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宇尔宁穿的依旧是一身白衣,此时的他正拿着茶壶给坐在对面的白呁添茶“不知您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正午时间,大片大片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而入,洒在宇尔宁的身上泛起淡淡光晕。
在白呁眸子幽深,只觉得眼前宇尔宁那上扬的凤目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m.xiumb.com
她太想去征服,更甚是将其踩于脚下,让其温和顺从于自己了。
“如果我说我只单纯是记挂你,又如何?”白呁眼眸低垂,稍稍掩饰了下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
宇尔宁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却也没有搭话,只是垂着眼帘嘴边漾起一抹浅笑,瞧不清神色,直到将手中的茶壶放下才缓缓道了句“您心怀天下,自然,我也是那天下人。”
白呁将手中把玩着的珠串放在了桌上,笑道“巧舌如簧,有趣,有趣!”白呁觉得小时候的宇尔宁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的美人,除了相貌便并再无出挑之处。
明面上虽是个将军家的嫡子,其母却并无军功,唯一的一个女儿更是被那侧室教养的一无是处,成天只懂得喝酒玩男人。
这整个京都谁不将其当作是笑话在看,更别提让其领兵上战场了。
宇家没落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没有能为朝廷效力的母亲与姐妹,空有一副皮囊的宇尔宁,永远都不会是自己正夫的选择,这也是白呁在权衡利弊后还是放弃了宇尔宁的原因。
与男人相比,她更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虽然宇家在‘尔’字这辈上,唯一看的过眼的只有这身为男子的宇尔宁,但从小缺少母亲教导的宇尔宁太过浮躁,看东西缺乏远见。
在这世家贵族中,沉不住气,没有远虑便是大忌。
所以白呁说少年时候的宇尔宁是空有皮囊的花瓶,只观赏即可。
‘
想到此处的白呁又细细的打量了番眼前的宇尔宁,其眼眸幽沉,嘴角更是噙着薄笑,手中的珠串更是甩得噼啪作响。
她觉得,如今胸有沟壑的宇尔宁,可是要比少年时候那空有一副皮囊的时候,有滋味的多了。
对面的宇尔宁自是不知道白呁心中所想,只握着茶杯的手轻点杯面,心中也是思绪万千,从贴身伺候白咛的戈荔那得知,起初白咛在一出了京都的时候就受到了‘安氏阁’的伏击。
这‘安氏阁’宇尔宁还是知道的,这太女白呁美名遍天下便是有这‘安氏阁’的功劳,‘安氏阁’可是标榜着收进天下无家可归的男子,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本该是个慈善场所。
可是就戈荔的话来说,安氏阁的男子个个武功高强甚至伏击了刚刚出了京城的白咛,本来白咛是秉着放长线钓大鱼的精神,却被遭到歹人的暗算。
这人竟还是良儿的生父!没想到这左蓝南竟是多年前就潜伏在了白咛的身边!
宇尔宁手下动作微顿,下意识的轻抿了口手中的茶水,却也没尝出个什么滋味。
只是没想到,从起初起,这太女放在靖王身边的棋子并不只自己一人。
少年时候缺少母亲教育的宇尔宁,在与白咛成亲后,倒是受了白咛不少的教导,在其耳濡目染下,两人间,更是有很多相似的习惯。
比如思考时,总是习惯性的轻点手指。
“那日在靖王府的确是我唐突,好在你还是个沉得住性子的,及时的制止了我,若是让别人瞧出了你我二人间的端倪,那可就...”白呁用狭长深邃的眼眸望着宇尔宁,明明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话锋一转“只是那日在竹林,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宇尔宁的眼珠子乌沉沉的,萧疏而藏锋,手下动作停顿,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如飞花碎玉,只是其眼尾却泛起薄薄的红,低头垂眼后又答道“我与那靖王不过就是名分上的夫妻,谈不上情爱的,我依旧初心不变。”
“近两年来,你与我间像是断了联系,我还以为..”白呁的话还没有说完,宇尔宁却答的迅速“这两年间她似乎起了疑心,我便索性与您断了联系,以免前功尽弃。”
白呁挑眉,轻笑了下没有回答,她对宇尔宁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不过那靖王都死了,以前的事也不必耿耿于怀,更重要的是当下。
白呁自是清楚,这宇尔宁向来都是个聪明的人,没了靖王这座靠山为了宇家能继续存活下去,他都得站到自己身边来。
白呁想的的确没错,为了宇家,宇尔宁的确不能得罪太女,不过他更想要的是查清白咛的死因。
隔壁包间的白咛倒也不是想听他二人间的隐私话。
毕竟从起初那场宴会上的初见起,白咛就知道,宇尔宁是太女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如果按照原著所写,那次宇尔宁是来放‘东西’的,那东西本是用来嫁祸靖王觊觎皇位之心。
只是被穿越来的白咛给阻了,才免去了这场风波。
白咛也大概率可以猜到,此时的没了靖王这座靠山的宇尔宁的确需要找一棵新的大树。
她所了解的宇尔宁也从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即使当初自己不为他谋划,他也会为自己谋划。
毕竟他还年轻,日后的路还很长,身上还有放不下的家族荣耀。
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巨响,白咛提气上了屋顶后,这才瞧见隔壁已然是混乱一片,十数个黑衣人闯进太女与宇尔宁所在的房间,更是招招式式都是想要太女的性命。
只是太女神色淡定,依旧坐在桌前喝茶,只有负责守卫的四名护卫正在与黑衣人厮杀。
黑衣人的数量颇多,四名护卫即使武功再高也有措手不及的时候。
这时候宇尔宁才出手,白咛自是知道宇尔宁武功深浅的,也瞧得出宇尔宁此时并未使出全力,甚至是连内力都没有用,只是用武功招式虚晃了几招罢了。
又被一黑衣人一掌击中,向后踉跄了好些步,更是好险被黑衣人一刀刺中后背。
幸亏在房顶上的白咛眼疾手快,拿了石子击中那黑衣人的手腕,这才让宇尔宁逃过一劫。
白咛也不知道宇尔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宇尔宁却下意识瞧了眼石头打进来的方向,白咛却躲的快,并未被人察觉,却总觉得这些黑衣人的武功招式莫名有些眼熟。
黑衣人人多势众,四名护卫很快就败下阵来。
宇尔宁心中估摸算了下太女后续人马到达的时间,就像是排练好了似的,正好就替太女挡了一剑,剑伤正好在胸膛上,宇尔宁堪堪退后几步,嘴边更是溢出鲜血,白咛正准备飞身下房梁,却见太女的后续队伍涌入酒楼。
队伍的领头人正是左喻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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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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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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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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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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