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李君屹还从未服输过。
李君屹随手提起他的断刀,与苏蝉对峙。
可李君屹现在的能量,对付一个修炼两百年的毛僵都很费劲,更别提对付一个修炼千年的红狐了。
李君屹很快就败下阵来。
他拄着断刀,单膝跪在地上,嘴里冒着汩汩鲜血。
“魔君,你忘了蓝信风吧,我苏蝉,陪您东山再起,好不好?”www.xiumb.com
“痴心妄想。”
李君屹的断刀,飞快的划过自己的胸口的龙鳞,薄薄的白刃上立刻沾满了鲜血。
从没有人,能威胁他!即使是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
断刀闪过苏蝉的腰,一丝薄血迸发似的喷射出来。
“龙鳞……”苏蝉跪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痛苦,“你竟然为了杀我,连命都不要了,我真的就那么令你讨厌吗?”
李君屹的龙鳞里,潜藏着他巨大的能量,这能量虽然不及他作为魔尊时的千分之一,但对付苏蝉,足够了。
李君屹对付毛僵的时候,就用了一片自己的龙鳞了,现在又用了第二片,龙鳞的消耗对于李君屹来说,是一件透支自己生命的事情。
上次消耗的元气还没有好,刚又用一片龙鳞对付了苏蝉,此刻他的能量已经被大量透支,身体也十分虚弱。
李君屹每年经历一次大劫,每次大劫都会长出一片龙鳞,但一旦龙鳞全部消耗完,那将会是李君屹的死期。
“十安殿,是你自己去,还是我送你去?”
李君屹提着刀看着跪在地上的苏蝉,眼里没有半分怜惜。
“还是我送吧。”山神的身影渐渐从空气中显现出来。
“魔尊真的是越来越不惜命了。”
山神依然披着黑色长袍,妖冶华丽,如同披星戴月一般,他神情矜贵的站在一旁,像是一个仅看热闹的看客,漫不经心的跟李君屹说话。
“白泽?”苏蝉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身材欣长的男人,“你跟魔尊不是不共戴天吗?”
“本尊的名字也是你这种贱妖能叫的?”山神隔空掐着苏蝉的脖子,直到她快窒息了才放手。
“那就麻烦山神了。”李君屹提着断刀,径直出了别墅。
他现在没有功夫跟山神赌气,还是尽快找到夏竹桥要紧。
李君屹直接来到西南角的洋楼,他仔仔细细的找过洋楼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在三楼的一间客卧里,找到了那张画。
“美人画?白泽的东西怎么会落在苏蝉的手上?”
李君屹知道,夏竹桥就在里面,但他感应不到夏竹桥是死是活。
“唤溪!”李君屹试图呼唤夏竹桥的名字,却没有半点回应。
美人画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夏竹桥正在教聂花柔打扑克,这副牌是之前某个男人的遗物,可惜聂花柔不会玩,也找不到人玩,就一直闲置在这里。
“仙女姐姐,你怎么困在画里了?”
“你看见梳妆台上的那只酒樽没?”聂花柔指着梳妆台上的那只镶满宝石的土色酒樽,“那是用我的头盖骨做的。”
夏竹桥吓得缩了缩脖子,手里的牌差点就拿不住了。
“那你……”
“我生前也是一只狐狸,偏偏爱上一只捉妖师,他在与我大婚那日,将我杀死,剥皮去骨,将骨头细细研磨成粉末,以皮为纸,以骨粉为颜料,做成这幅美人图。我从此被封进画里,只有不停地吸食男人的精气才能保持魂魄不散,是他杀人的利器。”
聂花柔的表情毫无波澜,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恨,平静的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这得是经历过多少失望,才能磨灭掉所有的感情啊?
“呵,什么捉妖师?他高会不过是利用捉妖师的身份,不断的扩大自己势力的龌龊之人罢了,我当真的是太傻了,还相信他会是伴我终生的人。”
果然,所谓红颜祸水,长得好看的妖,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你现在怎么会落在苏蝉的手里?”
“苏蝉算是我的同门师妹,高会在制成美人图后不过两年,便被邪祟的力量反噬而死,这幅美人图,几百年来,几经流转,就到了苏蝉的手里。”
聂花柔自嘲的笑了笑:“呵,我只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已,沦落在谁的手里都是一样。”
“那你还有办法出去吗?”
夏竹桥只是觉得,聂花柔真的很可怜,她被自己心爱的人剥皮削骨,制成这幅图,被困在这个死寂的世界里几百年,身不由己,这种感觉,生不如死吧。
“小丫头,我看是你想出去吧。”
聂花柔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几百年了,她何时不想逃出这幅画?但这幅画就是困她的牢笼,她尝试了各种方法,却都以失败告终,她厌倦了,也认命了。"
“当然想啦。”夏竹桥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我有很爱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哥哥刚给我找了个超级温柔的嫂子,我还有很多很多牵挂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出去呢?”
“那魔尊呢?”你不牵挂他?
“牵挂他做什么?要不是因为他惹下的桃花债,我也不至于被苏蝉算计。”
夏竹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很渴望李君屹能来救自己的,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也只有李君屹了吧。
夏竹桥不由得叹气,这会,苏蝉不会已经顶着自己的脸,跟李君屹在一起了吧?
“那你把你的镯子摘给我呗。”聂花柔指了指夏竹桥手腕上的镯子,“这镯子是魔尊送给你的吧,既然你不喜欢他,便把镯子给我吧,我还没见过如此好看的镯子。”
“这可真不是我抠门哈,这镯子摘不下来。”夏竹桥为了证明真的不是自己不想给,使劲往下拽了拽镯子,这镯子看着挺大,但却怎么都摘不下来。
“哈哈哈,这魔尊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啊!”
“传说什么啊?”
“传说拥有三界至高无上能量的魔尊,嗜杀成性,但住在他心里的那个女子,始终得他偏爱,被他护的妥妥帖帖。蓝风信,如果我能变成你就好了,得此一心,夫复何求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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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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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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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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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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