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觉得这个新来的娘,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特别会败家!
布料都想送人。
都不知道疼小宝的!
林鱼儿笑了,捏着小姑娘扁嘴,“乖,那麻布太粗了,不能给小孩子穿,等我琢磨琢磨,给你们做一身细棉布的衣裳,行不?”
她买的那细棉布就是为了给孩子做衣裳的。
还是那句话,宁大熊对她不错,她自然会好好地对待几个孩子。
目前来说,除了二宝有那么点儿不大好的习惯之外,大宝和小宝都是省心的孩子。
“可是三婶儿……”
“停!”林鱼儿制止她,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三婶儿刚才是不是在屋里给我帮忙了?”
大宝呐呐道:“嗯。”
“那就是了,你看,三婶儿吃饭的时候给我煎药,刚才又给我帮忙,所以,不管她怀了啥心思,人家多少给咱们干活了,咱们也不能啥也不给是不是?”
大宝没说话。
她上次给奶揉腰,奶不还是不给她吃饭吗?
“大宝,人呢,是复杂的,也不能只看一面,你知道你三婶儿有所图,那就给她就行了,只要她老实好好干,一块布算啥,是吧?”
大宝还是不认同。
她想的没有这么多,就是想到她家的东西要给别人,她心疼。
但她知道林鱼儿想让她回答什么。
“娘,我知道了。”她垂下眼帘,决定不跟林鱼儿掰扯。
林鱼儿哪里看不出小姑娘的的意思。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咋长大的,心眼子可不少。
她笑着伸手在小丫头屁股上轻拍了一把,“大人的事儿有我和你爹呢,你要不懂,就别管,该玩儿玩儿该闹闹,知道不?”
“娘!”
小丫头脸一红,捂着屁股,不自在的向后退了退,一个顺溜的下床跑出去了。
“小丫头都知道害羞了。”林鱼儿乐不可支。
人类幼崽真好玩儿。
乐完了,她爬起来数钱了。
一共一百二十尺的布,约莫卖了七十多点儿。
四百多文钱,和之前剩下的那点儿放在一起,统共九百多文了,晚上若能将剩下的再卖卖,一两多银子到手。
到时候留个一两,其余的零碎钱可以采买点儿东西。
今日她都没好意思和宁北宸说,其实她还想添置几条毛巾啥的。
前面是自觉身无分文不想花太多宁北宸的钱,后面是时间太晚了再折回头去杂货铺不大好。
林鱼儿回想着今日在街上见到的东西,又想着有哪些需要添置的,想着想着,逐渐进入梦乡。
这一觉,又是睡到太阳下山。
坐实了宁老太口中的懒蛋称号。
睡梦中,林鱼儿感觉怀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一拱一拱的,软乎乎的一团。
迷迷糊糊的张开眼,正对上小萌物的眼睛。
见她醒来,小宝咧嘴一笑,抱的林鱼儿更紧了,黏在身上的那种。
林鱼儿揉着他的脑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起身将他抱起来走出去了。
张氏正在做晚饭。
一个人烧火做饭,手脚还非常麻利,丝毫不显得乱。
“三嫂,晚上吃什么?”林鱼儿顺势将小宝放下来,自觉的过去烧火。
张氏道:“熬了点儿麦粥,拌个野菜,还有冬天家里腌的萝卜干。”
麦粥,就是直接新小麦晒得不是那么干的时候使劲儿熬煮的粥。
比寻常吃的清汤寡水顶饱,张氏煮了好大一锅。
“家里人多,这个天儿还干着活,不能不吃饱,不然身子要垮了,等到过了这阵子没啥活了,就是吃稀粥和野菜了。”
所以,不管是菜饼子还是林鱼儿之前吃的鸡蛋和杂面馒头,都挺奢侈的。
“今年地里收成一直不大好吗?”
“也不只是这个,咱这人不怕苦不怕累,要真都是天灾也认了,前年收成是好的,可惜村里进了敌人,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眼瞅着刚刚收成,都让他们给抢走嚯嚯完了,也就那年大家饿狠了,去山上找东西吃,啥野菜草根的都吃完,还为了打野味死了好几个人。”
“前年薅的狠了,大山也撑不住了,以前野鸡野兔子的还能瞅见,现在都没了,好久没见着了,也就老四能耐,昨个儿还能逮住野鸡。”
张氏说起这些,脸上还带着几分愁苦。
不过很快,又笑着说:“日后就好了,今年边关休战了,朝廷的大军都走了,应该没啥人再乱来了,咱们只需要看着老天爷就成。”
林鱼儿心头唏嘘。
很快,一锅小麦粥熬的浓稠,她将火退下,放在下面的草木灰里,张氏也将锅盖盖上了。
“人也该快回来了,老四媳妇你把堂屋的桌子放下来,等会儿就开饭了。”
“嗌。”
林鱼儿扭头去了堂屋。
她第一次踏入堂屋,堂屋西边就是林老太和林老汉休息的地方。
这堂屋正中间的案上供奉着菩萨,没多远就是一大一小两个桌子。
堂屋没多大,桌子被推到一角了,要是放在正中间,就占了个过道,进出不方便。
堆放在一角,又不能放凳子坐人。
所以,张氏说的放桌子,应该就是将小桌子搬下来,将俩桌子都放好,椅子都规整好吧?xǐυmь.℃òm
林鱼儿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
很快,都摆放齐整。
她拍拍手,心情很好的看着。
总算还能帮上一点儿忙。
不然看着别人忙碌,她都觉得自己过于废物了。
扭头转身,正要出去,正对上宁老太那张脸。
宁老太警惕:“你来上房干啥?是不是拿了老娘啥东西?”
这老太太……
“老太太你眼神儿要是不好使就去看看大夫,你有啥值钱的东西值得我拿?还是你觉得我这一身儿能藏什么东西?”
林鱼儿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老太太多少有点儿大病。
宁老太还真一把抓住林鱼儿的袖子。
“你干啥呢,怎么还动手动脚的?”林鱼儿措不及防,下意识的抽回来。
宁老太冷哼一声。
方才那一瞬间已经摸出来了,林鱼儿的袖口空空如也。
她收回手,表情好了点儿:“没事儿就出去吧。”
林鱼儿反而来了兴致了。
“老太太你这是在上房藏了什么宝贝啊,还怕人知道?是来历见不得人呢,还是跟我们四房有关呢?亦或者是……跟我有关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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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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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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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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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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