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府。
周王萧秆闻言气急败坏的砸了不少珍贵的东西。
“你这个蠢货,让你去把东西给谢侯,你报周王府的名声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哪怕你冒充其他人也行啊!”
周王气咻咻的指着殿中一个青年破口大骂。
青年是周王府长史魏常的儿子魏羡,是周王的心腹。
魏羡长相普通,五短身材,嘴角有一颗黑痣,眼尖嘴薄,一副奸滑之相。
此时他也是冷汗直冒,跪在地上看着周王说道:“殿下,那谢侯小人找他时他拒之不见,小人若不露出身份,他就要动手将小人给打出门去。”
“特喵的,本王这是阴沟里翻船,倒了大霉。你不是说他刚从地方调上来,不是谁都人,本王怎么都觉得他这是故意在群臣和陛下的面搞我。”
“殿下,小人问过户部侍郎范怀丕,他给小人看过谢侯的履历,的确没有问题。”
“此人让本王在父皇面前丢尽了脸面,你想个办法,本王不想在京中看见他。”
周王气愤的挥手,正想坐下,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殿下,宫中贵妃娘娘传来消息,太子殿下被陛下解了半个月的禁足。”
“怎么回事?”
周王心头咯噔一下,拉着小厮的领子凶狠地问。
小厮紧张地说:“太子殿下给陛下的勤政殿装了一个能取暖的火炉,陛下高兴就免了太子殿下的半个月禁足,现在宫内都在打听太子殿下的火炉。”
“什么火炉?”周王松开小厮的领子,皱着眉头。
小厮松了一口气。
魏羡抓住机会在旁边提醒道:“殿下,前几日小人给你提过,太子在他的皇庄用泥堆了一个烧石炭的灶。”xǐυmь.℃òm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周王倒是记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堂堂皇帝在处理的政事的地方用黄泥堆一个灶,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啊!
“用泥做的?那东西做的能上得了台面?”
他吐槽一句,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回殿下,好像是用铁做的,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说装了那个之后,整个屋子里都暖暖和和的,就像是夏天一样。”
“烧石炭就不怕中毒?”周王追问。
小厮兴奋地说道:“没有,据说太子早就在东宫的懿安公主房内先装了火炉,陛下去东宫的时候碰见了,就让太子殿下在勤政殿也装一个。”
“那火炉就这么神奇?”周王不免心动地再问。
小厮点头,“是的,不仅宫里的娘娘们在打听,陛下召见了六部尚书和姚相后,六部尚书和姚相也在打听。”
周王神色一动,看样子火炉很抢手啊!连六部尚书和姚知行都在打听。
“魏羡,随本王进宫。”
……
吴王府。
吴王周稔听完心腹从李传焕传过来的消息,陷入了深思。
一双眼眸微眯着,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父皇为什么会突然间对太子这么好?还送他几座大型的矿山,还和太子合作做生意?陈家父子也在捣鼓什么家具和酒楼,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吴王嘴中喃喃自语,有些摸不透现在的萧稷了。
“喝了毒药还不死,难不成他真的是命不该绝?”
吴王的眼中多了几分冷意。
这时,他身边的一个太监说道:“殿下,除了这个,北凉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楚王和奉国公已经抵达。还有,右相和礼部侍郎宣观潮也带着使团分别抵达了齐国魏国。”
“这样嘛!”吴王闻言眯着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在案几上,身上多了一分寒意。
“周王也不能让他太好过,把手上捏着的东西放一些出去给他添点料,大理寺卿马渊此人为人刚正不阿,相信会很感兴趣。”
吴王平淡地说着,脸上的笑容就像花儿一样越来越灿烂,看得身边的太监身体发寒,连忙拱手应允。
等人走后,吴王又喃喃自语的念叨,眼中寒芒闪烁,“太子太子,本王就不信你比你哥的命还大。”
……
腊月二十七,离过年还有几天时间。
朝廷的事也渐渐少了下来。
城里城外的年味更加浓郁了。
东宫校场。
萧稷身边站着骆经泰和另外两名副统领。
此时萧稷面前站着数百人,都是点牟时后来的人。
他们脸色各异地看着萧稷阴沉沉的了脸。
骆经泰和两位副统领此时站在萧稷背后心都挤到了嗓子眼。
萧稷一大早忽然突袭校场亲自点卯,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本应实到三千人的白羽卫眼下到了两千于人,迟到有近三百人,未来的更多。
特么的!
骆经泰和两位副统领气得想骂人,这事被太子撞见,特么能有好日子过。
萧稷早就料到白羽卫的糜烂,心里面也有了准备,只是没想到看见的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肺都差点气炸了。
“骆经泰,给孤解释解释吧!”萧稷直接点名。
骆经泰心头发苦,早就在萧稷要花名册那天他就料到了今天。
“殿下,这是臣的失职,臣领罪。”
没有过多的辩驳,骆经泰很光棍的单膝跪在地上。
“臣有罪!”两位副统领也跟着单膝下跪。
校场上十分宁静,点卯迟到的那些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头一次觉得太子这般令人畏惧。
“很好,孤也不想听你们废话。”萧稷将视线从他们三人身上挪开,看着眼前的数百人,拿出来喇叭。
“你们都是东宫白羽卫,是孤的依仗,但今天你们让孤很失望。
孤依仗的白羽卫居然是一群年轻人的养老地,一个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寻常的点卯也会有数百人迟到,更有超过五百人未到。”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站在末尾摸鱼的人都能够听见。
他们无感的听着萧稷的话,面无表情。
萧稷见状,心中的怒火中烧,冷哼道:“尔等既然选择来白羽卫,都是想博一个好前程,但你们看看自己,哪有一分军人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的地痞流氓。列个队也要半天,站队更是乱七八糟。你们这样,孤还有什么资格留你们。”
众人依旧无动于衷,淡漠淡漠的看着萧稷。
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太子懂什么行伍之事。
他们都觉得萧稷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发完就没事了!
就在他们各自心思跳跃的时候,就听见萧稷开口道:“骆经泰,今日未到之人,一律革除永不录用,若是他们家大人来闹就告诉让他们,孤的东宫不接受废物,想要养老另寻他处。其次,今日迟到者,仗十,若有再犯,一律革除。”
这句话仿若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骆经泰和两位副统领抬头看着面前的萧稷,眼中的不可思议不言而喻。
随后,反应过来的白羽卫士之中顿时就出现了骚动,有人怒气冲冲的高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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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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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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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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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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