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听完吴用的话,杨潇也不免小小的惊讶一番,天池禅宗虽然他不了解,可毕竟是佛门正派,怎会和一个靠淫赌为生的市井帮派同流?
凭他的心智一时间也难以想出其中的关键。
自从灵隐寺一战后,他更加相信无悔师父告诫过他的话,武林之中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宗门流派,背后隐藏的底蕴世人根本无法知晓,这个天池禅宗身为佛门正宗,其背后肯定如灵隐寺一般,还是那句话,狂傲不等于狂妄,自信不等于自负,他决定前往灵隐寺一趟,从悟尘那里打探一下天池禅宗的信息。
心中打定主意,便看着那一脸紧张的吴用说道:“此事你无需担心,我自有应对之策,你返回临安城中,密切注意姑苏的消息。”
吴用:“不瞒老大,之前兄弟我确实有些担忧,那可是两个顶级的二流宗门和半数江南武林,就我们几个这点修为根本帮不上你什么忙,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回临安城中,一有消息我就过来通知你。”
“嗯!去吧。”
………
南宫无双刚刚筑基,为了巩固修为,这几日都在湖中的小岛上勤奋的修炼,杨潇用神识给她传音,交代几句后便朝着灵隐寺而去………
………
夕阳渐隐,余晖残照,景色还是那般怡人,徐徐而来的山风轻拂,令人沉醉………
不过是去询问几句话而已,杨潇也不急切,顺着山路缓缓而行………
………
而此时,在灵隐寺悟尘的小院内,他正与寒虚子两人聊得正欢。
寒虚子被灵隐秋景所迷,这一路上山便耽搁了不少时间,也才到了些许时候。
老友来访,悟尘自然欢喜,若是论江湖辈分,悟尘比寒虚子还要高出一辈,但是在年轻之时,他可是三天犯一小戒,五天犯一大戒,一把戒刀在身而行走江湖,十足的酒肉和尚一个。
两人年岁相差不大,年轻之时也颇有交情,因此两人的交谈也就随意许多。
悟尘:“区区一个采花贼怎会劳你大驾亲至?”
寒虚子:“我派少有在江湖上走动,那些年轻后生呆头呆脑,我若不亲至,便会由我那几个傻徒弟到此,那几个小子行事畏首畏尾,此行若是不抓住那采花贼,我点苍派颜面何在?”
悟尘:“哈哈哈哈,多年不见,你那性子还是如当初一般,不过是个后生小辈,纵然作恶多端,以你这江湖辈分也不怕别人笑话?”
寒虚子:“谁爱笑话就由着他,伤了我门人弟子岂会就此罢休?
别人怕了他天山道门,我寒虚子可不怕,只是未曾想到,当年的天山道门也算是名门正派,这隐遁百年,岂会教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淫徒?”
悟尘:“阿弥陀佛………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心不动人不妄动,则不动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悟世间诸般痛苦。
又曰:心非心,物非物,心高于物。
心是心,物是物,心物合一,心物是一。
人在尘中不是尘,尘在心中化灰尘。
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世人行事当重其心,而非其外,然芸芸众生,几人能悟之?”
悟尘这一番禅语说的高深晦涩,寒虚子一时难以理解,但是以他的性格也懒得去深究其义,用他的话说那就是:“老子都差不多百岁高龄,一生行事我行我素,纵然你是天王老子,打不过挠也得挠你两下。”
悟尘也深知老友的性格,笑着摇了摇头,便给他倒上一杯刚沏好的茶水。
其实那一番禅语也并非高深难懂,其意思大概在说:人生活在世上,并非事事顺心如意,在面对困难挫折和财欲诱惑之时,就看你怎样去选择。
这就好比身处荆棘之中,心若想动,身体随之而动,则会被荆棘所伤,不动则不会被其伤。
心与身本为一体,又非一体,身体所享非心所欲,心之所欲而身不由己。
生在尘世,应随心之所悟,一切皆为尘,勿以外欲逐其本心。
但是芸芸众生,有几人能守得住本心,抵抗得了诱惑?
他这一番话看似和寒虚子所问没有多大关系,但是细想之下似乎又关系甚大。
天山道门曾经是名门正派,然而隐遁多年,岁月更迭,人心多变,出了个杨天宇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之处………
………
“师祖………师祖!”
正当两人聊得正酣之时,小沙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没看见有客人在吗,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悟尘瞪了一眼小沙弥,呵斥了两句后又轻言问道:“说吧,这么慌慌张张所谓何事?”
小沙弥:“师祖,他………他来了!”
悟尘:“越长越没用,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他是谁呀?”
小沙弥:“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入塔林的那个………”Χiυmъ.cοΜ
“啊?他来了?
他在哪里?”
小沙弥:“应该在………”
“应该在这里。”
还没等小沙弥把话说完,小院之中便传来了一个声音。
悟尘急忙起身走到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小院之中,正是杨潇。
“阿弥陀佛,施主踏月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此时天色已晚,月牙当空,悟尘心中有惊有喜,但是一想到杨潇夜上灵隐,必是有什么事情,希望不是灵隐寺的弟子和他有什么误会,惊喜的脸色也瞬间挂上一丝愁云。
杨潇潺潺一笑,随即说道:“我此行不过是回味当日那香茗滋味,闲来无事,想要再品几盏而已,你何须如此紧张?”
“阿弥陀佛,小僧还以为门下哪个不开眼的蠢货招惹了施主,既如此,施主快请进,小僧这就为你煮上一壶极品香茗。”
虽然和杨潇只是短短的相处一日,但是悟尘对他的性格也了解了个大概,知其不喜欢支支吾吾,也就直接说出了内心的话,那紧张的神色也随之舒展。
而恰巧此时,寒虚子也刚好跟着走出房门,看见悟尘对着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少年自称小僧,惊得他颚下的胡子差点没倒立起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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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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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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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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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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