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说不出来的病态美。
“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沈辞年没想到她开口是关心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你不在。”所以吃什么都没胃口。
“也没休息好?”
“你不在。”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你。
遇夏咽下哽咽继续开口:“我若是一直都不在呢?”
沈辞年没有什么血色的唇颤了一下,抓着她衣服的手改为去找她的手。
从腰顺着胳膊终于找到。
用力握着。
语气着急:“不会,你不会的,宝宝,你不会这么对我。”
沈辞年那不加掩饰的慌张和无措狠狠刺痛她的心。
“我若是一直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呢?你就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知道你不会!遇夏……你舍不得,你会心疼我的,没人比你更心疼我。”
所以他敢赌,赌她会回头看看他,赌她心软会来看自己。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不是吗?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
“你把我算的真准,你知道我舍不得,我一开始就舍不得,沈辞年……我很想你。”
他们之间轻描淡写,一笔而过的这段时间,每一天都在受煎熬,每一天都在与内心的阴暗抗衡。
行尸走肉的日子谁都不好过。
沈辞年听到她终于不再掩饰的哽咽声,和最后那句话再也忍不住那极致地想念。
大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上,最后停在女孩的脑后。
在身处黑暗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找到那张他十分想念的唇。
在接触的一瞬间,遇夏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种放大感官的刺激让他们忘却了一切。
沈辞年几乎是带着要把她吞吃入腹的念头去吻。
不留一丝空隙,紧密贴合。
耳边那似乎能拉丝的声音让遇夏的脸红透了。
感受着他的想念和爱。
在这之前她并没有完全释怀。
可她不能否认自己是偏心他的,为他想尽一切办法说服自己。
况且,她也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去怪他。m.χIùmЬ.CǒM
那就不要互相折磨了。
他们应该好好爱。
沈辞年像是疯了般吻她,不肯离开。
直到遇夏口中溢出反抗的声响。
“嗯!”
沈辞年听到后瞬间离开了她的唇。
即使自己舍不得,可也不想让她不舒服。
遇夏被他抵着额头喘息。
“沈辞年……”
“嗯?”
“你是不是,偷偷跟谁练过吻技,不然这段时间你怎么还越来越会了。”
她发誓这不是在夸他。
沈辞年被气笑了,难得露出笑容,大手轻抚着她微微发烫的脸。
“倒是在梦里跟你练过,算吗?”
遇夏努力平复好呼吸。
“梦里还占便宜。”
“比这尺度要大。”
遇夏又被他的发言惊到了。
“流氓。”
沈辞年嗯了一声,尾音稍微拖长:“嗯……流氓配小骗子,很合适。”
遇夏没想到他还揪着早上的事不放。
这男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你是要把这事挂嘴边多久。”
“你冷着我,不理我的时候我都要提。”
“……”
简直小肚鸡肠。
“男人真是麻烦。”
沈辞年不乐意了。
“给你暖床,让你摸身体,做好饭在家等你的时候怎么不说麻烦。”
遇夏抬头捂着他的嘴巴。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惹人心疼。”
下一秒遇夏的掌心感受到什么湿润的东西。
吓的她光速收回了手。
“你干嘛!”
沈辞年那刚刚作恶的舌尖,因为微张的唇,不经意还能看到。
遇夏的脸再次窜红。
“讨你欢心。”
遇夏突然想起了之前有过一次也是在医院,有只小猫舔她的手她夸小猫可爱,又赌气说小猫比他会讨人欢心。
一时被他的醋劲惊讶到。
“这都多久了,还吃小猫醋呢?”
沈辞年在被子上摸索了一下,找到她的手握住。
“嗯,主人开心吗?”
“……”
遇夏僵在原地。
主人……?
开口时有些慌:“你……你乱叫什么。”
不行了不行了,她怎么觉得屋里这么热。
可现在才是初春啊。
沈辞年不以为意,垂着头唇角上扬。
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你喜欢的,对吗?”
她虽然被吓到了,可嗓音里是有些愉快的。
毕竟这种征服的快感,没人能拒绝。
遇夏的小心思被他琢磨的透彻。
他这种天之骄子,可望不可及的人,低下头温柔地吻着你的手,把你奉为神明,确实心动。
“不过不能常叫,要用在更合适的时候。”
遇夏不解:“例如?”
沈辞年虽然眼睛被遮住,可下半张脸还是能看到表情。
“床上。”
“……”
她为什么要问?
从一个流氓嘴里能听到什么正儿八经的话啊!
遇夏本能想要抽回在他唇边的手。
却被他反应更快地握住,甚至更加用力。
“宝宝……你喜欢,我都可以做。”
这种事情对于男人来说其实心里是有些小抗拒的。
或者说他们更喜欢,身份互换一下的情况。
可谁让他是个遇夏至上者呢。
他愿意这么讨她欢心。
遇夏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像是撒娇一般无力地靠在他肩上。
沈辞年顺势把人带进怀里。
小姑娘还是那个小姑娘,容易害羞。
遇夏自己深呼吸了几下,然后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温热的小脸埋在他颈窝。
“你还是把病养好了再说。”
这个时候就想着这种事,真是色欲熏心。
沈辞年抚了抚她的脑袋。
“旧伤而已,不严重。”
遇夏想起他们刚认识,那是他的眼睛手术后的恢复阶段。
所以没多久就拆了纱布。
现在他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又留下什么病根。
“怎么这么突然会复发。”
沈辞年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之前有过几次疼的厉害,不过没当回事,这回或许是哭的太多。”
遇夏没反应过来。
“哭太多?你……”
还没说完,她这有些迟钝的脑瓜好像突然明白了。
“对不起。”
酒是为她喝的,泪是为她流的。
沈辞年把她抱紧在怀里,左右轻晃了两下,像是哄小孩。
“我从来都没怪过你,你也不需要说对不起,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心疼。”
他说完轻笑了一声,又说:“你肯定觉得我很狡猾。”
遇夏被逗笑了。
“狡猾的流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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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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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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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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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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