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该死的段容泽,把她嘴咬肿的。
“是不是被蚊子咬的呀?”秦思珀盯着秦九苓又红又肿的唇,奇怪的问。
“应该是吧。”
秦思珀又扑进了秦九苓怀里,呜咽着说:“那蚊子一定又大又坏,所以才把义母的嘴咬的这么肿。”
秦九苓:……
秦九苓一边安抚着秦思珀,一边又忍不住蹙起了眉。
刚才段容泽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把失忆前的自己还给她?
……
“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流泉先回了陵州城他们暂居的宅院,本以为段容泽此番回来,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与秦姑娘多多相处几日,没成想,这一日还未过,怎么就回来了呢?
段容泽大步流星往自己的房间走,他对流泉道:“待会儿你让那个叫季阮的医女过来,本王有话要同她说。”
“哦,好。”
没多久,季阮到了。
季阮是跟流泉一起进门的,两人进门时,段容泽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大厅正中央。偌大的房间里,只燃了一盏烛火,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昏暗。
“臣参见王爷。”季阮躬身行礼道。
“本王深夜召你前来,是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段容泽慢慢转过身,对流泉道,“流泉,你去把门关上。”
“王爷请说。”
……
“本王刚才说的话,你可听清了?”
季阮秀眉微蹙,模样很有些为难。不仅是季阮,旁边的流泉也是一脸忧心忡忡。
“王爷,您真的准备这样做吗?倘若此事不成,可是会伤了您的性命啊!”
“本王心意已决,流泉你不必再劝。”段容泽看向季阮,“除了本王与本王身边的亲信,你是唯一知晓此事的人,你……可懂本王的意思?”
季阮下意识咬着唇,她当然懂宁王的意思,若是她将此事泄露出去,恐怕宁王会要了她的命。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她若是搞砸了,恐怕也免不了一死。也罢,做也是一死,不做也是一死,如就硬着头皮做了,兴许她运气好,还能保自己一条小命呢。
两相权衡之下,季阮对段容泽道:“还请王爷将手伸出来,由臣为殿下诊脉。”
段容泽后退回椅子上坐下,把手放到桌上,季阮弯着腰为段容泽诊了会儿脉,“还请王爷给臣五日的时间,这五日内,臣会竭尽所能将王爷所需的药草寻齐,至于后果,既然王爷都清楚,那臣就不多说了。”
“好,本王便给你五日的时间。”
片刻后,段容泽低头将宽大的袖子捋下去,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流泉你留下。”
季阮弯腰告辞后,便转身离开了。待季阮离开,流泉忍不住道:“王爷,您这样太冒险了。为了一个女人,王爷您大可不必……”
段容泽打断了他的话,“小九为了本王伤身又伤心,本王也该为她做些什么。本王甚至不知本王失忆时都发生了什么,又怎么履行对小九的承诺?”
“可是您是王爷啊!您真的要为了秦姑娘,冒这么大的险吗?若是您因此而出了什么好歹……”流泉又气又急,恨不得能立刻改变段容泽的想法。
“倘若本王真出了什么好歹。”段容泽接着流泉的话,语气平淡的开口:“你便回去禀明皇上,就说本王为国捐躯,至于之后的事,就不需要你再操心了。”
“本王会趁着这五日的时间,将剩下的事情安排好。倘若本王醒来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便自己一人回上京去吧。”
“王爷,您这……”流泉着急又无奈,真的至于吗?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至于如此吗?
只是他太了解自家主子了,做了决定的事,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也罢,既然主子心意已决,那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陪着主子一起下!
若是主子死了,他就给主子陪葬;倘若主子还活着,不管主子变成什么样,他都陪在主子身边!
“时间紧急。”段容泽道:“也该想想,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善后了。”
……
秦九苓好的很快,在第三日,便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她坐在马车上,在街上转了一圈,城中情况比前几日好多了。此番疫病并不严重,又加上段容泽控制及时,基本上所有得病的人,都及时喝上了药,也因此并未造成很大的人员伤亡。ωωω.χΙυΜЬ.Cǒm
段容泽下令开仓放粮,以至于城外的百姓也有了粮食吃,他还让官兵在城外修建房屋,供难民暂时居住。
而且秦九苓还听说,如今颍州受灾情况也慢慢控制住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又过了两日,秦九苓听说上京来了人,将郑知州带走了,好像是说郑知州在陵州城为官这些年,不仅不思为百姓谋福祉,反而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纵容家属横行霸道,再加之在此次赈灾之事中,坐视不管,差点儿酿成大祸,皇上知道了,便派人将郑知州带走,说是要入京审讯。
雪烟听到这事后相当的高兴,坐在院子里跟秦思珀说了许久。
“我就知道这狗官没什么好下场!”雪烟激动的说:“现下这里的事被皇上知道了,这狗官一定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还会被砍头!”
“不过雪烟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是怎么被皇上知道的呀?呼呼。”秦思珀手里拿了一只滚烫的烤红薯,正剥着皮,只是实在是太烫了,好几次都差点儿拿不稳掉下来。
她低头吹了吹,轻轻咬了一口,烫的牙齿仿佛都要炸了。
“除了宁王殿下,还能是谁?听说最近宁王殿下办了不少事呢,不仅把难民安置的妥妥帖帖,还把这狗官给处置了。没想到宁王殿下这么好呢,现在不仅咱们陵州城的百姓,还有外面的那些灾民,也都一个个的把宁王殿下像活菩萨一样供着呢。”
“不过好奇怪啊……”雪烟忽然蹙起了眉。
“奇怪什么呀?”秦思珀吃着红薯,又把红薯掰成了两半。
“雪烟姐姐,你也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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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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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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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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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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