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闻我的问话后,她才断断续续地哭着回答我,道:“我妈妈每天早上都会去忘川庙里上香,但是今天我和爸爸回去后,妈妈一直还没回到家…等我和爸爸去忘川庙找妈妈的时候,才发现庙里的神像倒塌了,把妈妈砸在了那里,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疯了,开始说胡话…呜呜呜…姐姐,我好害怕啊!”
我无心地安慰着小可,想着反正小可他爸爸,也顾及不上他女儿。
于是,我就问小可:“小可,你能不能带姐姐去看看你们村子里的忘川神庙?”
小可用手背,抹了抹挂在脸上的泪珠,企图过来牵我的手。
可是这孩子,看起来被她妈妈吓得不轻,狂流的不止眼泪,还有鼻涕。
我这么看着她的两行清鼻涕,都快流到嘴巴里了,我不免觉得有几分恶心,也就没去迎合她的小手。
“走吧,姐姐跟着你走。”
出了医院的大门,田营村里,阡陌交错。
一路上,我跟在小可的身后,有一搭无一搭地回答着这个年幼的孩子,提出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此时,仍旧艳阳高照,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了绿油油的田地中。
不少村民都在田地里,其乐融融地忙着农活,一派祥和的景象,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妖魔,在作祟的反常。
穿过了葱郁的田地,小可带我靠近了田营村的边界。
这村子,本就是坐落在山洼中的,村子的边界,自然划分在了山脚下。
而村民们,虔诚来烧香祭拜的忘川神庙,也同样坐落在嶙峋的山脚下。
“姐姐,那里就是忘川神庙!你看到了吗?”
我没有回答小可,目光直呆呆地望着前方。
只见那座忘川庙,就建立在几棵古树之间,一股股浓重的焦糊味道,充斥在我的鼻腔中。
没有任何的香火之气。
只是在我随着小可靠近过去时,飕飕的寒凉,擦着我的肌肤,将我身上的根根汗毛,都拂了起来。
这座被百姓供奉即墨杀诚的忘川庙,看起来非常的破旧。
庙宇本就不大,上方的青色砖瓦,都残破不全了。
而进了庙宇后,正对着门口的,就是那已经倒塌在地、损坏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忘川神像!
裂了缝的水泥地上,到处都散落着曾经燃烧殆尽的香灰,零零散散地几只破旧的香炉,也都滚落到了犄角旮旯里。
墙根下破裂的蒲团,露出里面大团大团的棉絮。
我静静地站在倒塌的神像旁,垂眸望着这恶魔的神像,恨不得狠狠再跺上去两脚!
“姐姐,”小可忽然叫了我一声,打破了庙宇里的寂静,“你看这里!村子里的爷爷奶奶们都说,这里布设着忘川阵,忘川阵下镇压着的就是万魔坑。我和爸爸来找妈妈的时候,妈妈就一直在胡言乱语,说万魔坑里的妖怪们都跑了出来。”
小可拉起我的手,将我又匆匆地带我踏出了庙宇,指着庙宇前,一块洒满了斑驳树影的空地,对我解释着。
然而,恰巧就在她话音落下后,一声“噼里啪啦”地巨响,从我们身后的忘川神庙里,传了出来!
“啊!”
这动静,吓得小可急忙捂住双耳,忍不住尖叫了一嗓子!
我就此甩开了小可的手,鬼使神差地大脑一片空白,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忘川神庙。
可就在我才踏入神庙内,只听“吱呀”的两声,神庙的大门,就居然在我身后自动地闭合了!
与此同时。
庙宇的几扇窗子,也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全部拉上了竹帘,瞬间就让神庙里的光线,阴暗了下来!
“姐姐!姐姐!”门外的小可,使劲地喊着我,不断地拍打着神庙的朱漆大门。
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
可我也没有觉得任何的害怕,心底反而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畅快。
我大步跨到了门旁,敲打了几下正门无果后,便对着与我一门之隔的小可说道:“别管我了,你快回医院找你爸爸吧!快离开这里!”
小可被我命令的口气,再一次吓哭了。xǐυmь.℃òm
后来她又隔着门板,和我说了什么,我也没再用心去听。
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远离后,我才深深地重新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意要一头扎进来,就好像有什么,在指引着我来一样。
被极其暗淡的光线笼罩着,我缓缓地转过了身。
而当我刚转过身的一刹那,“嘭”地一下子,几簇幽蓝色的火焰,居然就在满地凌乱的庙宇里,蓦然地燃烧了起来!
“救我!”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蓝色火焰的中央,传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住了这刺眼的火光。
待我的眼睛,重新适应了这明晃晃的光线后,才看到那火焰中,被反手捆绑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女人!
她衣衫褴褛,长发散乱,眉清目秀的脸上,有着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你是什么人?”我站在原地警惕地质问她,并没有打算靠近过去。
“我叫凌霜,拜托你帮我联系一个叫战若寒的男人,告诉他我被一群妖蝠劫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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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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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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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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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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