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后殿中,神色冷厉的男人斜靠在软榻上,玉盏抵在唇间送去清冽的酒水。
楚御闻言只是掀了掀眼皮,冷声道:“这等小事告诉本王干什么?”
他眼中有最深沉的挫败和嘲弄,既然谢染不在乎他捧出去的爱,他又何必自甘下贱?
李德福望了一眼神色疲倦的王爷,欲言又止片刻终是闭上了嘴:“奴才知罪。”
既然王爷不想听,他便不说了吧。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等着本王请你呢?”楚御声音格外的阴戾暴躁。
李德福声音低了低,小心翼翼开口:“奴才刚刚见娘娘脸色不好,似是染了暑气。。”
但王爷不让他说话,他也就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杯盏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酒水自楚御手下蜿蜒流下,染湿了他的衣袖。
“李德福,”他声音幽冷:“去领十板子。”
蠢奴才!
李德福脸一苦,苦哈哈开口:“奴才遵命。”
他在心里打了自己一耳光,让你不长记性,王爷都说了不想听太后娘娘的事情了,你多这一嘴干什么?
被打板子了,活该!
正当他往外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叫御医去慈安宫。”
顿了顿,他又道:“结果不必说给本王听。”
“是!”李德福无奈开口:“奴才告退。”
他怎么能天真的以为王爷真不管娘娘了呢!
是他个阉人不懂全乎男人心中所想,原来这男人口中的不要也是要。
待会儿他就将消息一股脑的告诉王爷,连太后娘娘说几个字都不落下!
“娘娘,太医院来人了。”
谢染倚在床上,闻言掀起眼皮淡淡道:“不见”
折枝欲言又止:“娘娘您身体不适,要不还是见见吧。”
御医这等时候过来,想也知道是奉了王爷的命令。
谢染冷笑了一声,揉了揉有些混沌的额头:“本宫好的很,用不着让他们滚蛋!”
谢染赶走了一行太医,只觉得头更疼了几分。
“王八蛋!”她暗骂了一声,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室内已经一片漆黑。
谢染揉了揉不甚清明的额头:“折枝,点灯。”
等了片刻,却无一人回应。
谢染坐直身体,却无意间碰到了一旁的羽扇。
她掀开床幔,刚想说话便闻到了屋内浅淡的酒气。
她宫内人是万不敢在当值时喝酒的人,如今这酒气是谁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谢染神色淡了下来,淡漠道:“王爷大晚上的不休息,来哀家宫里做什么?”
一盏烛火幽幽亮起,男人冷淡的面庞在烛火下有一丝朦胧,他语气冰冷:“为什么不见御医。”
楚御也不知自己自甘下贱来这做什么,他已决意不与这骗子产生任何交集。
可在听闻她不肯见太医,身体却不听大脑的指挥来到这,还像个奴才似的给她打了一下午的扇子。
只看着那张静谧的睡颜,他心底的火气就像是遇到了水般消散,连一丝青烟都升不起来。
谢染淡淡扫了他一眼:“和王爷有关系?”ωωω.χΙυΜЬ.Cǒm
楚御神色微顿,闭了闭眼遏制心中的恼意:“娘娘别闹了,我去宣御医。”
只这一句话就让谢染心中憋闷的火气瞬间爆发出来。
闹?
她气的捡起手边的东西就扔了过去:“是我闹还是你闹?”
个倒打一耙的混账东西!
她冷声质问:“我问你,韩奇一直守着摘星台?他防谁呢?”
楚御眸色微动,目光不敢直视谢染。
谢染见他这德行,更是生气,扬手就将手边的羽扇也给扔了出去。
“哀家为什么不能去摘星台?”
楚御有些无措的捧着谢染扔过来的羽扇,喉间滚动狼狈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哑巴了吗?”谢染冷冷的看着他:“王爷运筹帷幄,竟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吗?”
室内寂静的可怕,楚御将手中羽扇轻轻放在床沿上,转身便要离开:“你休息吧,我还有事。”
“走。”谢染冷喝出声:“走了便别再回来。”
楚御脊背一僵,脚步却诚实的不再动一步。
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狼狈过,狼狈到只站在一个人面前都是亵渎。
他怎么敢将心中那不堪的阴暗展现在娘娘面前,怎么敢将那不堪的一世诉诸于口?
谢染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脑仁突突突的跳。
气急了,她竟是笑了出来,颤着指尖指着门口:“滚,不说你便给我滚出去,滚了之后便别再回来!”
绝情的话从她嫣红的唇瓣中吐出,竟让楚御有种眩晕之感,一如当年听闻她嫁入宫中的那一日。
他倏然转过头,沉沉的看着谢染,声音中有破釜沉舟般的惨烈:“你想听什么?”
他声音悲凉:“我都说给你。”
“娘娘是想听我下贱至极重活一次也忘不掉区区童言稚子之时所谓的誓言,还是想听我惧怕娘娘从哪高台之上一跃而下让我人间再不得见,踽踽独行疯魔不堪?”
“又或者是,这些都是我臆想而出,我就是个疯子?”
“谢染,”他缓缓上前,幽冷的气势笼罩着谢染,背对着灯光面庞更有一丝幽暗难辨:“我不只是个疯子,还是个笑话。”
自他念上了不该念的人开始,他便是个笑话。
短短几句剖白对楚御来说犹如被扒光衣服挂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他周身寒意充沛,再无一丝安全感。
楚御自有自保之力以来,无人敢让他处于这般窘迫的场景。
他从不是个仁慈的人,若是有旁人敢让他处于这等煎熬的场景,他定会将那人抽筋扒皮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
可面对面前那张素白的小脸,他心中无力感前所未有的浓重。
他所有的高傲和自尊在谢染面前像是从山顶滚落的石头,一低再低,最终落到尘埃之中,摔得粉碎。
楚御看着谢染清澈见底的清亮眸子,那样简单,却让他看不透其中半点情绪。
他从来都猜不透也不敢去猜测谢染的心思,他怕那其中的情绪让他无法接受,也怕在察觉到谢染真实情绪时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伤了他。
--
作者有话说:
作者菌在杭州玩,网吧码的,有bug明天回家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快穿:我攻略的病娇男主又黑化了更新,第98章 暴君他心怀不轨14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