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面对了什么,是被怎么折磨的,除了白凝,后来白凝精神恍惚,厌恶他,每每看见他都是惊叫,恐惧,偶尔精神好一点,便是抱着他哭,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哭的声嘶力竭。
没一会儿神色恍惚就会又打又骂宋宁辞,小时候的宋宁辞身上从来没有一块好肉,青青紫紫,
白凝精神稍稍好了点,便会坐在阳台那里吹风,她喜欢穿红衣,俏丽又动人。
直到自杀那天,白凝精神很好,一大清早的起来给宋宁辞穿衣,洗脸,在送他去上学前,还亲了宋宁辞的额头,
宋宁辞突然想起来,白凝那天亲他之后,告诉他的一句话,
白凝摸着他的脸,眼神慈爱:
“不要喜欢上人,若是不小心喜欢上了,若别人不喜欢你,及早放手,不要固执,否则会万劫不复。”
她浅浅一笑,像是陷入回忆,小小的宋宁辞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
白凝没有多解释,让他去上学,走到门口,宋宁辞回头,白凝站在楼梯口,嘴角带笑,神色安定。
等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宋宁辞欢欢喜喜的推开她的房间门,白凝已经自杀了,穿着最喜欢的红色裙子,神色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美丽漂亮的像是一个等待王子吻醒的公主。
宋宁辞忙起来了,一边处理宋柏舟的身后事,一边让人放出消息
客厅电视上播报着一则新闻,
主持人声音不低不缓的飘散在客厅,
“昨晚深夜在s市郊区发生了一起重大的车祸,车内人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救治无效宣布死亡,据悉死亡者为宋氏集团总裁宋柏舟.....”
地板上铺了一层地毯,宋宁辞盘腿席地而坐,腿上放着一台电脑,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波动,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一直下滑的数据。m.xiumb.com
宋宁辞面无表情,淡定的喝了口水,继续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浮动。阿随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瘦肉粥,听着电视剧里的播报声,把碗放在宋宁辞面前的茶几上,
站立了一会儿,阿随问:“阿辞少爷,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缓了几天制造一起车祸,放出消息呢,别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宋氏,就上午这短短的时间,宋氏股价直线下跌,股东都炸了,咱们别墅里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只是你这样,确实有些让人没底呀,那些股东都吵着要见你呢,”
宋宁辞深吸了口气,放下电脑,拿起粥,勺子在里面搅拌,粥浓稠一股香味飘散在鼻尖,宋宁辞吃了一口,说:“不用管他们,消息是隐藏不住的,与其费尽心思的隐瞒,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清除一些污浊,”
阿随看着他冷峻的模样,眼中有些许欣慰,有些心疼,所有事情都压在他身上,宋氏里趁着这次机会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想要拉下宋氏继承人下马,还有暗处盯着宋宁辞的人也不怀好心,
阿随一想到这几天宋宁辞书房里的灯光从未熄灭过,少年从未经手行商,一时半会要上手,要决断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少年却表现的足够的理智冷静,
宋宁辞吃完了粥,刚想拿过电脑继续看,搁置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眼,谭凌志,宋宁辞起身朝着落地窗外走去,
“什么事?”声音冷沉,别墅周围好几个隐藏的人,摄影机围堵在大门口,宋宁辞撩起一角的窗帘,眉眼冷淡。
“那个....我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情,”谭凌志也不知道说什么,顿了半响,挤出一句:“节哀啊你,”
宋柏舟的意外死亡,造成了轰动,这一大早他听闻消息都震惊了,一开始不太相信,宋氏股市都跌成那样,由不得他不信,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没了呢,谭氏企业虽说比不上宋氏,内部阴暗的东西从来不缺少,
这个世间的阳光照不到所有地方,永远会有阴凉处。
宋宁辞淡淡说:“说这个的话就挂了,我很忙,”
谭凌志说:“需要帮忙,随时打电话,虽然你们家蛋糕我是想要咬一口的,但是还不至于落井下石,不要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你也帮我不少。”
宋宁辞淡淡的“嗯”了声,放下窗户,不再看向别墅外面的人,
“娱乐圈那边的事情,”宋宁辞说:“你多注意,我短时间抽不出时间来,忙过这段时间了再说,”
“你就放心吧,咱俩谁跟谁呀,我知道的,没什么事情那就挂了,我不打扰你了,”末了叮嘱:“有事情记得说呀,不要客气,我不收费用,”
宋宁辞嘴角带起浅浅的弧度,“知道,”
挂断电话,拿起电脑一边观看宋氏历年的参与的项目,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几天的时间,宋氏的股价飙升到了史上最低,所有的股东忍着没有发作,因为宋柏舟还没安葬,他们再怎么心中不满,也在克制着,毕竟谁都不想被人说一句前人尸骨未寒,现人便开始了内部斗争,
都不想做一个出头鸟,被人暗骂戳人脊骨。
宋柏舟下葬这天,天色不好,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来送别的人很多,商业场上,各种合作伙伴,一些宋氏的私交都来了,这群人里面混了几个身板端正挺拔的陌生人,梅浩也在,
大部分走了之后,梅浩上前轻拍了拍宋宁辞的肩膀,沉痛着说了句“节哀”便走了,
宋宁辞目光静静的盯着石碑上宋柏舟儒雅的模样,除了特定几人,很少有人知道宋柏舟骨灰盒上盖着红旗,一起被掩埋在石碑之下,
目光往右,旁边赫然是白凝的墓碑,宋宁辞这几天翻看了宋柏舟留下来的所有东西,找到了他留存下来的称得上遗书的信,上面写满了他死后的一切安排,
宋宁辞低低的笑出了声,笑的讥讽,当年白凝精神出现问题,宋柏舟不在,不关心,知道儿子出事,回来也是冷冰冰的一句“没事吧!”
随后又忙在工作中去了,人走之后的愧疚感溢满心间毫无意义。
宋宁辞看着冰冷的墓碑,心下突如其来冒出一句话:
自始至终无人知晓宋柏舟的自我牺牲。
天下起了毛毛细雨,沾上在宋宁辞头发上,没一会儿,黑色的西装蒙上了一层白珠,阿随接过身后人递来的伞撑在宋宁辞头上,
“走吧,,”宋宁辞拿过他的伞,朝着停靠在山下的小轿车走去,料理完身后事,宋宁辞面对可是能吃人的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的硬茬,
阿随站在医院病房里,老爷子短短时日,头上的白发越加多了起来,眼下的倦怠越是严重,
宋老爷子咳嗽一声,阿随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喂给老爷子喝了之后,缓了口气,宋老爷子说:“这几日宋氏的情况我是看在眼里的,阿辞的手段不逊色宋柏舟,这个孩子我没有看错,”
阿随点点头,赞同说:“是的,宋氏的股价控制住了,虽然上升缓慢,但是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小少爷能力很好,没有让人失望,”
低低叹了口气,宋老爷子说:“阿辞其实不喜欢这些的,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那个孩子喜欢安静的生活,可是他姓宋,成为宋家人,便没有选择,”
阿随没有说话,给老爷子捏了捏被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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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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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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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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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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