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尤其是作为女人的她们,此时也想知道这看似平常却又十分诡异的小房间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些画都是由人的血液为原料,经过调色而手绘出来的。”乔永修轻摸着那张挂在墙壁上的《美惠三女神》说道。wWW.ΧìǔΜЬ.CǒΜ
现在知道真相的他忽然觉得这幅画十分的恶心。
“嗯?!可是永修你今天下午还不是说,只有打印出来的油画,上面才会有马赛克吗?而且手绘出来的油画不会有这种明显的标志吗?”尤婉清拿起了手机的手电筒,凑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这幅画。
手电筒光照过的地方,依旧残留着淡淡的马赛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血液的颜色跟铁的价态和氧合有关,如果真的是用血液来绘画的话,因为容易凝固的原因,很容易造成不同时间绘画过的地方凝固的时间先后不一样。”
“最后整幅画都会有非常明显的色差的。”邵惜雪听着乔永修的猜想了,摇了摇头,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猜想。
“尤婉清问的那个致命的问题,我没办法完完全全地回答出来。”乔永修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深思了一会,“但是你的这个问题我还是可以解释的。”
“洗耳恭听。”
“其实很简单,只要在画上做了加抗氧化剂等一些处理的话,就可以解决大部分色差问题了。”
“......”面对乔永修的解释,邵惜雪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那确实可以解决大部分的色差问题,但是依旧还是会有小面积的色差的。”
“比如2008年拍卖的一幅凯特-莫斯的自画像,这幅画是由凯特-莫斯和皮特-多尔蒂合作完成的。画面有48英寸长,36英寸宽。该画主体虽然是以凯特-莫斯的口红完成的。”邵惜雪想起了那幅著名的画,“但上面一些细小部分依旧还是用皮特—多尔赫的血液来制成的。”
“不知道班长有没有见过这幅画?”
“嗯,这幅画最著名的地方就是标题上的这句话——“whoneedsbloodwhenyou’vegotlipstick?””乔永修深吸了一口烟,当他脑海里正组织起语言来解释这真相的时候。
不知为何,他全身会止不住地颤抖,一股恶寒直冲头皮。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直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尤婉清开口问道。
““当你拥有口红谁还需要血?”这是这句话的原意,这幅画的两个画家本来是一对情侣来着。”乔永修耸了耸肩。
“哇,好浪漫!”
“但他们最后还是黄了。”
“怎么这么可惜啊?!”
“别扯开话题啊,大胸女!”邵惜雪白了尤婉清一眼,话题都不知道被她带偏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了,单细胞脑子的生物还真是麻烦啊。
“既然班长见过这幅画,应该也很清楚,仅仅是用小部分血液来绘制,经过处理后,细看还是有特别明显的色差的。而《美惠三女神》上根本没有任何色差。”邵惜雪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说班长你的猜想根本就不成立。”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一直冷静聪慧的班长还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啊!
“可如果《美惠三女神》的全部部分都是同时绘制的呢?”乔永修微眯着双眼,淡淡地说道。
“噗嗤,这不就是打印油画才能做到的操作吗?”邵惜雪轻掩嘴唇,噗嗤一笑。
没想到班长已经急得病急乱投医了,全部部分一起开始绘画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啊?
可是为何班长依旧还是信心十足地看着我?邵惜雪心里疑惑极了,反复思考着。这时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最不可能出现的那种可能!
“你是说......?!”邵惜雪止不住颤栗地开口。
“没错,如果说绘制这幅油画的人,有无数只手呢?”乔永修打开窗,将已经抽完的烟蒂丢了出去,“而这些手在同一时间一起绘制出这幅画的呢?”
此时,冷风寂寞地吹着,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给原本就很沉寂的夜增添了几分诡异,窗帘在冷风的吹打下翩跹起舞,绝望得像一面独自在空中舞蹈的旗。
“这......这怎么可能?!”过了许久,尤婉清一脸震惊地大喊道,“怎么可能会有长着无数只手的人类呢?”
她显然被乔永修的这个疯狂的猜想吓到了,这可不是拍电影呢!就算是在拍电影,什么生物才会长满了无数只手啊?!这画面,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怕啊!
“班长......你不觉得你这个猜想过于扯淡了吗?”邵惜雪恢复了冷静,一脸无奈地说道。
她没想到班长为了赢自己,搬出这么“下三滥”的理由。其实她在这个话题莫名地好胜是因为自己今晚撬锁进来不成还被班长给无情嘲笑了!
所以她才想在这个话题上证明自己的聪慧!撬锁不行那可不是脑子的问题!是运气的问题!
“难道你没有发现,这里的画的颜色都特别鲜艳和有光泽感吗?”乔永修看着邵惜雪那信心十足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并摇摇头说道。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邵惜雪在和自己较劲,他没想到这小妮子还对刚刚撬锁不成功被自己调侃的事情在耿耿于怀着。
“嗯......?!”邵惜雪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确实,这里油画的颜色太过于奇怪了,能画出这种效果的颜料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除了以那个为原料......
“只有以血作为原料的颜料才能画出这种效果。”乔永修看着一脸犹豫的邵惜雪,淡淡地说道。
“即便这样,我还是......”邵惜雪深思了一会,尽量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抛之脑后。她宁愿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着比血还更为鲜艳光泽的原料,也不敢相信有个长满无数手臂的人类,沾满着血的手臂在那一边挥舞着,一边绘制着。
这是什么鬼啊?想想就觉得可怕啊!这不是人类吧!这是怪物!一直坚信着唯物主义的她不能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
“轰隆隆.......!”此时,一道道狂雷打断了邵惜雪的话语,震动了窗户,窗户的玻璃上一片惨白,垂直劈下的电光照亮了江南画廊的这个小房间,大雨依旧在哗啦啦地下着。
“哇.......!什么声音!”
“永修......!怎么打雷了?!”
两位十分害怕雷声的女生此时正分别抱着乔永修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他的臂弯里。
“轰隆隆......”又一道惊雷划破天空,诡异的白色照亮了这所小房间,也照亮了邵惜雪和尤婉清脸上那惨白的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乔永修轻嗅着鼻尖,他闻到了一股恶臭无比的血腥味,这令人作呕的气息充斥着这所小房间。
忽然墙上那幅《美惠三女神》那三个赤身裸体的女人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卧槽......不是吧......”乔永修呆呆地看着墙上的那幅《美惠三女神》,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他的目光好像已经完全被那三个赤身裸体的女神给吸引住了,她们那么的美丽,香艳,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力,他的目光已经完全移不开了!甚至是思想,好像完全被控制住了一样!
“欢迎光临,三位尊贵的来宾。”一道阴森的笑声在这个房间里响起。
“谁......?!”尤婉清从乔永修的臂弯里微微地抬起了头,害怕地大喊道。
虽然她没有看到墙上那幅《美惠三女神》的诡异之处,但她确确实实地听到了一道阴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该......该不会是闹鬼了吧?”邵惜雪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紧紧地依靠着自己身旁的那个身穿白衬衫的少年。
这时乔永修还在和那幅《美惠三女神》作着“斗争”,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这里究竟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可是他感觉到身边的空间正呈现着诡异的波动,感觉脑子逐渐混乱,心率莫名其妙地加快,全身有种说不上来的乏力感......
“呼呼呼......”乔永修忽然单膝下跪,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被压了一块五百斤的石头,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甚至无法呼吸!
“永修......!”
“班长......!”
邵惜雪和尤婉清俯下身去挽着乔永修的手臂,只有这样子乔永修才不会完完全全地趴在地上。
她们害怕极了,她们从来没有在乔永修脸上看到如此可怖的表情。
“没......没事。”乔永修抬头看着邵惜雪和尤婉清,艰难地在脸上挤出了一抹勉强的微笑,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一脸着急地朝她们大喊道:“快走!快离开这里!”
“啊?!”尤婉清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不知道乔永修怎么就忽然这样子了,束手无策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啧......”邵惜雪此时仍在尽力保持着冷静,她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最后别过头对着尤婉清说道:“快走吧,听班长的话。”
她的脸上面无表情,可如果仔细望去,她的嘴角和面肌在不停地抽搐,像在掩饰着什么。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借助外面那一直不停的惊雷,她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乔永修撑在地上的双手十指弯曲成抓,深深地抓紧满是瓷砖的地面。
她可以从班长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痛苦,一种即使被十指穿心都无法触及万分之一的痛苦。
可班长的眼睛里满是坚决,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坚决。
“啊?飞机场你?”尤婉清愣住了。
“快......快走!”乔永修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尤婉清,用他全身的力气大吼道。
他知道如果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他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复苏!一种只有他才能发现的怪物正在这所小房间内偷偷地窥视着他们!
所以流淌着神血的他会本能地感到害怕,痛苦,而作为普通人的邵惜雪和尤婉清才会像个没事人一样!
看着乔永修满脸的痛苦和害怕,尤婉清咬咬牙,冲向了那所小木门,带着不甘的情绪,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开。
可小木门却纹丝不动,像是灌满了铅。
“啊?!”尤婉清双手紧紧地握着把手往外拉,一只脚放在木门上使劲地踹,“为什么打不开啊......?!”
“飞机场,快来帮帮我啊!”眼见小木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尤婉清带着哭腔朝邵惜雪求助道。
可邵惜雪此时正呆呆地站在乔永修的一旁,苍白的俏脸在止不住地颤抖着,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飞机场你也怎么回事了?!”尤婉清的眼泪忍不住地往外飞溅,她大喊道。
她哭了,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外面不断划过的惊雷,莫名其妙痛苦像是被“鬼上身”的乔永修,莫名哭泣的邵惜雪,和散发着诡异的小房间,貌似所有恐怖片的元素都聚集在了这里。
“噼噼啪啪......!”就在尤婉清哭泣这时,这所小房间像是发生了剧变,无数火把在她和乔永修,邵惜雪的周围燃起,照亮了这所小房间。
火焰和木材燃烧的声音无比的狰狞,隐隐约约间她还可以听到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磨牙声,现在的她像是来到了一个小型的古罗马斗兽场。
“到底怎么了啊?!”尤婉清伸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可她的眼眶依旧在不争气地向下滴落着晶莹的泪水,“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啊?!”
“已经没事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伴随其间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只见乔永修一脸苍白地站在她的身后,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他看上去还是如此的虚弱,可脸上却面无表情。
“你也别哭了。”乔永修用袖口擦干了他身旁邵惜雪的眼泪,语气尽量温柔地安慰道。
“班......班长?”邵惜雪抬起了头,刚刚她好像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她想不起来,可就当尤婉清前去开门的时候,她的情绪忽然就控制不住了,在那嚎啕大哭起来。
“对,是我。”乔永修笑了笑,看来这小妮子做了个噩梦啊。
说完,他站在了邵惜雪和尤婉清的身前,与她俩保持着安全距离,目光看着那墙壁上的《美惠三女神》,淡淡地说道。
“等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了什么东西,都要尽量与我保持着距离。”
“嘻嘻嘻......”墙壁上那《美惠三女神》三个女神的眼球正慢慢地脱落下来,双眼空洞地盯着乔永修,发出了十分尖利的讥讽声。
像是在嘲笑着乔永修的自不量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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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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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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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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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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