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我和陈凡吃完德庄火锅后,任逸消停了好几天,据说是被他老婆和老妈联合通牒,禁止他在外面喝酒。原因是上次喝的太多,迷迷糊糊的把钱包忘在了出租车上,下车的时候连小票都没拿,身份证加一堆银行卡全丢了。
如果仅仅是丢点东西,其实还算小事。他老婆在家等到午夜,任逸还没回来。后来差不多到凌晨三点的时候,他老婆去洗手间,打开灯推门进去,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地上吐的一片狼藉,五颜六色,牙缸香皂散落一地,毛巾在马桶里,外套在洗手池里,袜子在花洒上。任逸左手拿着牙刷,右手握着淋浴头,衣着整齐地躺在浴缸里,双目紧闭,浴缸里的水有节奏地溢到外面,水没过了他的嘴巴,只有两只鼻孔露在外面,整个身体似乎是浮在水面上的,像极了一具溺亡者的尸体。
任逸老婆头皮发麻,脑子一片空白,两腿发软跌坐在洗手间的门前。半晌,一声悠长饱满无间断的呼噜声,才把这女子的魂拉回来,方知飘着的那坨肉是个活物。
那一刻他老婆真的认为自己已经成了寡妇,被吓得着实不轻,连续几天都恍恍惚惚的,目光呆滞,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任逸说,那天辣明太鱼真的好吃,我好像吃太多了,后来吐出来的全是明太鱼。
我大惑不解,我们那天什么时候点明太鱼了?不是吃的火锅吗?
任逸说,唱歌的时候,没点明太鱼吗?
我说,没点啊,那天唱歌只点了啤酒和果盘啊。噢,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后来到处找不到你,你不会跑别的包间吃东西去了吧。
过了几天,任逸被他老婆从家里赶了出来,让任逸住他妈妈家,什么时候彻底把酒戒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别哪天任逸真的淹死在浴缸里,她还得成嫌疑犯了。
刚听完任逸诉苦,就接到他小姨子的电话,约我一起吃个晚饭。我说今天事情多,得加班到挺晚,晚饭肯定赶不上,要不然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周冰媛也是个执着的人,说晚饭来不及吃没关系,工作第一,我们可以一起喝杯咖啡,我到你们公司附近找家店等你,你下班直接过去就行,不用着急。
她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拒绝,喝就喝一杯吧,又不会怀孕。
周冰媛今天扎起了头发,穿了一件军绿色的风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比前两次见面的时候稍微顺眼了些。
闲聊了几句,周冰媛直奔主题,说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上次没好意思问你。
我说,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在飙歌城被人给打晕了?
周冰媛点点头,说那些人似乎跟你有很深的仇,下手很重啊。
我说,很简单的原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周冰媛微微点头,没说话,等着我继续说,这姑娘不笑的时候看着还不那么难看。虽然体型强悍,却并不野蛮。倒是非常有教养,一看就是出身很好,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
我说,那个年纪大些样子很猥琐的,叫关鹏,是我上家公司的顶头上司,人品和能力都比较差。公司里大部分项目都是我做的,由于他嫉贤妒能,所以裁员的时候他第一个把我干掉了。我当时因为赔偿没谈妥,所以赖在公司没走。后来有一次,我俩起冲突,在公司打起来了,我把他结结实实给揍了一顿,他到处闹,然后公司把我开除了,一毛钱赔偿也没拿到。我揍关鹏那顿,这次他算加倍还回来了。他欠我的,却还没还呢。
我这话的时候,我咬牙切齿的。
周冰媛问,你打他的时候,他没还手吗?
我说,我打他的时候,他倒是没还手,可是他先动手打我的啊。
周冰媛说,那只开除你,不开除他,这就有问题了。那天的那个女孩子,应该很喜欢你吧,拼命护着你。
我心说这才是你最想问的吧,绕这么大个弯子,累不累。我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摇摇头。
这几天很奇怪,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四下里看时,又什么都没有。车开进地下车库时,好像有个不太熟悉的身影从侧面晃了过去,我赶紧把车停稳,追了过去,找了好一阵却是一无所获。
回到家,陆纯低着头,怯怯的站在我面前,拉拉我的衣袖,希望我能搭理她。其实我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毕竟我被打倒后,陆纯是拼了命过来护着我,还算良知未泯。可是无论如何,跟关鹏个老色狼出去唱歌,就是不对。况且我被打倒后,没有一直护在我旁边,居然跟他们走了,实在可恶。xium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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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请您点击关注,收藏连载小说《苏州向左,我向右》,跟三十万人一起解读,八零九零后的无奈和彷徨……苏州是天堂,而我在城外彷徨;忘记何时迷失的方向,一如模糊的过往;灵魂无处安放,游荡在城市的中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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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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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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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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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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