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舍,回头的那一刹那,看到了梁彩梦落下的泪水。我猛地回头,再也不敢往后看,在暖春的季节,我从宜昌北上承德。
骑马才走了半天,韦思鸿便开始叫嚷,“屁股痛死了,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下。”
梅姐给韦思鸿使了个眼神,苦笑了一下,说:“是呀,休息一下吧,我看马也累了。不是姐娇气,找借口休息,实在是没骑行过这么久,屁股确实痛。”
看到他们两个都这样说了,我也只好迁就他们。我拿出刘教授的那张大地图,用尺子量了量,不禁吃了一惊。
韦思鸿以前是商人,甚会观人脸色,看到我脸色不对后,问我:“何方,你那么吃惊干啥,有什么不对吗?”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再看了看树木的影子,叹气道:“所谓的千里马,也是虚名呀。已经给它打了五折,还砍去了零头,希望它能日行200公里就满足了。但,照现在计算来看,日已过半,才走了50公里。”
梅姐惊叹道:“那不是在五折的基础上,又打了五折,才日行100公里,那是要走多少天?”
“单程15天,来回30天。”韦思鸿答道。
梅姐听完,差点晕过去,终于体会到赶路的艰辛了。韦思鸿不一样,虽然他抱怨屁股痛,却干劲十足。
……
2天之后,我们来到了襄阳,第一个难题也就来了。如何把马带过汉江?
我们在地图上,观察了汉江的走势,丈量了江宽,决定在地图上标注的襄阳港务局处渡江。
韦思鸿问道:“何方,渡江点,江宽是多少?”
“400米左右。”
韦思鸿非常自信,说:“小儿科,400米,随随便便游过去了。”
我不敢跟他们说,我是个游泳菜鸟,只能呵呵傻笑,“梅姐,你呢?会游泳吗?”
梅姐给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说:“我从小就在江边长大,你说呢?”
“人可以游过去,但马怎么办?没有桥吗?”韦思鸿担忧地问道。
“依我千里南下的经验,十几米长的桥也许会有没崩塌的,但凡长一点的桥都已经崩塌了,你就不要想了。”
梅姐,叹了叹气,说:“我脑子不好使,还是你们聪明人想办法吧!”说完便埋进树荫里休息。
韦思鸿眼睛一亮,饶有精神地问道:“何方,你之前是怎么渡江渡河的?”
他一问这事,我就有点尴尬,说:“50米以下的游过去,50米以上的用竹筏。”
“50米?”韦思鸿哈哈大笑。
“真是个游泳菜鸟!”在一旁的梅姐也不忘挖苦道。
任他们怎么讥笑,我游泳再差,我一个人千里南下,也够我吹一阵子的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满脸喜悦跟他们说:“我们在竹筏的两头分别绑上一根绳子,然后派一个人把绳子绑在身上游到对面去。这样,我们江的两边都有人了,分别控制一根绳子,就可以把竹筏在江中回来控制。我把马赶到竹筏上,江对岸的人把竹筏拉过去,把马赶上岸后,在江另外一边的人把竹筏拉回来,接着赶下一匹马。”
韦思鸿思索良久之后,说:“听起来,貌似可行,现在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试试了。不过动物对危机都很警惕,把它们赶到竹筏上,肯定会惊慌,它们不可能乖乖听话的,这是个难题。”
我想到古书中,描述骑战马打仗的场景,说:“你们知道,古代打仗的时候,怎么才能让马不畏生死,一直向前冲吗?”
韦思鸿摊出双手,说:“不知道,愿闻其详!”
“把马的眼睛蒙上即可。”
理论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而且那些书中的描述不可尽信。我们把马的眼睛蒙上后,马害怕到不敢往前踏一步,拉都拉不动。Χiυmъ.cοΜ
“怎么办?”韦思鸿问道。
“要不,咱们兵分两路,你和梅姐去造竹筏,我尝试训练一下马,让它们蒙眼也敢走路。”
在我多次尝试之下,蒙眼的马儿终于可以跟着我的牵引走路了。于是我们就用这种笨方法,把马运到对面去了。
骑马又跑了4天,终于来到郑州。这就是我当初渡黄河时,差点被鳄鱼吃掉的地方。
韦思鸿摩拳擦掌,干劲十足,“这次还包在我身上,保证把绳子带到对面。”
我决绝地说:“这次最好不要游泳了,用竹筏划过去,也可以把绳子带到对面的。”
“为什么?”他见我说得如此决绝,顿时觉得有一点奇怪。
在我给他讲了当初我渡黄河时,差点被鳄鱼吃掉的事情后,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说:“我觉得你的建议很好,都听你的。”
我们又用老方法,把马运到对岸,不过这次发生了意外。在运前两匹马的时候,还比较顺利。在运最后一匹马的时候,我没注意到潜伏在水中的鳄鱼,一条大鳄跳上来,咬住马的前腿,把马拖下了水。
我连忙朝水里的鳄鱼开枪,但此时已无力回天,落水的马,被河水冲走了,消失在浅黄色的水中。
我们失去了一匹马,只剩下两匹,而我们有三个人。
“咋整?马不够分配了!”梅姐无奈地问。
韦思鸿叹气道:“对马儿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要不咱们两个人骑一匹马?总不能,让其中一个人跑着走嘛。”
虽然这样对马儿有点残忍,但也没办法,我说:“要不这样,咱们换着来骑。比如1号马现在骑一个人,2号马现在骑两个人,跑一段路后,咱们再对调,让1号马骑两个人,2号骑一个人。”
梅姐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并且我们还要增加休息的次数,让马儿得到及时的休息。不然马儿累死了,我们只能走路了。”
“《终极生命研究所》就在附近,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我有点激动地说。
才跑了几公里,马儿突然受惊,一个急刹,把我和韦思鸿抛到地上。当我缓过神,看到韦思鸿满是惊恐的眼神,正看着上空。
这时,一个巨大的影子铺过来,我还认为是乌云,直到梅姐喊出:“霸王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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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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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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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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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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