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皇重病期间负责监国的太女,本就是有意打压苏家,提拔好拿捏的宇家,宇尔宁也是争气,又接连替太女打了数场胜仗,拿下四座城池,更是获得百姓嘉奖无数。
只是最近民间多了许多关于太女的苛待百姓,搜刮无数民脂民膏的,将百姓性命看作草芥随意践踏的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起初的太女并未当回事,只是件件都言之凿凿,失了大批民心。
在左喻之死后,白咛第一次要想太女身败名裂而死的念头如此强烈,她越想得到的东西,白咛便越不想让其得到。
白咛与宇尔宁在次见面是在军营中,宇尔宁因为接连胜仗起了轻敌之心,所以在战场上受了伤,与混作军医的白咛才得以见面。
白咛用的是假身份,自然用的也是假脸,白咛根据栾思教的和得到的一些药物替宇尔宁处理了伤口,也是借着此次机会才瞧见宇尔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见这段时间行军打仗的宇尔宁过的也不容易。
宇尔宁受的是剑伤,伤在腹部。
此时此刻的宇尔宁就算是睡觉都要保持七八分的清醒,就怕遭人暗害。
即使是受伤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失去意识,装作军医的白咛不过就是上药的时候,有片刻的出神,宇尔宁定睛打量了其片刻,眼睛虚眯了眯后便抓着其手腕就要将其扔出军帐。
可白咛却身形丝毫未动。
“大胆,竟敢假冒孙军医!”宇尔宁下意识的理了下自己的衣物,边一脚想要踢进白咛的心窝处。
白咛手上用巧劲化解了宇尔宁的招式。
接着抬眼扫了宇尔宁一眼后更是沉声说道“不要再乱动,等会伤口又要崩开了。”
白咛的话音刚落,只见宇尔宁眼睛微睁正好与白咛的视线相撞,白咛并不会像左喻之那样隐藏自己本身的音线,脸上的假脸也是在苏慕的帮助下,才得以易容成功。
所以,此刻白咛用的也是自己的声音,再加上熟悉的武功招式,宇尔宁立刻便就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白咛,就连一旁的艾青都圆目微睁后下意识的跪地请安,只是那句王爷却死死的噎在嗓子中,没有叫出声来。
“你..”宇尔宁刚想说些什么,只见营帐中突然涌进许多士兵,白咛斜眼瞧了瞧,脸上并未有太多神色,佯装着收拾着自己的医疗箱子。
这些士兵本就守在营帐门口,只是听见宇尔宁大喝一声后便全数涌进。
“都下去!”宇尔宁大喝一声,只是其如点漆般的眼睛依旧死死的望着眼前的白咛,黑的如同最寂静的夜,深远幽暗。
即使眼前人的脸并不是白咛原本的脸,宇尔宁却还是能从其神态举止间瞧得出白咛的影子。
“是!”众士兵领命后退出营帐后,宇尔宁还是轻声问出了口“白月皎?”
“嗯。”白咛应了声。
宇尔宁见白咛回应,刚刚还鼓动着胸膛在听到肯定的答案后更是觉得心中窝着的火,这些气恼的火焰更是一下子就冲进了脑门,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啪’的一巴掌打在了白咛的脸上。
白咛的身形微动,只是微微抬眉瞧了对方一眼,最后还是轻声说了句“抱歉。”
她大概知道宇尔宁心中气的是什么,左不过就是气自己瞒了他这么久自己没有死的事实。
白咛并不知道在宇尔宁心中,自己是他相处五年间最亲近的人。
宇尔宁手上的劲道颇大,白咛的嘴角更是都泛起血色,白咛伸手摸了下嘴角后说,“伤口处理好了,属下先告退。”
“你要去哪里!”宇尔宁伸手拽了下白咛的衣袖。
“军医在主营帐中耽搁的时间太久会被人起疑的,先告退。”
宇尔宁这才反应过来白咛话中的意思。
*
左喻之在现代精神恍惚的过了数日,就越发觉得过的日子越发的真实。
仿若自己在那女尊异世就是一场梦,可是自己身上留下的疤,那腹上的疤痕因为还没有恢复完全,所以还会时常隐隐作疼,
这点点滴滴却又时刻的提醒着自己与白咛,在那女尊异世发生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一场梦。
左喻之除了记挂白咛外,心中还想着那刚刚不过满月的孩子,现在想来,自己到了临死前都没能来得及给那孩子取个名字。
更令左喻之尴尬的是,当他感觉自己胸口胀痛,又瞧着自己面前湿透的t恤,即使他的室友只是调侃其怎么那么容易流汗,左喻之心中却是相当的忐忑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湿透了衣服。
可是,左喻之已经观察过了,他现在身处的世界是一个男女正常的现代世界,只不过是时间提前在了自己的大学时代。
他在去那女尊异世前,他的记忆停留在了自己猛打方向盘的动作,耳边响起的是车体破碎的声音...琇書網
只是回到现代怎么又会在自己的大学时代..而且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在异世的那个左蓝南的身体..
难道...
“同学,同学!”
左喻之的思绪被一阵女声拉回,神色怔怔的打量了下一旁喊自己女生。“何事?”
女生穿着白裙,一头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红晕,眼神闪烁间更是下意识的将自己被风吹起的头发挂在了耳朵上。
刚从女尊异世的回来的左喻之说起话来还是文邹邹的,女生听着其说话神态更是下意识的掩嘴笑了笑。
渐渐回过神来的左喻之敛去脸上愣怔之色,眸中尽是警惕之色,更是用审视的目光将对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女孩子说话间,更是下意识的往左喻之的面前又凑了凑,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图书馆,所以压着嗓子说“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嘛?”
左喻之皱着眉毛,下意识的往后撤了撤动作,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后,更是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见四周都是空位,心中便多少有了些数,也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起身收拾东西就要走。
“哎,同学,你不看书了吗?”白裙子的女同学见左喻之要走,便连忙问,甚至还想要伸手拍了下左喻之的肩膀。
左喻之却并未回答,下意识的躲了下对方的动作,冷言道“不要随随便便碰我。”说话时却是连正眼都不想看这穿着白裙子的女生,垂着的眼睫掩去的是眼底难以掩饰的嫌恶之色。
左喻之当年是被保送进的首都大学,此刻正是大一刚刚入校的时候,这时候的他与白咛恋爱刚满一年。
白咛比左喻之还小两届,今年高二。
左喻之也尝试联系过白咛,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
白咛从穿书游戏开始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拿的就是恶毒女配的角色,而原书男主宇尔宁是自己此次任务需要攻略的对象。
自己也是从十几岁一点点的看着其成长至今,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大多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白咛与宇尔宁间差的不是年纪的事情,白咛即使知道他是自己需要攻略的对象,但是自己却很难对一个游戏中的一个虚拟人物产生感情,就像白咛当初与左喻之说的那样,更多是将其当作自己的老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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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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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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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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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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