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津门怪谈之五大家>六三章:忽有一日风波起,不知亲人丧天良
  小子本是穷苦郎,

  天上掉下美娇娘。

  忽有一日风波起,

  不知亲人丧天良。

  只说董二爷董延双壮年之时凭空得好事,艳遇不请自来,白白收获一个娇美夫人。两人未曾拜堂便结为连理,自此相亲相爱,尽管日子苦了些,可娇妻喜凤不嫌弃,董延双也一心想把日子过好,不委屈新媳妇。不想舅舅登门,诉说一番衷肠,董延双觉得有道理,于是让喜凤收拾收拾而后跟舅舅到城里居住。他哪知舅舅居心不良,来此另有一番目的。

  小夫妻二人随舅舅到了城里,他舅舅名叫董庆合,早先也是从山东逃荒到天津,不知耍了什么手段,勾当了个当地娘们儿,两人成婚之后一直住在浮桥子一带,小院尽管不大,但三间小砖屋也算讲究。舅舅、舅妈早些年不知道缺了什么德,好几年也没下个崽儿,后来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八斤半的大儿子呱呱落地,把两口子欢喜地不得了,过来几年才发现大胖儿子是个半疯不傻的货色,好几岁了连句整话也说不全。别看这样,舅舅和舅妈拿他当宝贝,疼爱的无可无不可。有年冬天,大河封冰,傻宝贝儿趁着爹娘不在家,独自跑到海河上面滑冰玩儿,该着这小子命薄该死,有“冬钓”的钓鱼人砸了个冰窟窿,钓完鱼后在冰窟窿旁边放了些杂草土块破木板,为的是告诉从冰上行走或者滑冰的小孩,这里有冰窟窿,看见就躲着走。冰窟窿尽管也会冻上冰,可都是薄冰,没有几个时辰冻不结实。

  天津卫的娃娃谁人不懂得这些规矩,可傻宝贝不懂啊。他玩的开心,滑的起劲猛摔大出溜(跟头),摔得七仰八叉,鼻青脸肿,可他不觉疼痛,依旧耍的开心。他一瞅冰上有几块破木板,吸溜着鼻涕,咧着大嘴跑过去拿木板,想要坐在木板上滑冰,他可不知道那块木板是警示用的。跑到近前,还没等触碰到木板,脚下一软,人一下掉进冰窟窿中。

  傻宝贝两只胳膊撑着两边的浮冰,哇哇乱叫,可那天格外冷,没人出门。没多大功夫,傻宝贝就跟冰冻在一块儿。他不见了,可把爹娘糟心坏了,到处找啊找,整整找了一宿愣是没找到,等到转天清晨找到的时候,就见傻宝贝一颗大脑袋露在冰窟窿外,脖子以下全部冻在冰中。可把傻宝贝的爹娘心疼坏了,哭啊闹啊,好心人劝他们别哭闹了,快些把孩子弄出来,看看还有没有救吧。最后十几个人帮忙,拿冰杵把四周围的冰全砸开,才把傻宝贝连人带冰拖出水面。抬到郎中那里一瞧,郎中只摇头,叹息自己没有回天乏术之力,快些准备后事吧。

  心疼难过伤心哭闹一概用也没有,把孩子安葬了才是大事,在邻里帮忙下,孩子入土为安。事后有人传言,这孩子该着死,为嘛这么说呢?他家那三间小砖屋原本是一个老鳏夫齐老培的私产,齐老培无儿无女,一个人过日子,上了年纪怕死在屋里没人管,于是托邻居给找个伺候自己的人,没有工钱但管吃喝,等到自己百年归西之后,伺候自己的这人若肯给自己送终,这宅子就是他的。

  就这么着,董庆合让老婆接了这个差事。两口子原本住在海河边一个破窝棚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现如今有不透风不透雨的砖房住了,还有吃有喝,这差事是美差,两口子以伺候齐老培为由住了进来。

  可自打这两口子住进去之后,邻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以往到了冬天,齐老培喜欢坐在院墙根上晒老阳儿(太阳),可今年例外,齐老培没出过门,院门整天闭着也不开。有邻居碰到董庆合两口子询问齐老培怎么没出门,两人托辞说老头害了风寒,不能出屋。只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邻居也就没再问。有天后晌,北风夹雪花可劲儿吹,冷得出门就能把耳朵冻掉。那场风雪过后,天津卫街头出现不少死尸,冻死的全是要饭花子和缺爹少娘的苦孩子。天津卫的绅董合伙出钱,组成搬尸会,买了些“狗碰头”(质量最差的薄皮棺材)的棺材,准备把尸体收拢一处,最后一块儿下葬,也算是积阴德。

  搬尸会满世界捡死尸,有人就发现在南城根有个大雪人,这个雪人直挺挺靠着城墙根站着,有胳膊有腿的,跟真人赛的。大伙都夸这雪人堆的有学问,有人到近前仔细端详,发现了端倪。这哪是雪人啊,这是真人啊。把外面厚厚雪层扒开,里面是个“冰人”,从头到脚裹着一层冰,冰层里面是个白胡子老头,张着大嘴呲着牙瞪着眼别提多骇人了。

  有人认出这老头不就是齐老培吗?他不在家里待着,怎么冻死这儿了?正在大伙疑惑不解的时候,董庆合两口子哭哭啼啼跑来了,他们说老头不知犯了什么倔脾气,一声不吭就离家出去了,两口子顶风冒雪找了大半夜楞没找到,没想到老头冻死在这里了。

  这事儿可蹊跷,老头为人挺随和,怎么说离家就离家,因此有人怀疑是董庆合两口子把老头弄死后泼上凉水将其冻成冰,趁着天寒地冻外面没人的时候,把老头尸体搬运到此,让人误以为老头是自己冻死。可无凭无据衙门也没法定罪,只能让董庆合两口子给齐老培买棺椁坟地出丧送终。

  出殡那天,两口子哭成泪人,让人看着比亲儿子儿媳还伤心,尤其是董庆合的老婆一路连哭带唱,把天津卫最拿手的哭丧绝活拿出来,声腔阴阳顿挫,哭得有板有眼,有强有调有韵,神态有悲有痛有水袖身段儿,捶胸捣足手拍大胯,到了关键处还要撞墙碰壁砸棺材,声声血泪,字字动容,哭得好不痛心,感人处令围观之人跟着轻声饮泣。哭丧,那是天津卫的一门学问,非会玩花活儿的老娘们儿莫属。

  众人一瞧两口子这份儿伤悲劲头,认为齐老培没福气让人伺候,自己跑外面冻死了。白事过后,宅子归了董庆合两口子,老头有不少积蓄,这些都成了董庆合的了。

  他那傻儿子不死,没人再提以往齐老培冻死的那档子事儿,等到看到董庆合的傻儿子被冻成冰柱时,这才想起往事。这就叫报应,两口子若当年没有缺德,儿子不会死的这么惨乎。至于齐老培是自己死的还是两口子弄死的,也就他俩知道,外人都是猜测罢了。

  董延双可不知道这些事儿,他来投奔舅舅时,才从别人口里听到舅舅有个被冻死在海河冰窟窿的傻儿子。他认为舅舅一定是因为缺德而绝户,活该。要不缺德就不会整天刻薄他,对他冷嘲热讽,骂骂咧咧了。

  缺德舅舅董庆合把小两口领到家中,舅舅、舅妈住东屋,西屋让给小两口住。没想到这次回来,舅舅、舅妈一反常态,对两人十分好,顿顿有荤腥,爷儿俩有事没事还弄点小酒美一口。喜凤自打能吃饱饭,气色明显好转许多,脸蛋儿粉扑扑,嘴巴儿红润润,两只大眼珠子贼亮,穿上舅妈给的新衣裳,人美条儿顺,有凸有撅有翘有凹,这要送到皇宫中,管保给个正宫娘娘当。舅舅董庆合看着外甥媳妇整天哈喇子往外流,没少挨舅妈拧耳朵。

  董延双为了报答舅舅和舅妈,也为了让喜凤吃好穿好,玩了命的干活卖苦力,人都快累劈叉了,可劲头十足,一见到喜凤那张俊俏不可妙语的脸蛋儿,浑身乏力全没了,上炕照样能大战三百合。

  这一天,董延双收工回家之后,热饭热菜摆上桌,有酒又有肉,舅舅董庆合让他陪着自己喝点酒聊聊天。舅妈一个劲儿照顾喜凤,吃鸡把骨头剔掉才夹到喜凤面前,比亲娘还亲娘。

  爷儿俩喝着喝着,舅舅问他可有打算。董延双说自己肯出力,不会让舅舅、舅妈白白关照自己,到时候自己赚的多了,把房钱补上。

  舅舅说这都不叫事儿,亲舅舅亲外甥有嘛可说的,这里就是自己家,提钱就疏远了亲戚关系。又喝了两杯之后,舅舅好似有些愁眉不展,看得出他有心事。董延双忙问舅舅这是怎么了,有事跟自己说说,自己希望替舅舅分忧。

  董庆合看了他舅妈一眼,舅妈心领神会,叹了口气说道:“大外甥,你舅有心事啊,这事儿估摸着还请你帮个忙。”

  董延双一听这话,忙把嘴里嚼着的那块鸡屁股咽下去,拿手一划拉嘴边油渍说道:“舅舅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有嘛事儿您老就说,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给。”

  此时董延双已经有醉意,年轻人说话不过大脑,要他命他都给,真要了他就不给了,命没了拿什么疼小媳妇喜凤呢?这话都是大话,嘴快心急说出来的话不能当真。

  舅妈“啧”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孩子,竟说些不着调的话,你舅能要你命啊。你就算舍得给,你舅也舍不得要,他拿你当亲儿子,有道是老舅比娘,你爹娘没了,我跟你舅就是你爹娘。”

  “舅妈,您这话说的,我这心里热乎啊。喜凤,你也倒杯酒,咱两口子敬咱老的一杯。”

  听他这么一说,喜凤也倒了一杯,又给舅妈倒了一杯,四个人喝下去,一团和气,真比亲人还要亲。

  董延双接着问舅舅究竟有嘛心事,舅妈接着说道:“你舅舅有个恩公,这人想必你也听过,他就是咱天津卫的大贤人大善人大好人,人家家里世代都是武举,打朱棣爷那会子就当官,现如今传到这一代,不想做官了,成了老百姓。可人家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人家保着咱天津卫一方水土呢?”

  董延双一听舅妈把这人夸赞的比神仙还仁义,他心里转圈,这人是谁呢?转了三圈之后,突然想起一户人家。他忙说道:“您说的这位不是云家吧?”

  “呀,我这大外甥脑子就是好使,舅妈我一说你就是猜到了。可不是吗,天津卫除了人家云家,还有谁能称得上大贤人大善人大好人。”舅妈一连笑模样,一提云家比提自己娘家还眉飞色舞。

  “啧啧,这事儿我糊涂啊,云家管我舅舅嘛事儿?莫非我舅舅得罪云家了?”董延双猜不出其中玄机。

  “你舅舅想得罪人家,他也配。人家云家是一般人能得罪的吗?我不说了吗,云家现任当家人云子玉老爷是你舅舅恩人,当年在你舅舅为难的时候帮了一把,要不你舅舅也没今天了。可最近云家有点事儿,你舅舅听说之后,心里难过,这才愁眉不展,恨不得想法帮云家一把,好还了人家恩德。”

  舅妈把话说完,董延双接话茬道:“云家有嘛事儿?他家家大业大,不愁吃喝,不愁金银,使奴唤婢,不是皇帝胜似皇帝,这种大门大户也有为难招窄的时候?”

  舅妈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大门大户就没有为难了,是人就有为难招窄,神仙还有三个难关呢,何况咱老百姓。”

  “那您说他家有嘛难关,需要我舅舅帮衬,不是,是需要我帮衬?”

  “嗐,说起来,云老爷可真是个好人。他这辈子也没纳妾,就一个正房大夫人,两口子情比金坚,多少年都没拌过嘴。两人膝下有个九代单传的儿子叫云东升,现如今云东升二爷不在天津,在京城跟人做买卖呢。云夫人也许是想儿子想的,前些日子病倒了,郎中给瞧了说是心病,身边缺个知心的伺候人儿。那些仆佣女童子云夫人都不合心意,干活都个顶个的没问题,可劝解心事没一个中用的,云老爷饱读诗书不假,对夫人也关爱,可也不太懂得安慰夫人,让夫人心伤他也不好受。有天你舅舅在街头碰到云老爷,两人一搭话儿,才知道云老爷心中苦闷。他托你舅舅给找个女仆,不用干杂活,专门陪着夫人谈心聊天就行。人家把事儿托付给你舅舅了,你说你舅舅能说不管吗?他让我去试试,我都这个岁数了也不合适,骂街哭丧没问题,陪人说话聊天这事儿我干不来,不出三句我就把哭丧的劲儿耍出来,让人笑话不说,更给人添堵。这两天我踅摸着咱家喜凤嘴头儿甜,心灵手巧、能说会道,我跟你舅舅商量商量,就想着让喜凤过去伺候云夫人。人家云老爷可说了,只要能让夫人开心,每月给五块银洋。老天爷,光陪着说话就给五块银洋,攒上两三月,就能买个小宅子。这要一年下来,云老爷再赏个喜钱,一年下来换个四合院大宅子不成问题。我跟你舅舅这辈子就这样儿了,三间小屋凑合够住着。可我们替你俩着想啊,现在咱四口人住着不算挤得慌,可等你;俩有了孩子,咱这小屋就住不下了。等你换了大宅子,十个八个可劲儿生,一家人住大宅,那多得劲儿。嗐,话说回来,这事儿我俩答应了不管用,关键是你俩答应才行。我跟你舅也别难为你们,你俩商量商量,给个活话,行不行的赶明让你舅跟人家有个交代。咳,你舅可疼你俩啊,都是为了你俩好。得,话我说完了,你俩合计合计吧。”琇書蛧

  舅妈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灌入董延双耳朵中,他心里老大不愿意,这么俊的媳妇抛头露面不大好,让人瞧见非惦记上不可。可话又说回来,整天把媳妇关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时间久了不但把喜凤憋出病来,舅舅、舅妈脸上也不好看。再者舅舅答应了人家,若是不答应,不是让舅舅没面子么……

  他心事重重,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他不说话,喜凤可说话了:“双子哥,我觉着这是好差事,我正发愁想出去找个活计呢,现如今有咱舅咱舅妈给寻了这个好差事,咱打着灯笼都没处找。舅妈说的在理,一月五块银洋攒下来,一年咱就成财主,到时候咱换个大宅子,把咱舅两口子接过去,也算咱报答人家对咱的好了。双子哥,就这么定了吧,光指着你一个人扛大个儿,咱啥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啊。你说这话在理不?”

  “这”董延双抬头看着喜凤那张俊美的脸蛋儿,不忍驳了喜凤这番心里话。

  “嗐,也罢。喜凤说的在理,那就有劳舅舅给多说好话,让云老爷留下喜凤!”

  他这番话说完,舅舅登时眉开眼笑,舅妈更是双手拍掌合不拢嘴。董延双苦笑几声,继续喝酒,喜凤笑着谢谢舅舅老口子的好意安排。

  这对小两口不经世事,他们可不知道,董庆合两口子脏心烂肺一肚子坏下水,他们这是耍了一套欲擒故纵之计,让外甥两口子乖乖上钩。喜凤即将被推入火坑之中,董延双很快就要满手沾血。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大狮下文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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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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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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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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