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肉,吃的时候爽了,现在恨不得拿把刀把赘肉切下来。
沈香附耸肩而笑,“在你婚礼上裹得像个粽子,谁知道现在这样是真的还是整的。”
司寇见裴真往这儿走过来,赶紧制止,“少说两句。”
“少说风凉话,我可是每天都锻炼。”裴真显然听见了,她拿出手机,“你没看我发的朋友圈吗?我可是有每天打卡跑步。”
沈香附难得理她,“谁有时间看你的朋友圈。”
裴真目光一转,“司寇,我怎么瞧你像是胖了,该不会这么快就怀孕了。”
司寇没好气,“不劳你挂心。”
那天早上从酒店醒来,司寇发现床单上有血迹,大姨妈又来了,她有些失落。
这会儿裴真还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直往她心头戳。
虽然有的女同学看不惯裴真的高调,但人在职场混,不得不识趣,“裴真听说你又开了新书叫做《羽施》,讲的就是你自己吧,大神女作家从高中就开始写小说的故事。”
裴真得意一笑,“是的,我也把你们写进了书里,就是咱们读书那会儿的事。”
女同学生怕错过了,赶忙说道:“太好了裴真,我们有一个广告商,可喜欢你的小说了。你愿意见见他吗?”
裴真不以为意,“他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沈香附疑惑地司寇,只见她摇了摇头,示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沈香附偏不息事宁人,大声说道:“司寇你写的《萼绿华》,我听说魏世勋找你买版权,快跟我们讲讲,他是不是和电视上一样的帅。你俩有合影吗?”
司寇用力踢了一脚沈香附。
“魏世勋好帅,他是不是要演你写的小说,司寇你最近写了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快讲讲吧。”
比起裴真出版了七八部小说来讲,司寇现在的成绩可谓只是入门级别。
顶流亲自找山门,凭这一点,司寇超越了前辈。
“司寇最近忙着婚礼,哪里能静下心来写作。”
裴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对吧,司寇。结婚是人生大事,听说你的婚礼要在江都最大的酒店举办,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保养,人瞧着都有些浮肿。”
同学们起哄笑道,“是因为过年吃地太好了吧。”
“就别取笑我了,这是我给大家带的请柬,同学们可一定要来。”司寇总算成功岔开话题,将请柬分发给在场所有的同学,每一张都写好了姓名。
“是福景大酒店。”
“据说福景大酒店人均消费2000起。”
“司寇这请柬上印的照片,你老公看着好帅,不知他在什么地方上班?”
司寇正想介绍陈宴是临安大学的教授就又被裴真抢了话,“司寇的老公可是我未来的老板,人家可是千相出版社的太子爷。”
“裴真我可真羡慕你,高中时就和司寇玩的最好,现在她老公还是你老板,该给你开多少方便之门。”
裴真玩笑里又带着认真地看着她,“那还不是要看司寇,能不能赏我一口饭吃?”
司寇没有接她递过来的香槟,“好好说人话,少阴阳怪气。”
“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即便我和许慎欢最后成不了,可我总还得在千相混到养老,司寇以前我做的不对的地方,我现在向你saysorry。咱们以后还是向读书那会儿,好不好?”
她的语气很诚恳,不像是开玩笑。
司寇拿着酒杯,平静地看着裴真,“你已得到手的,我不会让你失去。可你不能贪心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人生不是铅笔的手稿,想什么时候拿起橡皮擦就能统统擦掉。”
工作后她鲜少这样拒绝人,但在同学眼里司寇始终是一个骄傲的小公主,而他们的印象中楚楚可怜的始终是上课都不敢大声读书的裴真。
男朋友们游说着,“司寇,先喝了这一杯,再说吧。裴真杯子举了好久了。”
“我正在备孕,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饮酒。”
她弯腰将酒杯放在桌上,想要离开,裴真却拦住了她的去路,“司寇你现在已经不当我是你朋友了,在西菱时宁可让许伊人送你出嫁,也不喊上我。”
“读书时那么要好,怎么现在就爱答不理了。”
“你见过哪家老板娘好相处的?”
“裴真都向她道歉了。”
见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沈香附扶着司寇的肩膀,她的眼圈已经渐次红了,众口铄金,“走,我们出去透透气,省得在这里看她装可怜。”
他俩没走多远,裴真就追了出来,“在陈家没有机会说话,现在同学一见面了,就又要走?”
司寇见她不依不饶,这才说道:“这几年你找我从来只因为一件事,就是买走版权,这就是你口中朋友?”
“司寇。”裴真走上了前,用一种几乎悲怜的眼神看着她,悄悄说道:“收了钱,就别哭。”
司寇哽下了眼中的泪,抬起头看着她,“你第一次说的时候,我就听的很清楚。”
她瘦弱的肩撞开了裴真挡着的去路,“我的眼泪,哭的也不是你。”
“那你这副样子给谁看?”
司寇走下楼的模样,仿佛对过去毫无留恋,“给死掉了,再也见不到的同桌。”
“你在咒我?”
裴真脸色骤然巨变,雕刻的精致的五官,受不了这样大的戾气,这脸怎么看都不自然。
沈香附冷冷剜了裴真一眼,“裴真,我真希望你的小说大卖热卖,让天下的读者看看,当初你被高年级的学姐们欺负的时候,是谁帮你喊的老师。不过现在的你,也不敢写了吧?!”
“司寇你还是命好,什么时候都有人站出来帮你说话。”m.xiumb.com
那是一段裴真不堪回首的回忆,父母从乡下进城来打工,好不容攒够了钱,将她从农村接到城里。
她很争气从一个很一般的初中考进了重点高中,还遇到了一个美丽又洋气的同桌,起初心里也是欢喜的,她从不嫌弃自己说着还不够标准的蹩脚普通话。
可时间长了坐在司寇旁边,自己就像一个小丑是只天鹅的陪衬,而她每天挂着的笑容都仿佛在说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爱她。同学们和老师关注的焦点永远都是她,自己却成了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蚂蚁。
那些嫉妒司寇的女生不敢捉弄她,就拿和她亲近的自己撒气,嘲笑她的衣服,数落她的家人,就算考进全部前十,她也只是一个负责帮司寇递情书的女同学,男同学们没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对,她的头发是接的,鼻子是垫的的,脸也磨了骨,可是遇见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停下来多看她几眼。
如今她的身材变了,再也不是像没发育的营养不良的农村女孩。这比脑子好更要吸引人。
不自然怕什么,化上妆她就是好看的。
裴真一点也不后悔因为这些都是努力赚钱换来的,“司寇,你真娇气,当你知道疼痛的滋味时,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裴真,每个人都会流眼泪,因为活着真的很难。但我有一个作家的底线,能写就写,不能写就停笔,绝不抄袭!”
司寇睥睨地看着她,“我是爱哭,可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这个爱哭鬼,帮你修改投给千相出版社的第一篇稿子,因为你知道,我能行!”
我能行!
多么震耳发聩的三个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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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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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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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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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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