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黑衣侍女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她起身在衣柜前翻找着,背对着她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逃不了的。”
白藿走到了她旁边说,“都不试试怎么知道逃不出去呢??”
那侍女手一停,朝她苦笑道:“因为每一个走进这艘船里的人都想过逃,最后的结果都难逃一死,何况这船边游着的那些鬼东西只要一下水你就死定了。”
白藿皱了皱眉,差点忘了那些随船的人面鬼鱼了,要是她下了水,那些鬼东西恐怕连她的骨头都能嚼碎吞下去。
侍女看着白藿的难看脸色,叹了口气说道:“留下来吧,只要你在这里找到了活路,你可以生存下来。”
她拿起一件黑色纱裙往白藿身上比了比,细细长长的眉毛皱在了一块,“太大了。”她叹了口气,“算了,将就着穿吧。”
白藿叫苦不迭,“系统,系统,这破书坑惨我了。这下进贼窝了,怎么逃出去啊?真的要为艺术献身了,你快说话啊。”
“勾引他。”系统冷冰冰的声音3d环绕在脑子里。
白藿:????你没搞错?我勾引谁啊?
“勾引卫俞让他不杀你,撑到段家来剿匪,你就可以逃出生天。”系统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和猥琐。
白藿:呵呵,我可谢谢您。
白藿回过神来,那黑衣侍女已经给她剥了个精光,她裸露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白藿打了个寒颤。
黑衣侍女细心地为她穿上衣服,就是最后身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惊叹了面前这个少女的样子。
白藿着一袭黑色纱裙,雪白的皮肤在黑纱之中若隐若现,白藿满头长发被侍女拢到身后编成了辫子,歪歪软软地搭在了她左肩上,几缕碎发垂到了耳边,映着少女垂下的眼睛
,格外美丽。豆粒大的珍珠被线串起,编进了黑发辫子中,星星点点,更是为少女添了几分柔和的光。
白藿漫不经心地绕了绕脸庞边的碎发,难道,还真的要去勾引那海盗头子?勾引是不可能勾引的,那就只有……
白藿转了转眼睛,甚至兴奋地搓了搓手,趁黑衣侍女背对着自己,一个手背就把她砍晕了过去。
白藿愧疚地望着地上的侍女,道:“小姐姐,我对不起你。不过等会段家来了,你也能跳出苦海了。”
系统问道:“你要做什么?”
白藿鄙夷地说:“给段家发信号啊,还能做什么。”
她又蹲在那个侍女旁边,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说道:“我记得文中有说这些海盗的船都藏在密密麻麻的水边的山体里,段家费了好大力气才在那些犄角旮旯里被这些臭水蛇给揪出来,所有很有可能段家还没来是因为还在找我们的位置,所以我干嘛不直接给段家发信号呢。”
系统在一旁说道:“我不建议你这样做。段家现在在哪里都还不知道,要是你发了信号之后他们不能尽快赶到这里,被他们船上的人发现,宿主,你的下场就是死。”
白藿手一顿,站起身说道:“那也总比在这里等着他们救好得多。”琇書蛧
白藿笑了笑,“若到时候他们还没来,我就跳进水里,先杀了那些鬼东西。”
系统似乎叹了口气,“某些时候你真是倔强又勇敢。”
白藿心情颇好,对未知的恐惧都少了几分,她故作轻松地说:“所以我还有多少烈火符?”
“十张。”
白藿咽了咽口水,“你搞我啊?我不是有四十张。怎么就十张了。那水里可是不止十条人面鬼鱼啊。”
见系统没了声响,白藿赶紧接着说道:“那烟花呢?通知段家的烟花给我来一个,积分少点。”
“bingo”一声,一枚烟花筒就落在了她手心里,系统道:“送你的,毕竟说不定这是咱俩最后的情分了,宿主,祝您好运。”
白藿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烟花筒,她坚定地说:“放心,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白藿将烟花筒塞进了腰带里,起身拿起黑纱将自己的脸牢牢捂了起来,只留了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外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她微微地松了口气。凭借着刚才的记忆,她找到了刚才下来的楼梯,幸运的是她没有碰上一个人,正当她一只脚踏上楼梯的时候,船身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白藿一个没踩稳,就撞到了一旁的墙上,手腕重重地磕在了楼梯上,她抬手一看,已经是乌黑一片。
拎着裤子的海盗们纷纷从房里衣裳不整地跑了出来,有的人手里拿着弯刀,还有人手里还拎着女子的肚兜,整个画面诡异的好笑。
“发生什么事了?他娘的,老子正爽着呢,是哪个狗娘养的开的船。”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大汉一边声色俱厉地叫道,一边提上了裤子。
白藿趴在楼梯口,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是那些傻鱼又开始撞船了!”一个稍瘦弱的男人搂着一个丰腴的女人在门口说道。
那大汉一呸,“还真是傻鱼,怎么不给他们撞死。”
有的人在旁边也品出了不对劲,说道:“往日他们不会这么狂躁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像狗闻着腥了一样。”
趴在楼梯上的白藿敏锐地抓到了那个海盗的话,闻了腥的狗,能让人面鬼鱼那么狂躁的,就只有一个可能,灵力!而且是正在从远处逐渐靠近的灵力。
白藿心中一喜,很可能就是段家的子弟们正在靠近这里了,不行,她要马上上去甲板点燃烟花。
白藿在船的晃荡中勉强爬了起来,半跪板爬地来到了甲板上。水面上弥漫着浓雾,御剑的段家子弟根本不可能透过浓雾找到这里,借着烟花却可以。
白藿借着夜色朝四周的甲板望了望,将自己的衣裙打了结,赤着脚就爬上了甲板上的桅杆。身体里的心脏跳动得厉害,望着下面,白藿才发现自己已经爬得那么高了。
夜风将她的辫子高高吹起,就像是个漂浮在桅杆上的旗子。
白藿一手紧紧抓住桅杆上的绳子,一手拿出了腰带里的烟花筒,她将烟花筒凑到嘴边,用牙一拉烟花筒上的线,便立马高举起来,巨大绚烂的紫色孔雀纹在映亮了这个夜空。
不远处的白色浓雾上竟然渐渐映出紫色孔雀纹,经久不散,许多正在搜寻海盗的仙家子弟们都看到了。
一人脚踩飞剑,忙冲向最高处的紫衣人,只见他抱拳敬道:“小王爷,有段家烟花出现。”
那人见迟迟不得主人回应,又补了一句“恐怕是那些海盗使用的计策,扰乱我们调查的方向,我已派人前去察看。”
那紫衣人微微一抬手,眉间坠着的弯月下是一双冷峻如雪的眸子,“不,不是他们放的。”
那手下之人微微一愣,“那是谁?”
那人口中的小王爷微微摇头,“不知。还有通知所有段家子弟立刻御剑前往烟花之处。”
他用手指摩擦着腰间的鞭子,似是呢喃却又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凡见身着蛇纹黑衣之人,杀无赦。”
“是!”
那人重新运起飞剑,捏起诀呵道:“所有段家子弟,领命,见蛇纹黑衣之人皆斩杀。”
天空中一瞬一瞬地闪过众多紫色光影,所有段家子弟脚踩飞剑,手拿鞭子俯冲向紫色烟花升起之处。
白藿燃放了烟花,巨大的烟花燃放声却吵醒了巡逻的海盗。
“来人啊,不好了!!!有人发放了烟花信号!!!”海盗们举着火把在大船里穿行着,许多夜深睡梦中的人方才醒来,慌忙穿上了衣服,冲到甲板上。
“有奸细,有奸细!!!!”
拿着弯刀的海盗们迅速将桅杆给围了起来,举着刀喊道:“下来,下来!!!”
白藿吞了下口水,突然感觉腿有点发抖,她朝着下面喊道:“你们让我下来就下来啊!你以为你们是谁啊?”
“那我叫你下来呢?”
卫俞阴冷至极的声音在下面响起来。白藿低头一看,那海盗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桅杆下面。
卫俞拍了拍手,赞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仙门的奸细。你现在下来交待完所有的事情,我就勉强给你留个全尸。”
白藿抖了抖,颤着声音说道:“你得意什么?!说不定等会谁死呢?!你们这些变态杀人狂!!!”
卫俞嘴角的笑越来越冷,眼里满是杀意,“好,很好。你既然不下来,那给我把这根桅杆给砍断。”
白藿抓紧了些桅杆,“别,别,别,大哥,有事好商量!!!”
白藿已经在尽力拖延时间了,可是她望了望船面上的白雾,段家的人还是没有来。
说实话,她现在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加上紧张她感觉自己都快抓不稳了。
下面的海盗全部举着刀正一刀一刀砍断桅杆,桅杆开始慢慢弯折,她马上要掉下去了。下面的卫俞笑得也越来越可怕。
白藿定了定心神,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女主保佑我。
念完之后果然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她生怕自己等会就没有勇气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抓着桅杆的手,朝水里纵身一跃。
冰冷的水迅速包围了她,白藿一个不察呛了好几口水,她在水里面呆了好半天竟然没有看到一只人面鬼鱼。
她朝水面上一看好几个海盗正探着头找她呢,白藿朝他们吐了吐舌头,就摆开双臂潜入到了更深的地方。
白藿在昏暗的水里游动着,接近水底的时候她才在看到了那些人面鬼鱼。那些人面鬼鱼好似已经被安抚了,正全都蜷缩在石头旁像是在睡觉的样子。
这时系统在脑中跟她说道:“接到主机任务,(帮助段月见剿灭海盗)1/0,宿主请尽快执行。”
白藿此时有点缺氧,脑子还没过来,在脑中张嘴就问:“我一个没灵力的,自身都难保,你们这不是难为人吗?”
系统此时的声音都有点急迫卡壳了,“段家的子弟已经在船上剿匪了,他们的灵剑只要靠近海盗船,就无法御剑了,他们现在相当是被那些海盗瓮中捉鳖了。”
白藿也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而且自己也快没气了,她也不能在水里待很久,“我要怎么做?”
“用人面鬼鱼消灭那些海盗,他们喜欢他们周围的水香草的味道。你需要将他们收集想办法弄到那些海盗的身上。”系统说道。
白藿往下一看果然那些人面鬼鱼躺着的石头旁都长着细细长长淡黄开着零星小花的水草,白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小心翼翼地游向了人面鬼鱼躺着的地方,她努力伸长手臂快速采摘着水香草,她和那些人面鬼鱼贴的太近了。
她甚至能闻到那些鱼嘴里的腐臭味道,那些人面鬼鱼还不时翻个身,吓得白藿差点心脏停跳,但还好有惊无险,白藿不一会就采到了很多水香草。
她摆着脚缓缓游向水面,出水那一刻,她就像是溺水的鱼一般疯狂呼气。
白藿朝系统要来了放在它那里的一个荷包,船上的传来的刀剑声时刻提醒着她还有多少仙门子弟在和海盗战斗着,她必须要快。
她用最快的速度将水香草揉成小圆团,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荷包里。
白藿将荷包牢牢绑在了自己的腰带上,然后悄悄地爬上了船。
船上的紫衣和黑衣交叠着,甲板上已经躺着不少海盗的尸体,还好没有穿着紫衣的人躺下了。
白藿躲在尸体堆里向外看了看,穿着孔雀纹上衣的段家子弟已经被那些海盗团团围住了,外面是黑色的大圈,里面竟然也围成了一个紫色的小圈。
白藿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些段家子弟将一人牢牢围住护在了中间,只是他背对着白藿,白藿并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白藿一边躲在一旁偷听他们说话,一边捡起地上的弯刀朝着自己的手腕就来了一刀,蓬勃的鲜血立马顺着白藿割开的口子往外冒了出来。
白藿顾不及疼痛,将手伸到了船外,顺着她手腕蜿蜒而下的血液迅速滴到了水里。
“没想到啊,咱们这四大世家之一的段家也会栽在咱们小小海盗手里啊。”
白藿白着脸,额头上已经有豆大的汗珠了,她用脚猜也知道这个欠打的人就是那个卫俞。
“不必多费口舌,杀。”一个冷峻的声音说道。
段家子弟纷纷举剑分散开来,竟然真的让他们杀出了一条路,尤其是中间那个紫衣人一剑就隔开了五六个海盗的喉咙。
白藿费力看向水面,竟然有数不胜数的黑影正冲向水面,她立马收回手,朝自己身上扯了块纱包起伤口。
她一边跑向高处的监察台,一边将荷包里的水香草团准确无误地扔向了那些打斗着的海盗。
那些人光顾着打斗,哪里察觉的到有人往他们身上扔了东西,白藿到监察台的时候,一个海盗不察竟然被一个人面鬼鱼生生扑到在甲板。
他竟然被人面鬼鱼咬断了脖子,鲜红的血蔓延到了整个甲板上。
海盗们看到那些人面鬼鱼都变了脸色,朝卫俞喊道:“你这些鬼东西疯了?!!快把他们弄回水里。”
卫俞脸色剧变,连忙两指吹哨想要将那些人面鬼鱼唤回水里,他那里知道人面鬼鱼闻了血味和水香草的味道早已经什么指令都不听了,它们现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喂饱自己的肚子。
越来越多的海盗被人面鬼鱼咬断了脖子,吃掉了血肉。一个段家子弟压抑住恶心,低声问道:“小王爷,我们要怎么办?”
段月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一偏头就将剑指向了身后的人。
穿着黑色纱裙的梳着辫子的小姑娘,手里还捏着几个草团,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刚出来的,辫子上还在滴水,黑纱沾了水紧紧地围住了她的身体,将曼妙的曲线全部展露了出来。
下摆的纱裙不知道去了哪里,露出了一截小腿,见他用剑指着自己,她杏眼微微睁大,似乎有点惊讶。
白藿看着他们一脸防备,也是有些无语。连忙又朝几个靠近的海盗头上扔了几个水香草团,人面鬼鱼循着味道过来将他们给扑在了地上。
白藿善意地朝他们笑了笑,“别担心,我就是那个给你们放烟花的人~”
段月见视线微微移向了她手里的草团,白藿看到了笑着把那草团往他那里送了送,“这是水香草。那些东西喜欢它。”
段月见没有接,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段月见看向旁边的人说道:“段熙,你看着她。”
段熙道:“是,还请小王爷多加小心。”
说完之后段熙果然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自己,生怕白藿给跑了。白藿默默翻了个白眼,什么嘛,还怕我跑啊。
段月见举剑冷漠地斩断了一个又一个海盗的脖颈,就是企图扑向他的人面鬼鱼也只是一剑就毙命了。白藿啧啧赞道,还真是厉害。
不知道和男女主比谁更厉害呢。很快海盗就被段家子弟和那些人面鬼鱼的夹击之下,全部伏法。
卫俞已经被段家子弟断了筋脉反手压倒在地上,他阴冷地说道:“没想到我卫俞竟然栽倒在一个女人手里。”
白藿拍了拍手里的草屑,神气地站在了段月见旁边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谁死还不一定呢。大变态这下要倒霉了吧?”
卫俞抬起头,犹如毒蛇一般的眸子望向白藿和段月见,“此辱我卫俞此生必报。”
白藿被他吓了一跳,段月见却是在一旁淡淡地说道:“看你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吧。”
系统的声音此时应时响起,“帮助段月见剿灭海盗完成,奖励200积分。目前积分800.”白藿一时激动得不能自已了,贫穷奔小康真的太爽了!!!!
拂晓之时,海盗是被剿灭了,可船上还有被他们掳来的女人,可她们那里受得了那些尸体的惨状,见了那些尸体,个个捂着心口就要往那些年轻俊朗的段家子弟身上靠。
段家子弟们那里应付得了这样的场面,所以只能在这艘海盗船上休整一下,再通知这里的驻守官员将他们送回去了。
白藿看着那些被花枝招展的女人追着跑的段家小朋友,倚在船边都快笑得背过气了。
“有那么好笑吗?”冷峻的声音在白藿身后响起。
白藿转头一看竟然是段月见,此时的段月见已经重新沐浴换衣过了,全身泛着些沐浴后的香。
他穿着的还是段家独有的孔雀纹紫色上衣,下面穿着黑色阔腿裤,腕间有着银色手镯。
还有那段家尊贵之人才有的月牙银制额饰,如同西南雪山上长久不化的雪一样冰冷的眼睛,冷的出奇,也美的出奇。
白藿朝他勾了勾嘴角,道:“自然好笑了。”
段月见似乎有些没理解那里好笑,竟还垂着眼睛像是在思考。而后他又说了一句,“我们今天便走。”
白藿:“嗯?”
段月见又补了一句,“驻守官员会来接你们。”
白藿干脆站到他身前,叉着腰质问他,“我昨日是不是救了你们?”
段月见嗯了声,白藿更生气了,“你们段家人都这么没礼貌吗?我救了你,你不应该报答我吗?”
段月见眼睛里终于有了些波动,“报答?”
白藿点点头道:“报答。”
段月见好像终于明白了,他点点头,“你想要我做什么?”
白藿目的达成,对着他讨好地笑了笑,然后蹲下立刻抱上了他的腿说:“你们是不是要去燕京参加百鸟献羽,我也要去。我现在坐船去肯定来不及了,你们御剑带上我会比较快。”
段月见低头看着她,似乎在想怎么把她弄走。
白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牢牢抱住了他的腿,“若是你今日不带我一起走,你也走不了。”
“知道了。”段月见说道。
白藿一听抬起脸看向他,“真的?”
少女坐在他脚上惊喜的模样全部装进了他的眼睛里,满满当当容不下其它与她无关的东西,段月见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冰冷封闭才应该是永久属于他的东西。
段月见又嗯了一声,或许她会是那个关键。
白藿才放心起来了,笑眯眯地看着他,“多谢小王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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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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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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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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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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