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觅酝酿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可怜兮兮低着头,无奈道,“三位哥哥,其实我没有头痛,我骗了你们..但是你们可以不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个忙。”
金时格和陈牧也相互对视了一眼,就知道她有猫腻,现在终于要揭晓谜底了。慕斯言俊脸一下子沉下来,敢情这都是这丫头的套路?
“你确定我们帮得上忙?”金时格怀疑问道。
“嗯,只要你们愿意,真可以帮的。”林星觅拼命点着头,将可怜兮兮的眼神一直定在慕斯言身上,嘴巴时不时还瘪几下。
“说吧。”慕斯言阴沉着脸,坐下来后,示意她继续说。
“唉,我今天听讲的时候一不小心睡着了,被田太傅抓到了,然后...”
林星觅特意把椅子往慕斯言身边移了移,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他罚我站了一下午,我的腿,呜呜呜...还罚我抄监训,五遍,整整五遍呢?”
林星觅夸张地喊着,伸出右手,五个手指笔直立着,可怜兮兮问道,“你们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吧,要是今天晚上抄不完,他明天肯定会打我手心的。”
金时格和陈牧也嘴角抽搐,让他们动手打人他们肯定乐意帮忙,让他们动笔,简直也要了他们的命,就他们狗爬一样的字,太惨不忍睹了。
她确定太傅见了他们这狗爬的字后,不会更加生气?
“少爷最喜欢别人代抄的,对不对。”
陈牧也说的是实话,小时候不听话,他们都会被罚抄,不抄完不准吃饭,慕斯言从来都是见死不救的。如果他们两抱团取暖,互帮互助,慕斯言会很无情让他们从头抄过。
“啊...斯言哥哥,你真不救我?”林星觅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叫他丝毫不为所动,干脆破罐子破摔,恶狠狠威胁道,“你不帮我的话,我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我赖在你这。”
慕斯言真心感到头痛,既奈何不了她,又不舍得凶她半句。
“帮你有什么好处?”
此言一出,两个正在回忆自己惨不忍睹的罚抄时光的金时格和陈牧也,惊的下巴快掉出来了,果然女人撒娇最好使。
“当初我也该撒下娇。”
“你撒娇,你会被罚的更重。”金时格无情的泼了他冷水。
为什么不能一视同仁,太不公平了,唉。
“呃...我听你话好不好。”
“什么都听?”
“嗯。”
“那自己快去抄了。”
“呃...”
金时格和陈牧也夸张的笑声刺激着林星觅的耳膜,然后她愤怒了,“你们都是坏人,绝交。”
说完恶狠狠瞪了三人一眼,像一只炸毛了的小猫咪,然后朝着门口气呼呼地拔腿就走。
“我们三每人一遍,你自己两遍。”慕斯言失笑看着炸毛了的林星觅,妥协道。
“不行,我只能写一遍。我写的慢,万一睡眠不足,明天听讲的时候又睡着了,那这噩梦不是一直都挥之不去了。”
林星觅闻言立马停住步伐,转身倚靠在门上,说出了一个理由充足,无懈可击的理由,反正我只抄一遍,多一个字都不行。
“好吧。”慕斯言起身准备笔墨,对着还发愣,一脸不可置信的两人,语气淡淡道,“还不快写。”
两人哭丧着脸,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谁能考虑考虑他们俩此时的心情,有谁在乎他们的感受。
林星觅很满意最后的结果,对待慕斯言,必须来软的,这是某个女人抗战胜利以后的心得。
“少爷变了,底线都没了。”
“少爷在觅儿面前从来没有什么底线。”
“是啊,以后觅儿才是我们的老大。”
“我们两就是可怜的牺牲品。”
两人坐在刚刚吃饭的桌子上嘀嘀咕咕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狗爬的字慢慢爬满白纸。
林星觅坐在慕斯言书桌的右侧,一边照着模板慢吐吐写,一边看着慕斯言认真写字的专注模样。
米多特意多拿了几本监训模板塞在林星觅的小布袋里,她心里很清楚她家大小姐不会老老实实一个人抄写,不过此时她在相府暗自庆幸,这事没有连累到她。
慕斯言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握着毛笔,行云流水间,一个刚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看得林星觅睁大了眼睛。
她抬眸看了眼自己那歪歪扭扭,写的乱七八糟的几个字,不禁吐槽,真难看,难看的她自己都嫌弃。
这人能文能武,长的也不错,重点还有官职在身,对自己还好,跟他多亲近点,还有两个家伙可以使唤,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觅儿,认真写字,别老是盯着我看。”慕斯言无奈放下毛笔,抬眸看向她,“不然你什么时候才能去就寝?”
慕斯言被她看得笔下不稳,字迹都出现了顿笔,心思也没那么专注了。
“哦。”林星觅揉了揉鼻子,低下头埋头苦写,唉,什么时候能写完。
一个时辰后,三人已经写完,林星觅已经抄睡着了,脸上沾满墨迹,黑乎乎的一块。慕斯言打发他们两个回去,自己揉了揉眉心,等了好一会儿才摇醒睡得正香的林星觅。www.xiumb.com
“我送你回去,剩下的我来写。”
正被摇醒一脸不爽的林星觅立马变了嘴角,站起身来抱住了眼前的慕斯言,酥酥软软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斯言哥哥,你最好了,最爱你了。”
慕斯言身体猛地一僵,双手垂在两侧,人站的笔直,呼吸急促。他的脸庞还能触碰到林星觅乌黑柔顺的秀发,心跳的极快,好似快要跳出来了。
“我送你回去。”
在林星觅松开他的时候,慕斯言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沙哑。他转身取来了一条毛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墨迹,同时又忍不住笑道,“你脸上的墨迹都比纸上要多了。”
“呵呵呵。”林星觅尴尬笑了笑,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写的东扭西歪的字迹,自我嘲笑起来,“我写的这些字,都不能称之为字了,只能叫鬼画符了。”
“我觉得你写的挺好的。”
慕斯言正经回答的模样差点让林星觅当真了,慕斯言,昧着良心说话,你的心不痛吗?
送完林星觅,慕斯言房间的灯亮了整整两个时辰后才熄灭。
林星觅是一夜好眠了,慕斯言一夜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在天亮之前才勉勉强强睡了一个时辰。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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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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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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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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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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