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欲望是无上限的,有了这个又想要那个。有了一只金蛋,又想要下金蛋的鸡;有了一大块金子,又想要点石成金的手指。
相比来说,动物就要简单许多,就两个需求,有吃的和不被吃掉。人跟动物不同的是,前者醉心于追逐权力,而后者不需要,如果非说有,那就是追逐繁衍的权力。就像螳螂一样,来一发就死,甘愿当母螳螂的食物。
人,就要操蛋的多,拿繁衍当乐趣,还乐此不疲。
人都明白幸福的误区,就是要过的比别人幸福,而往往这个误区会让人幸福感更强。
一个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失去了一条腿,要靠拐杖才能移动,整天咳声叹气,郁闷无比。于是医生带他去了另外一个病房,一屋子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这下跳棋士兵开心了,也不咳声叹气了,乐呵呵的蹦了回去。他为毛开心?他失去的腿重新回来了吗?并没有,只不过看到了比他还惨的,心里平衡了。
章达良家里被烧的时候,整天拉个脸,一脸苦逼相,人事号召大家给他捐了二十几万,他也心安理得的拿了,可还是苦逼着脸。
后来,知道我家也着了,还差点没从火场出来,这货才露出笑模样,欢天喜地的跟我聊火场逃生技巧,探讨逃生者心得,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
我当上项目leader那会,章达良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冒火,我都怕他会咬我。现在我被免职了,这货又欢天喜地的过来问我,乔工,被撸下来的话,薪水也会跟着降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斜眼瞪了他一会,双眸写满了不友善,他毫无惧色,一脸虔诚的等我回答。
我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用你脚趾甲想想,怎么可能不降?
章达良眼睛里闪着光的追问,乔工,那降多少钱啊。
我掰着手指,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假装算了算。
章达良又凑近了些,打算把我的回答听的仔细点儿。
我说降的钱也不是很多,也就少搞你妹一次而已。对了,你帮我问问她,能不能打个折?
章达良脸涨的跟个紫茄子一样,骂我是畜生。
我哈哈大笑着跑了,拿着加热器防护罩去品质,找刘国富帮我测xrf.测试的结果让我们大跌眼镜,rohs规定多溴联苯的含量需低于1000ppm,而这个防护罩的溴的含量居然有10000多ppm,整整超出100倍。
我问刘国富溴的含量超出,能不能说明就是多溴联苯超标?
刘国富说,正常来说,含有阻燃剂的,溴的来源就是多溴联苯,xrf测试只能初步判断,你最好找第三方机构测试,测试结果有权威性。
我说,这个样件给你,就麻烦刘工帮我安排一下了。
刘国富说,这个需要费用的好吗,你说测就测啊。
我哈哈大笑,说你个王八蛋,今晚吃喝玩乐我包了。
刘国富也跟着大笑,说两周后给你报告。
在监狱里被关了十年的唐泰斯,仍然不知道是谁陷害的他。狱友法利亚神父让他仔细的想想,如果他入狱的话,谁会从中得到好处?唐泰斯恍然大悟,那个嫉妒他年纪轻轻就要当船长的家伙,那个垂涎他有美丽女友的家伙,便都浮出了水面。
我本认为我和michael的遭遇只不过是遇到了点背的事,碰到了邵喜庆这么个奇葩,从没想过有人从中运作。如果我能这样想,也许内心反而是平静的、坦然的,有时候糊涂真的很难得。
快下班的时候,所有人都收到了人事发的任命邮件,油胖子坐了michael的位置,章达良坐了我的位置。讽刺的是,这个丢了八亿订单,被云起压得死死的商务净水器项目还是我负责,估计是章达良不愿意接吧。
朱崇龙冲我不怀好意的一笑,用手比划了一把刀,抹在了脖子上。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是我突然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双腿瞬间如筛糠。
邵喜庆是章达良推荐过来的,现在细细回想起来,面试和签离职单,油胖子都是有意避开的,事情不会这么巧合,难道整件事油胖子和章达良都一直通气?而我却像个傻缺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是被michael提上去做项目主管的,也就是他的人,工作或者私下里也没有主动向油胖子示好,表现出足够的顺从。明知道我和章达良一直不合,现在又让他接替我的位置,这是典型的发动群众斗群众,我俩不斗,油胖子怎么能放心?
孟子说“人之初,性本善”,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本性善良、纯真质朴,之所以有人会变坏,无非是环境和习惯的影响而改变罢了。孟子他妈怕他被人带坏了,所以不停的搬家。
而荀子则认为“人之初,性本恶”。食色喜怒等是人的天性,这些天性只能压制,却无法摒弃。一个刚长出牙齿的小儿,在妈妈买的每个苹果上都印上一个小牙印,以宣布自己对这些食物的绝对主权。唐格拉尔,贪婪狡诈的守财奴,面对食物的诱惑也无法
克制,宁愿嚎叫着用五万法郎买一只烤鸡。色这东西,一个健康的男人,每隔七分钟会产生一次性冲动,之所以没像狗子一样当街办事,无非是受法律、道德和羞耻心的约束。喜怒这事,人就更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了,中了五百万,我就不信你不高兴,被人连抽十个耳光,我就不信你不生气?
而我深信,人之初性本恶,人之一生一直恶,人之末性亦恶。
而立之年刚过,回想起来,所遇之人皆恶,偶对我善者,对他人亦恶。
我爸对我们娘三个非打即骂,终日除此,当为大恶。现在行动不便,需要我们照顾,便一副慈父的模样,如果我和姐姐跟他提起旧事,他必然勃然大怒,打回原形,依然一副恶状。
我妈,抛弃了我们,恶。
我姐,天天帮我打欺负我的同学,亦恶。
陆纯,二十万面前,袒护她弟弟,恶。
我最亲近的人,尚且如此,关鹏、王晓巍之恶更不在话下。
环顾四周,或獠牙外翻,或面露凶相。有的虽引而不发,却也心怀鬼胎。三十载,仿佛在布满野兽的森林中持刀潜行,自己虽非什么善人,却向来处处提防,从未想过害人。
若真有六道轮回,关鹏之流定会坠入畜生道,而我可能会入了阿修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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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请您点击关注,收藏打赏连载小说《苏州向左,我向右》,跟六十万人一起解读,八零九零后的无奈和彷徨……苏州是天堂,而我在城外彷徨;忘记何时迷失的方向,一如模糊的过往;灵魂无处安放,游荡在城市的中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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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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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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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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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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