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疏离感,却长时间的伴随着我,挥之不去。这可能跟我这段时间应酬太多有关,周一到周五,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周六有时候被叫出去打麻将,打到半夜还要去吃夜宵,然后一直睡到周日下午,晚上跟陆纯一起出去吃个饭。我跟陆纯在一起的时间,就是每天的早饭和周日的晚餐。
以前不明白应酬是什么意思,感觉就是一些人故作姿态的托辞,亲身体验了才知道,这是一种身不由己。贵圈的大佬们肯带你玩,不敢给脸不要脸,对于大佬们的邀请,可以晚去,但不能不去;可以不喝,但是不能少喝。今天是品质总监请喝酒,明天是研发副总请客,其实都是叫供应商来买单的。酒桌上,大家推杯换盏,称兄道弟;酒桌下,都是利益交错。
酒桌上就能定下来哪个产品给哪家做,哪家给多少量。像极了港片里,几个堂口的老大,吃着火锅就把生意分了的样子。
这圈子里,围绕的永远是这几个主题,酒,妹子和钱。菲尔特有两个这样的圈子,油胖子跟我不是一个圈子的,这是幸运的,然而又是最不幸的,这是一次喝醉了之后想明白的。这个圈子之所以拉我,无非是想用我来制衡油胖子,人为猎手,我是猎枪,不打飞机,专杀羔羊。
酒喝多了没味儿,妞摸多了没劲儿。
时间长了,感觉场子里的妹子都一个样。曾以为我很纯良,不屑于这些乌烟瘴气,然而身不由己,却也迷恋于此种乐趣。
开始的时候,酒酣耳热之后,打开房门时,内心会有些不安,觉得对不起陆纯,更担心陆纯闻出我身上的味道,虽然那些女孩子都很规矩,不用香水,不用味道大的化妆品。
客厅留着灯,陆纯并没有在那等,我把衣服脱下来,全部丢进洗衣机,然后蹑手蹑脚的去洗澡。消灭罪证后,再悄悄溜进卧室,床头灯开着,旁边是一杯清茶,还冒着热气。陆纯背对着我,蜷缩着,像只小猫。我靠着床头坐了一会,看着旁边的陆纯,又有了一丝距离感。
我突然想起来,好久没碰过陆纯了。上一次还是她主动的,没折腾几分钟,就草草了事。跟赵琰的那一夜,让我念念不忘,回味无穷.跟陆纯一起就觉得索然无味,陆纯太安静,更多的是讨好和迎合,而跟赵琰一起,则是一下云端,一下浅滩。
朱崇龙脖子上多了一条小手指粗的金链子,跟我一个劲儿的显摆。我斜了他一眼说,你这链子不掉色吧?
朱崇龙一瞪眼,说这是周大福买的,怎么可能掉色,你土不土?
我说,你那点钱不知道都进了哪个娘们的口袋,哪来的钱买链子?屁股疼吗?
朱崇龙牛气了起来,说有朋友带他跟一帮有钱人打麻将。晚上七点进去,锁门,谁也不许走,输光了也不能走;早上七点结束,开门,赢的请吃早点。
我说,你们玩多大的?xǐυmь.℃òm
朱崇龙的得意的说,这么跟你说吧,我一个晚上赢来了我半年的工资。
我说你悠着点,玩这么大的,输了的话,有你哭的了。
油胖子踢给我的球,让头疼不已。这些costdown项目我要是说不能做的话,总经理肯定不答应,他还指望着拿这个成绩跟董事长汇报呢;要是说能做的话,不仅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人力,还会有损我的个人腰包,怎么想都不划算,这个死胖子,麻蛋的。
喝完第三杯可乐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了点子,跟采购部门学,舍卒保帅,或者舍车保帅。采购部每年都会招很多新人,安排点肥差给他们。一旦总公司派调查小组下来,采购部就各方运作,然后主动交两个新人出去扛包。
我完全可以推动几个对我影响小的项目,然后再找几个预计品质部不会同意的项目推进,其他的就说roi太差,三年都收不回成本,或者是有重大安全隐患啊,认证不过什么的,或者是需要投入很大,成果又很小的。
我召集team开了个会,把任务分配了下去,要求数据一定要准确,逻辑要清晰,三天内完成报告。
人事给我打电话说,我需要的项目工程师招到了,下午有三个要来面试,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说,可以的,下午正好没有会。
第一个年纪不大,但长得相当老成,人看上去有点木讷。不过技术方面很不错,考了几个问题,都回答的相当好。这人做研发工程师倒是绰绰有余,但是沟通能力不行的话,做项目就难了,我笑着跟他说,你先回去等通知,如果需要下一轮面试,人事会联系你。
他给我鞠了个躬,客客气气的退出去了。
第二个面试的,是个小姑娘,长的不错,看上去有点魅。紧身超短裙,黑色丝袜,白色的衬衫把上身裹得圆溜溜的,尤其是脖子,又细又长,过肩的长发如瀑而下,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盯着她胸脯看了两眼。
她意味深长的冲我笑了下,伸出手来说,乔经理您好。我伸出手去握了握,温润柔滑,宛若无骨。
她在我对面坐下后,我拿起她简历看了看,211本科毕业,以前在一家外企做项目助理,三年工作经验。从简历上看,虽然以前做的不是项目工程师,只是助理,但是行业和背景都是相关的,况且身材和长相俱佳……
然而问了几个问题后,我有点失望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连mrd,dfmea都不知道啥意思,之前咋做的项目助理啊。
我又问她,在推项目的时候,遇到关键节点被打破的时候,应该如何应对?
她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一通乱说。
我无奈的表情写在脸上,整理她的简历,盘算怎么让她先回去。突然感觉大腿被碰了一下,我低头一看,那只黑丝美腿,正在摩擦着我的大腿根,我一下子有了反应,感觉头顶的血管都涨了起来。
我怔怔的看着她,她大胆的迎着我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闪和避让。
我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说,你先回去,我也要和领导汇报,后续人事会在一星期内联系你。
她收回腿,轻轻的说,乔经理能把电话号码给我吗?如果人事不打给我的话,我也可以联系您问问。
我说,放心吧,有进一步消息,人事会通知你的。
她不情愿的收拾起东西,慢悠悠的,出门的时候说,我叫许彤,简历上有我电话,记得打给我啊。
过了好一会,我才恢复了平静,让前台叫第三个人进来。
第三位面试者,更让我大跌眼镜,居然是……王晓巍。
我冷冷的说,山崎垮台了,你就又到处找靠山了?
王晓巍笑笑,没说话,推给我一张纸。
我心生疑惑,想这家伙卖的什么关子,接过纸来,上面写着一行字,
“云起的净水器,加热器的防火盖是临时变更为阻燃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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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苏州是天堂,而我在城外彷徨;忘记何时迷失的方向,一如模糊的过往;灵魂无处安放,游荡在城市的中央……我的下一部小说,《风吹姑苏,雨落西湖》正在酝酿中,请继续支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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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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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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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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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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