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赖我这吧。”
林星觅刚说完,龙岁欢就点点头,表明自己想要跟她同床共枕。林星觅嫌弃地白了她一眼,龙岁欢那睡相比她还差劲,她是真不想跟她睡一张床。
龙岁欢当做自己看不见,招呼多米给她准备洗澡水,顺手从林星觅衣柜里找了一套米黄色的衣服,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林星觅趴在窗口等龙岁欢洗完,院内围墙上一个黑影跳了进来,一眨眼功夫已经来到了她的眼前。就这样林星觅和现在窗口外的慕斯言面对面,各自看着对方。
“你快......”
‘走’字还没说完,林星觅就听到了龙岁欢的惊讶声,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慕斯言笑着掰开了她的手,解救了她的小脑袋。
“慕小将军,你这是走错门了?”龙岁欢也凑到窗口,三个人均是一脸尴尬。
“嗯,走错了。”慕斯言面不改色地承认了这个荒诞的理由,心下一阵哀怨,这还没好好跟他的觅儿说上一句话呢。
“那你还不快走。”龙岁欢坏坏地驱赶可怜的慕小将军,林星觅脑袋垂下来,没打算去拯救他。
“我跟觅儿说一句话再走。”慕斯言不死心地想要再挣扎一下,让他就这么原路返回,他不开心呀。
“有啥好处?”龙岁欢一副我不好打发的模样,一脸欠揍地补充了一句,“我不要银子也不爱珠宝。”
“将军府有两个长的不错的小哥哥,回头都送你了,如何。”
林星觅看不下去了,这慕斯言频繁地向她投来求救的信号。
“你见过的,那天在那个又黑又脏......”
“你别说话,我不想回忆那个地方。”龙岁欢跳上林星觅的床,被子一盖整个人都缩了进去,然后里面传出来她的声音,“一柱香,说完赶紧过来陪我睡觉。”
“好嘞。”
林星觅灵活地爬上了窗台,准备朝外面跳下去,被慕斯言伸手拦腰抱了出来。
两人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慕斯言很自然地把手伸到她的后背,把她整个人搂进自己的怀抱。林星觅靠在他的怀里,闻着那股淡淡的皂角味,莫名觉得特别好闻,特别安心。
“嗯?你没话要跟我说?”林星觅从他怀里抬起脑袋,看向他的喉结,他的下巴,他的嘴唇,一直往上看去。
“我想你了。”慕斯言略带磁性的声音说着我想你了,让林星觅心头莫名悸动,真好听。xiumb.com
“你不是昨晚才见过我?”
林星觅心想,才一天不见而已,不至于这么想我吧。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慕斯言低头亲了下林星觅的额头,“我就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你。”
“慕小将军,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林星觅笑着补充完自己的话,“越来越不正经了,还越来越轻浮了。”
“有吗?”慕斯言也笑了,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可能看见你本性都暴露出来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台阶上坐了好久好久,久到龙岁欢直接等睡着了。
早晨醒来,龙岁欢一个人躺在大床上,脑袋在床沿上,脚朝着里面,她左摸右摸,就是没有摸到林星觅,人一下子清醒了,难道她昨晚被慕斯言拐走了?
刚要下床,就瞥见一脸哀怨,头发散乱的林星觅,她此时正坐在床边的地上,可怜兮兮地揉着她的脑袋。就在龙岁欢清醒之前的前一刻,她被龙岁欢一脚踹下了床,后脑勺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她这一下子就被摔清醒了。
两人你看看她,她看看你,然后龙岁欢大笑起来,“觅儿,你怎么喜欢睡地上。”
“我是被你踹下去的好吗?”林星觅没好气回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客气说道,“以后别来我这过夜。”
“哼,我就来,我天天来。”龙岁欢冷哼,扯着嗓门叫来自己的侍女安可,开始梳妆打扮。
“觅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学子监。”
林星觅想了一会儿,在家确实也无聊了,但是学子监也挺无聊。她感受到龙岁欢炙热的眼神,于是为难地点了点头。
龙岁欢的马车,精美豪华,又大又舒适,林星觅窝在软塌上,动都懒得动一下。
“齐轻月还在学子监吗?”
“没有,自从你被舒朵伤了,她就没有去了,我也就没见过她了。”龙岁欢趴在马车窗口一边看着外面还很安静的街面,一边回答。
“她啥时候成婚?”林星觅心想,要不要给她送份贺礼呢。
“好像下月初五吧。”龙岁欢放下帘子,侧身坐到了林星觅身边的软塌上,伸着手指在默数着什么。
“还有二十天,正好围猎结束之后的几天。”
“那你去围场吗?”
林星觅可是很期待秋季狩猎呢,可以离开京城,感受下不同的环境。她计划着等围猎结束,她就去云城找她娘亲去。
云城可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蓝天白云,有趣的事情很多,新鲜感很强。
“去呀,怎么能不去呢?多好玩呀,你忘了我每年都会去的。”
龙岁欢也是一脸期待,去了就不用天天去学子监了,可以放松几天,当然必须要去。
“那我们可以作伴了,我也去。”林星觅也是眼巴巴等着那天到来,还有龙岁欢作伴,一定更好玩了。
林星觅只去过一两次,前几年在围猎的这个时间点她正好都不在京城。
“你去?你这手?你家慕哥哥放心你去吗?”龙岁欢看了看她这只还不是太利索的手,心疼问道,“还痛不痛。”
“还好,不使劲没什么感觉了。”林星觅扬了扬自己的右手,痛是不痛了,就是这疤痕太丑了,虽然用了雪肌膏,但是疤痕还是不好消下去。
“那还能不能抽人几鞭子了?”
林星觅白了龙岁欢一眼,谁惹自己不开心,照抽不误,大不了回头上点药。两人在马车上聊得欢快,一转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学子监。
早到的人看见林星觅都觉得很是意外,纷纷围了上来。
龙元灏作为大哥,上前关心问道,“星觅妹妹,手可好点了?”
“星觅姐姐,你今天怎么来了?”龙元煦也第一时间凑了上来,一脸关切。
“你们兄弟两眼里还有没有我。”龙岁欢不开心地嘟囔道,不满地瞪着那两人。
“这醋都吃,你醋坛子?”林星觅笑着回到自己久违的位子上,接过多米手中的布袋随手一放。
“林大小姐,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顾靖泽一进门夸张地叫了起来,大步跑到林星觅面前,仔细端详起来,半晌,默默说了一声,“好像瘦了。”
几个人大笑不止,不过才十来天,弄得好几年没见一样。
白嘉述也跟着笑笑,站在顾靖泽身旁,看向林星觅,“你右手伤了,有充足理由不用写字了。”
“还是白公子英明,一语点破梦中人呀。”龙岁欢一副恍然大悟,不怀好意怂恿林星觅,“你今天使劲干坏事,田太傅不会罚一个伤患的。”
“我怎么感觉你不安好心的?”林星觅回头看向大家,这么热闹的氛围真好。
“我看欢儿就是想拿觅儿做试验,看看田太傅会不会对伤患手下留情。”龙元灏刚说完,就看到龙岁欢正怒腾腾瞪着他,他回她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觅儿姐姐,你没事就好。”刚进门的龙岁安一看见林星觅来了也围了过来,声音糯糯的,带着一丝胆怯。
“我没事,谢谢安儿的关心。”林星觅朝她投去一个感谢的笑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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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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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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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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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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