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有没有想我呀?”林星觅双手撑在林阳波的书桌上,笑呵呵地看着他。
林阳波从她一进书房就注意到了,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这个才短短一月没见,似乎又变样了的女儿,不自觉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
“觅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云城玩的开心吧。”林阳波有些意外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随即一脸关怀问道,“听护卫说你遇袭了,怎么回事?谁干的?可有伤到?”
“没事,就是你找的护卫也太弱了,还没打起来都躲得远远的了,哎,还好我福大命大。”林星觅一副嫌弃地不行不行的模样,然后坐在椅子上很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天下第一楼干的,不过被人都给灭了。”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你有得罪他们?”
“我哪知道。咦,老头,我问你,是谁让斯言去的齐越国?”
林星觅起身直接坐到了林阳波的书桌上面,低头问向正站着同时一脸无奈的林阳波,在他吐槽她的不雅行为前,林星觅先一步说道,“你要是啰嗦我,我立马回云城了,再也不回来了。”
林阳波立马将吐槽的话咽了下去,然后一脸不明回答道,“是你皇姨夫让他去的。”
“我是说具体的人,是谁在中间推波助澜的。”林星觅指了指林阳波书桌上的宣纸,示意他写下来。
林阳波很是疑惑,他不解问道,“觅儿,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了,你想干嘛?”
林阳波突然有种不好预感从心底冒出来,这丫头不会是去找他们出气吧。他心底想着绝对不能告诉她有哪些人,免得她干出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情来。
但这不是林阳波能拒绝的了的事情,只见林星觅慢悠悠地说道,“我娘有话让我带给你,你想知道吗?”
最后林阳波为了这一句话,在林星觅眼神的注视下,极其不情愿地将那些推波助澜的人名字一个不落地写在了宣纸上。
林星觅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点,赶紧问道,“这些都是谁的人?”
“我只知道这个蒋翼和王才是睿王爷的人,其他人......”
“我先走了。”不等林阳波说完,林星觅拿着宣纸跳下了书桌,提起裙角就跑了。
林阳波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喊道,“觅儿,你还没告诉爹,你娘让你带的什么话?”
林星觅闻言更加不敢停留了,本来就是她瞎说的,魏卿慕自始至终半个字都没有提起过林阳波。人家现在身边有个武功高强,风度翩翩,对她又言听计从的帅气夫君,哪还有林阳波啥事呢。
林星觅一阵风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河畔小筑,一进门就喊来了夜暗。
“夜暗,你去查查这些人暗中都是谁的人。”
夜暗领命下去后,林星觅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后,躺在了久违的大床上。
她迷迷糊糊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慕斯言一身是血站在她的眼前,眼眸含笑望着她。林星觅吓得一身是汗,喊着慕斯言的名字挣扎着醒了过来。
“小姐,做噩梦了?”多米拍了拍林星觅的后背,扶着她起来吃晚饭。
吃完饭林星觅才渐渐缓过神来,但是梦里的场景很真实,真实得她心里一直不踏实。
与此同时,慕斯言那边确实出事了,他被五六个来路不明,武功高强的人逼到了山崖边。不远处陈牧也和金时格实在抽不出手来,对方人数太多了,目测有三四十个,而且个个不容小觑。
夜黑风高,两方人马厮打在一起,难舍难分,时间久了,慕斯言这边难免有些寡不敌众了。慕斯言一个翻身,手起刀落将眼前的黑衣人直接脑袋和身子分家了,他自己黑色衣服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五六个黑衣人联手朝他进攻,招招狠毒,毫不留情往他心口砍去。慕斯言奋起反抗,他不能死,他的觅儿还等着他回去。
就在黑衣人一剑就要刺进慕斯言心口,剑离他的心口只有几厘米的关键时刻,黑衣人突然停止了动作,捂着胸口一脸不可置信望向他自己的身后。
他的身后正站着戴着面具的夜魅,夜魅手持长剑,从背后刺入了黑衣人的心口。他拔出长剑,一脚将这个人踢进了前方的山崖下。因为夜魅他们的加入,刚刚还在想着是不是真的要葬身于此的陈牧也等人一下子有了信心,很快扭转了败局。
夜魅带来的人个个出手狠辣,直接将来人全部送下黄泉,无一活口留下。陈牧也将其中一个人上衣扒掉,看了看他胸前的纹身,这种纹身他很是熟悉。
又是齐勇的旧部?他们当初离开一线关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好几次对他们出手。这次来时靠近齐越国国界的时候,这些人又再次对他们出手,现在回去的路上这些人还是不死心,继续要他们的性命?
不,准确来说,他们每次出手都是冲着慕斯言去的。想必他们就是为了替齐勇报仇而来的。
“多谢相救。”慕斯言对着夜魅拱了拱手,他一直都知道有人暗中相随,只是没想到竟是他们。
“不必客气,要谢就谢小姐吧。”夜魅说完右手一挥,然后自己隐入了黑夜之中。
“看来觅儿对你是真的很上心,还想得这么细致周到。”陈牧也缓了口气后,用着轻快的语调调节气氛,“今天还好有觅儿的人出手相救,不然我们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确实是,这次人数不但多,武功还比前几次的人都要高强,就是不知道齐勇还有多少残留的势力。”金时格处理好一个武卫军的伤口后,站起身来对着慕斯言说道,“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或者我们跟大军一起汇合了再走。”
“不行。”
慕斯言想也不想拒绝了,跟大军汇合一起走,那得在路上多花多少时间,他不愿意。要不是陈牧也和金时格这么坚定要跟他一起走,他都想自己一个人快马加鞭先回去了。不过还好跟他们一道走,不然他一个人真应付不来这么多的黑衣人。
“我来时担心齐轻月他爹会不会因此为难我们,从而发起战争。没想到他倒是不在意齐轻月的生死,有好处给他就行。”金时格顿了顿继续道,“倒是齐勇的旧部还真是锲而不舍,穷追不舍,这倒是我真没想到的。”
“可能他们是觉得如果齐勇没死,他会带领他们一起完成未完成的宏图伟业吧。我破坏了他们的野心,所以他们对我不死不休吧。”
慕斯言脱下自己满是血迹的外衣,扔下了山崖,转身接过金时格递给他的衣服。然后他下令让大家原地休息下,准备出发。他自己背靠在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连日来一直不分昼夜的赶路,再加上刚刚这一战,所有人都是精疲力尽。xǐυmь.℃òm
他摸了摸脖子上林星觅亲手给他戴上的心形玉坠,思念更加肆无忌惮朝他袭来。他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了一切事情,齐轻月的父亲比他想象中懦弱多了,也好打发多了。
齐轻月对他来说,或许也只是一个牺牲品,用一个女儿的命换来这么多金银财帛,布匹牛马,他也觉得很是值得了。他真正可惜的应该是跟随齐轻月前来却全都死在了齐越国的黑衣人,他在那些人身上下的精力可比齐轻月多得多了。
慕斯言休整了一个时辰后,带着大家继续上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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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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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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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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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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