子弟在此次大会上取得好名次,那便还有翻身的机会。

  二人喜上眉梢,跪在地上齐声谢道:“谢主隆恩。”

  秦绝俞摆了摆手,“开始投放妖物吧。这历练再不开始,还不知道里面那些世家子弟们还要闹出多少幺蛾子呢。”

  坐在树上的白藿看着消失在原地的二人,顿时眉开眼笑。

  她说:“想来那对狗男女此时应该已经被责罚了吧?”

  系统:“就那样高兴?”

  白藿从树上一跃而下,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

  她笑道:“当然高兴了。”

  话音刚落,溪边便传来女子凄惨刺耳的尖叫声。

  白藿顿感不妙,来不及多想便连忙运起灵力,急速奔向林瑟霜他们安营的地方。

  她方赶到溪边,便见大片大片的红黑藤曼从溪水冒出,藤曼携着黑气向岸边的世家子弟们刺来。藤曼席卷而来,飞速探入修士们的喉咙间,那些修士瞪大双眼,吐血呜咽间被那藤曼卷出了大团血淋淋的内脏。那修士瞪着恐惧的眼神倒地,他手腕间六颗红珠全数炸裂,人没了。

  白藿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那修士不但没有复生,就连六颗红珠都碎了。那修士的尸体被蛇一般的藤曼拖入水中,顿时猩红的鲜血扩散开来。

  那些温室里的世家子弟们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纷纷举着剑便慌张向后退。

  慌乱间,白藿看见林瑟霜被一人推向了岸边,那藤曼裹住了林瑟霜的腿就要把她往溪水里拖,林瑟霜尖叫起来求助起来,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白藿掏出袖子所剩的烈火符,便往眼前一横。黄色符咒燃尽,她面色凛然,唇间微动,催动灵力。

  而后她的指尖燃起无尽火焰,白藿指尖火举力弹向了抓住林瑟霜的那条藤曼。无尽火焰在藤曼身上燃起,藤曼一疼便松开了林瑟霜,迅速退回水中想要将身上的火灭掉。

  白藿跃向林瑟霜将她往后一带,她又往小溪中拍了几张符咒,总算减缓了些藤曼的行动。

  林瑟霜吓得全身发软,抬头望见白藿惊喜一喊,“安亦妹妹!!!”

  白藿将林瑟霜放在林朔身旁,朝他说道:“护好林家姐姐。”

  林朔目光微微一动,“是。”

  白藿在心中疯狂艾特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啊????说好是幻影,怎么人都死了?!”

  系统:“有人往结界中投放了真的妖物,封断了结界出口。”

  白藿瞳孔一缩,“什么?这不是要让我们全部葬身于此吗?”

  系统自言自语道:“她这是要瓮中捉鳖将他强行带回去。”

  系统此下焦急万分,连忙朝白藿说道:“宿主,快去找牧元星!绝不能让那个女人带走他!”

  白藿一愣,“这又关牧元星什么事情?”

  此时小溪里涌起滔天巨浪,一颗巨大镶着无数人脸的古树缓缓升起,它无数的红黑藤曼天女散花一般扬起,击打水面。趁水花将修士们的视线遮蔽,它便伸出无数的藤曼将那些世家子弟们全部拖入水中,一时间惊慌哭叫声四起。

  白藿也被藤曼卷住了双脚拖入水中,水下的白藿憋住气,用脚死命地甩开那些缠住她脚腕的藤蔓。

  她眯着眼睛,往那藤蔓上又拍了张烈火符,藤曼被烈火一烧,竟在水下缠着她的脚腕将她狠狠一抛。

  白藿从水中被举起,她咳嗽一声,已被藤蔓拖到了水面上倒挂了起来。

  她被倒挂着,却是看见了无数的世家子弟们被藤蔓刺穿了身体,溪水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人类残肢在水面漂浮着。

  白藿咬牙切齿,此时的愤怒已经大于了对那藤曼的恐惧。www.xiumb.com

  她怒喝一声,“该死,给我把剑。我要砍死这些鬼东西。”

  系统应她所喊,用意识为她从岸边捡来一把灵剑。倒挂着的白藿接住了剑,便腰身施力,便跃起上半身,她举剑运气一剑便斩断了缠住她脚腕的藤曼。

  白藿急速下坠,眼看就要再次落入水中,她胡思乱想之间,她手中握着的灵剑仿佛有了意识一般扯着手将她往上一带,白藿一个翻身便稳稳站在了剑身之上。

  她操控着灵剑在漫天的藤曼之间躲藏穿梭着,她眉间一动,飞速俯冲向水面,将那些水面生存下来的修士提起衣领便丢下岸边。

  她刚躲过一条藤曼的攻击,余光飘向那些被救上岸还呆愣愣地坐在岸边的修士。她便朝岸边的修士怒喊道:“还不赶快逃?想办法找到太子殿下,让他联系外面长老!!!”

  那些世家子弟方才如梦初醒,抓起的地上的剑便逃进了溪边的林子里。

  白藿又往朝她袭来的藤曼拍了一张符咒,手摸向腰间已是空空。

  她暗暗骂了一句,凌空一跃便将灵剑提在了手中,运起灵力飞跃到了那棵古树之上。

  她半跪将灵剑狠狠插入了古树之中,那古树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无数的藤曼在水面击打起来,扑天的浪花打向了白藿。

  她只顾咬牙死死将灵剑就往下穿,却没看到身后一条极速飞来的藤曼眼看就要穿透她的胸口。

  一道不知从哪来的银色剑影疾如雷电一般将那藤曼斩断。

  她抬头一看,一条红线从她腕间弯弯绕绕地往那远方延伸,水面迸发的巨大浪花之间那条红线格外显眼,情丝暗长,红线缓缓收拢,一道白影如同九天神君一般穿破水花刹那浮现。

  是牧元星!

  剑影寒光,白衣胜雪。他凌空召回自己的灵剑,巨大水花间他如同白色蛟龙一般轻盈穿梭。无数藤蔓交织起来,编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要将他团团围住。

  他腕间的红线逐渐收紧,牧元星眉微微一皱,凌空将剑横彻在身前,随意一挥,竟爆出无数灵力将藤蔓全数斩断。牧元星白靴轻点在水面上,伫立在水面上冷冷看向溪中的人面古树。

  人面古树摇动着被他斩断的藤曼似乎是犹豫不决,最后古树之上的人脸张开嘴巴,刺耳的尖叫响了起来,站在古树之上的白藿痛苦地捂住了耳朵,魔音贯耳,气息大乱。

  牧元星丝毫未受影响,他身影微微一动,便飞向水面最中央的古树将银剑穿进了唯一一张没有张嘴尖叫的人脸里。古树撼动,竟四分五裂开来,地动山摇间白藿从古树树冠上坠落了下来。

  白藿被魔音震得人事不知,扑通一声便落入水中。

  她睁开眼呆呆地望向水面上隐约的光亮,身体缓缓下沉在水里,世间安静得可怕。视线越来越昏暗,整个世界似乎被黑暗笼罩。水中丝丝缕缕的红线在水里悬浮着,她突然觉得好累,很想就那样闭上双眼。

  这时,又是一声落水声,漫天的白浮现在水中,红线的尽头缠在那人腕间,斗笠白纱已在水的冲力下浮开,恍惚间她似乎在水中看到了洛神赋中最绝美的洛神。

  他面容有些冷漠虚幻,白纱在水中浮动,他的身后有丝丝缕缕的光浮现。他缓缓向白藿游来,红线刹那间收紧将他急速拉向了水底深处的白藿,他眼底闪现惊讶,却也借着那些红线的力加快了速度。

  红线在水下绷紧收缩,他的面容越来越接近白藿。

  她呼吸一滞,伸出带着红线的手便揽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就如同抓住了他身后的光。白藿隔着面纱不假思索地就将唇贴上了他,牧元星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向后躲开,就被二人腕间的红线强行捆绑了起来。

  二人腕间红线交缠,蓝白衣裳在水下交缠着,难舍难分。

  水下的蓝衣女子的身体紧紧地贴向他,她的面纱被水润湿,牧元星甚至能感受自己唇上的柔软。

  牧元星眼底微微一暗,便错头躲了开来。

  白藿头歪向他的脖颈间,彻底晕了过去。

  水下震动了起来,水底裂开一条巨大的黑缝,强大的吸力将水底被红线缠住的二人吸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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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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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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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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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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