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软,看着他,说:“你不是应该在s市的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宋宁辞点头,“我就是路过这里,向来看你一样,我又怕影响你,本想偷偷看你一眼,”
时清视线看向侧开一条缝的窗户,帘子没有拉,她睡觉的时候,没有把窗户锁上,时清嘴角浅浅弯了一下,“若是我今晚把窗户锁了,你怎么进来,”
宋宁辞看她,小姑娘睡觉的时候披散着头发,乖巧的拢在脑后,穿着一个白色小碎花的睡衣,扣子有些松散,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锁骨,宋宁辞看了眼不敢再看,垂下眼眸,
“我就是试试看能不能推开,就...就推开了,”
时清犹疑的看他一眼,眼神微眯,“真的?”
宋宁辞赶忙点头,“真的,”
事实是宋宁辞才不是这样想的,他黑色外套里有一个小小的铁片,他准备来撬了小姑娘的窗户锁的,没想到小姑娘竟然没有锁窗,当然,宋宁辞又不傻,才不会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两人这样奇奇怪怪的说话,时清坐在床头,拉着被子,宋宁辞坐在床沿,时清感觉有些怪异,被子里白皙的脚趾忍不住缩了缩,
她问:“你今年会参加高考吗?”
宋宁辞微愣,随后摇摇头,眼神微黯,今年怕是来不及了,
“不参加也好,”时清说:“你现在应该挺忙的,恐怕也没有时间,你...你最近睡的不好吗?”
“还好,”宋宁辞抿唇,点点头,他抬头看向她,眼神炙热,不错眼,
“骗子,”时清心想,瞧瞧他眼下的青黑,比当初让他好好学习,自己每天只睡一点点的程度好不了多少,
她看了眼桌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多,抿抿唇,“你今天是不是要赶回去呀,”
宋宁辞点点头,他知道她什么意思,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可是他好不容易能来这里一次,他不太想走,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心中苦涩,
“时清,”
“嗯?”时清偏头看他,男生眼尾微红,
宋宁辞哽塞,“这么久了,你想过我吗?”
这个问题,时清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点想笑,她看着他,头微歪,头发往一边倒,时清声音含笑:“我们分手了,你觉得我应该想你吗?”
就知道这样,心中本就做好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宋宁辞还是忍不住有几分难过,手指蜷缩,眉眼微红,“我没说,”
时清忍住嘴角的浅笑,声音平稳,说:“虽然这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但是我们心中都明白,我们确实分手了,”
宋宁辞压低声音,咬着牙说:“没有,我不明白,对于我来说只要这两个字没有说,那就不算,”
时清摇摇头,有些无奈,“宋宁辞,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样会耍赖了,”
宋宁辞有些固执的看着她,难过又委屈,“我现在收回当初的话好不好,你就当没听过行不行啊,”
“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回来,不管你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决定分手,说了就是说了,”
时清知道那段时间他可能很艰难,但那又如何呢,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这个混蛋一遇到稍稍困难就要分手,不给他点颜色,他记不住。
“宋宁辞,”
宋宁辞眼尾微红,霍然抬头,眼神深处有一抹星光,,
时清抿唇笑:“我一直很疑惑,你喜欢的我到底是什么样,换句话说,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模样,”
闻言,宋宁辞笑了,笑的很浅,眉眼舒缓,他看着时清,唇瓣微弯,“你的眼睛,”
时清疑惑,
宋宁辞说:“第一次见面吸引我的就是你的眼睛,清澈见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后来熟悉之后,我看见一个不一样的,里面有固执,野心,温柔,冷漠,我什么都看见了,别人都说你是一个性情温和温柔的人,”
顿了顿,宋宁辞嘴角笑容加深,“清清,我也曾看见你与别人不同的一面,那是全然不同的你,别人都说你任何时候都很温柔,长相好看,可是清清,”
“你大概从来没有意识到,你性子其实很冷,待人接物有种独身世外的感觉,能以一种冷漠的眼神看待任何事情,理智冷静的可怕,”
时清沉默不语,水润清澈的眼眸定定注视他,
宋宁辞微微俯身,凑近她,鼻息之间能互相感到对方的呼吸,声音很低,几乎是呢喃着说:“当时你可能不知道,我骨子里兴奋颤抖,整个灵魂都甘心为你臣服,我喜欢到了骨子里,喜欢到做梦都是你,我刻意的接近你,在你面前刷脸,找存在感,你记得吗,当初我跟着你坐车回家,你委婉的拒绝我,我有失落,本想放弃,可是再一次看见你,我想我放不下,我喜欢你,想要占有你,”
“想要把你拴在身上,装进兜里,想要刻进骨髓里,我害怕吓到你,我便拿着刀一刀一刀划伤自己,”说到这,宋宁辞微微一笑,在灯光下,面容俊逸,眼神幽深,“那一次,不巧,被苏今岑看到了,后来她威胁我,离开你,但是”
他握住时清被子外的肩旁,面部微颤,眼神猩红,“可是清清,你这样好,我怎么可能放的下呢,”
“我知道,”他猩红着眼,眼神倔强又不甘,抬手轻轻的摸在她的脸,“以你的聪明一定发现了不对,可是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问,我便也粉饰太平,装不知道,可是”
“就这样分手,你让我怎么甘心,”最后一句宋宁辞低吼说出来的,
时清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她确实知道了,当时还没有觉得不对劲,可是人一旦留心了,那便处处是破绽,比如当初去清平山公园,宋宁辞帮她种树,别人都穿着短袖,他却穿着外套,被她吐的弄脏之后,换了短袖却戴着防晒的冰袖,Χiυmъ.cοΜ
宋宁辞怕晒黑吗,不是,综合后来的事情,唯一的解释那便是他在遮挡手上的伤疤,
时清笑了,笑的很漂亮,与平时的浅笑不一样,笑的明艳大方,宋宁辞近乎惊艳的看着她,眼神痴迷,手都忍不住颤抖。
她说:“宋宁辞,你说的都没有错,我不温柔,我也不想温柔,可是我活在现实、活在世俗中,我就要学会温柔,学会懂事,学会乖巧,没有人叫我撒娇任性,我就是这样不好,你....”
时清看着他,眉眼欢愉,捧住他的脸,近乎情人在他嘴边低声喃语:“这样的我,你确定要喜欢吗?”
宋宁辞定定的看着她,呼吸急促,一双眼猩红又狰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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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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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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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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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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