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走着走着,画面直接带我来到这里!”

  慕天歌一愣,随即也跟了上去。

  然而当他脚步落下的时候,画面崩碎,场景再度切换。

  他直接来到了吉拉寺庙的大门处,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门殿台阶上的男人。

  正是他先前在山脚下看到的男人,却不见女方。

  此时,男人正在砰砰磕头,眼泪纵横地央求道:“大师,求您救救我妻子吧!”

  听到这话,慕天歌神色有些诧异。

  前一秒还是你与我雪山皆白头的恩爱画面,后一秒就被沉重的事实给击溃了吗?

  “大师,求求您了,救救我妻子吧!

  空旷的殿门阶梯上,只有那年轻男人在声泪俱下的哀嚎!

  “大师神通广大,一定能救我妻子的,还请您出手!”

  见上师没有回答,男人颤抖着跪行向前

  双眸希冀问道"大师,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我妻子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成了最佳祭品?”

  “大师,我妻子一心向善,即便怀孕也持每月上山,如果这雪山真的存在恶魔,那么为什么会佛陀不治!”

  “凭什么要让我妻子献出生命?”

  “佛祖不是慈悲的吗?为什么有恶魔不除,非要让他们祸害世间?”

  “难道让愚昧的村民如恶魔一样献祭年轻的生命吗?

  “大师,这样的恶魔就不该受到严惩吗?”

  年轻男人悲愤大吼:“是恶魔在人间,还是人间尽是恶魔啊?”

  “啊啊...”

  说到这里,年轻男人失声痛哭。

  那位身穿袈裟的中年男子,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悲悯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时,殿门楼梯之上只有男人的伤痛欲绝的哭泣声。

  看到眼前的一幕,听着男人的哭声,哪怕是慕天歌见过了人间至暗,也还是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吉拉寺?

  佰玛?

  祭祀生命?

  “这…”

  慕天歌心神巨震,他倒吸一口凉气。

  从男人的声音之中,慕天歌能推断出,他的妻子是被当地的村民给献祭了。

  还是通过祭祀的方式献祭给了雪山恶魔

  所以,男人这才有了恶魔在人间,还是人间尽是恶魔的悲愤狂呼。

  雪山恶魔祭祀?

  随即,慕天歌就想到了什么。

  西藏雪山!

  张家男人!

  这就是来到了小哥出生地西藏雪山啊!

  此刻,慕天歌很肯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小哥的亲生父。

  “那既然如此,小哥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么?”

  “听男人的意思,是被当地的村民给献祭给了雪山恶魔,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慕天歌想要看清这些面孔,但看不到。

  这些人的面容很朦胧,有一层他看不透的面纱。

  他就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一个纯粹的记忆旅人!

  此时此刻,他也不着急找小哥了。

  他就安静地充当一个记忆旅人。

  这对夫妇恩爱登雪山的一幕历历在目。

  场景开始了变化,男人开始了和上师对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场景变化得越来越快。

  随着张姓男人的苦苦哀求,通过上师和男人的对话,慕天歌也最终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个张姓的男人是张家人,而且还是东北望族张氏嫡系一脉。

  张姓男人之所以留在西藏,是因为爱情。

  男人爱上了本地质朴的美丽姑娘佰玛。

  两人情投意合定终身,非常顺利地就定居在了康巴落。

  在美丽犹如宝石一般的康巴落,除开天然的美景,也有着至暗的污秽。

  在这里,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雪山恶魔的传说。

  当地人,每隔三年就会向雪山恶魔献祭年轻女子的生命,以此来避免部族受到雪山灾难的侵袭。

  不久,张姓男人和雪山姑娘佰玛生了个男婴。

  有一天,这美好被部族的愚昧给打破了。

  不幸的佰玛被当地人视为当恶魔的最佳祭品,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漂亮。

  漂亮,对于部族而言就是最佳祭品,也是原罪!

  当地的部族居民愚昧,出于对恶魔的恐惧,趁着孩子父亲不在的时候,直接将她佰玛强行绑了,直接送到了雪山深处献祭。

  后面的事情,就是男人回家,却发现妻子不见了。

  最后,才得知一切,赶到时,妻子已奄奄一息了。

  所以,才有了眼前男人痛哭流涕请求上师解救自己妻子的悲情画面。

  “可惜,小哥一出生便没了母亲!”

  凌风喃喃,语气唏嘘且沉重。

  他没想到自己有幸目睹了关于小哥出生的秘辛。m.χIùmЬ.CǒM

  吉拉寺庙的上师心软,最后还是告诉了男人方法。

  不是救命,而是延迟死亡。

  “诶…张施主,雪山恶魔是假,人心纯恶是真。”

  “在雪山以北的南迦巴瓦里,你会看到很多绵延雪山,而在绵延雪山有一个最高的雪山,你需要爬上这座雪山的顶峰。”

  “而在雪上顶峰的背阴面,你会发现一片花海,那花,名叫藏海花!”

  “相传,服下藏海花的人,哪怕身体只有一口气,也能缓解生命的终结。”

  大师喇嘛说到这里,又叹息了一声道。

  服下藏海花的人并不是活着,而是被强行吊

  了一口气,只能静静躺着,相当于生命被按下了暂停键。”

  “当藏海花的药效褪去时,服用藏海花的人很快就会从沉睡中醒来,醒来之后依旧无法动弹,度过只有心跳和呼吸的生命最后三天。”

  “施主,你且想清楚。”

  上师劝慰道:“这样的活法是一种极致折磨,也许,对(钱诺的)你妻子而言,死亡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你切勿因为自己的执念而让你妻子包含

  痛苦,这样的情感就是罪孽了,你可明白?”

  “谢谢!”

  男人大喜拜倒:“拜谢上师!”

  “我妻子佰玛有一个最大的愿望,那就是

  见孩子长大。”

  “我要帮我妻子实现这个梦想!一定!!”

  大师喇嘛看着男人,久久无言。

  最后,大师摇头:“执念尔!”

  “这世间,情之一字最难解,也最难得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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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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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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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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