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天在衣柜里,发生了让我又羞又恼的事情后,我就对贴近战若寒这件事,有了无比强烈的阴影。
可是现在我的身子,就这样被战若寒,故意地钳入胸膛,再次贴上了,他那强健有力的身躯。
这就使我,又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他那身高一米九的某种,腹下的突兀。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战若寒他身上哪里贴着我,自己心里就没点儿数吗?
他就自己感觉不到,这种硌得慌的异感,很不舒服吗!?
“你能不能不贴我这么近?”我越想越气,没好气儿地仰头质问战若寒。
可我的身高,才一米六五左右,与战若寒的身高,悬殊相差太大了。
我这么一仰头,他那覆着浅浅一层胡渣的下巴,就刚好碰在了我的额头上,蹭得我的额头,痒痒的。
我都没来得及再跟他说,能不能把这颓废的胡渣剃了?
战若寒就冷哼一声,两只大手从我的后背,滑落到了我的双侧腰际,对我沉声道:“不贴近一些,你半路掉下去了怎么办?”
这句话明明是个疑问句,结果,从战若寒的口中说出来,反倒成了陈述句。
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感受到了,他浑身的骨骼,骤然一僵。
一抹愈发沸腾的奇力,在战若寒的躯干中,贯穿游走。
隔着我们两个人的衣服,都能感受到滚烫的气息,正从他的汗毛孔中,冒出来。
失重的感觉,从脚底席卷上来。
战若寒环抱着我,他忽然身体一斜,就带我直接扎进了,小锐的电视机中!
一瞬间,意识昏昏沉沉。
我只觉得身体穿过电视机屏幕的一种冰凉,在血管中滚动着。
我和战若寒,就仿佛坠落进了一个上下颠倒的无底洞,呼啸的阴风,不断地从耳边呼啸而过。
此刻的我,头重脚轻,眼花缭乱。
这坠落的速度,又很快。
为了防止我真的在这掉落的过程中,脱离战若寒,我居然特别没出息地,就主动将双手,紧紧环在了战若寒结实强劲的腰背上。
“怎么回事,帝姬,现在不嫌弃我离你太近了?”
战若寒暗沉的声音,夹杂着风声,从我的耳边划过去。
我没有理会他,只顾着使劲地闭着眼睛,忍着胃里翻山倒海的难受感。
很快,“咚”的一声闷响。
我和战若寒,停止了掉落,可伴随着这声闷响的,还有战若寒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一声闷吟!
耳边的狂风,停止了呼啸。
身体中的失重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发现这会儿,我和战若寒深陷在一片漆黑当中。
而最可耻的是,我整个人现在,就趴覆在战若寒的身上,而他就仰面地躺在我的身下!
我分明能感受到,战若寒胸膛上,一块块坚硬的肌肉,以及更加明显的,身下那种异感!
火辣辣的热感,腾然从我的小腹升起来,一直向上延伸,顺着我的脖子,爬上了我的脸。
我惊慌地正要跳起来,离开战若寒,但就在我刚刚弓起背脊,抬起脑袋,便又听到了“咚”的一声,特别沉重的闷响!
顿时,剧烈的钝痛,从我的后脑勺传遍了我的整颗脑袋。
磕得我眼泪,也止不住地飙出了眼眶。
“好痛…”我本想反手去揉揉,磕得生疼的后脑勺,但好像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极为狭小,试了好几次,连手都伸不上来,“我们这到底是在哪里?”
我一个劲儿地抽着鼻子,以防鼻涕丢人地滴落到,战若寒的胸口上。
在用力吸气的同时,我闻到了周围飘着的,浓郁的朽木味道。
“我不知道,”战若寒闷声回答我,他顿了顿,随后,又对我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能不能老实点儿,别老扭了?”
我怎么可能老实?
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鬼地方。
唯独能感觉出来,这里空间狭小到,只能容下我和战若寒这样,叠摞在一起的程度。
就连周围,可以供我们呼吸的氧气,都在明显变得稀薄了。
恐怕,要是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我们两个人,都要被憋死在这里了。
“你想想办法?”
我这么一边问着战若寒,一边慢慢地抬起身子,用畸形的后背,去感受与测量背后物体的,长度与宽度。
“你这样在我身上扭来扭去,让我没心思想办法。”战若寒这话,说得很冷静,冷静得让我心底,充斥了一股无名火。
渐渐的,我的眼睛适应了这黑暗的光线。
才发现,这口木质的容器中,并不是完全没有光亮的。
它的边边角角,能透进来一丝丝的光线。
借着这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周围的木壁上,刷着鲜红的油漆,破破旧旧的。
我试着透过边角上,不严实的缝隙,企图去看清外面的环境,可惜缝隙太过细小了,我无论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外面是什么样。
“我后背不舒服,战若寒你可以想办法离开这里吗?”
我有些恼火。
反复用后背拱了拱背后的硬壁,拱得我背上那些刀口,都有些疼了,可也是仍然,无济于事。
我每次用力地拱背脊顶撞上方,都要用身下的战若寒,做反支撑力,引得战若寒一次次地,从口中溢出古怪的闷吟。琇書蛧
直到,他也终于忍无可忍,厉声问了我一句:“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么?”
“电视机里。”
“这是一口棺材!”战若寒咬牙吼我道,“我们被困在棺材里了。”
可就在他的话音落下后,都不等我惊叹,一声好似锯齿在塑料泡沫上摩擦的怪物叫声,从与我们一块棺材板之隔的外面,响起来。
与此同时。
整口棺材一个剧烈的颤动,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指甲抓在棺材板上的噪音,就混合着从我的背部上方,传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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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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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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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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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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