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咛不经意间又瞧了眼江以长手上的带着的佛珠,只见那珠子颗颗饱满,色泽光亮,甚至还有丝丝香气溢出,瞧着眼前的佛珠串子,才突然想起眼前这江以长这名字是那老和尚给他改的“或是唤你以长?”
点到为止,白咛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以长神情微动,他从未与人谈起那日与老和尚间的谈话,可是眼前的靖王却对那日谈话内容了如指掌,江以长的双手微微蜷缩,又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靖王。
或是说那日的老和尚只是靖王安排接近自己身边的一个傀儡?可是一无所有的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值得靖王如此大费周章?
还是说,他与靖王间的姻缘,真是命中注定,她才会如此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江以长沉了沉心思,稍稍依靠在了马车上。
白咛细细的瞧着眼前的江以长,只见江以长那漂亮的修长的手指,正不自觉地一遍遍的摩挲着自己手中的佛珠串子。
“你先坐,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顺便还可以减轻点重量。
此时的左喻之正牵着缰绳,试图让马用劲,让车轮冲出泥坑,却总是不自觉的将视线往马车这边瞟。
马车的帘子被风微微带起,左喻之又瞧见白咛脸上带笑的样子伸手拍了拍江以长的肩膀,却不知道马车内的两人在说些什么,又见白咛下车,便又收回视线。
“如何?”白咛问左喻之。
“泥坑太深,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左喻之脸上被溅了些泥水,白咛下意识的想用帕子替左喻之擦一擦,左喻之却躲的快,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主子?”www.xiumb.com
左喻之脸上覆有人皮面具更是紧张眼前人碰他的脸。
还是眼前人已经瞧出了什么端倪?
“你脸上有泥,我就是想给你擦擦,你怎么反应那么激烈?”白咛笑道。
“..没有,我只是..条件反射。”左喻之呆站在原地,就任由白咛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污渍。
过了片刻,马车出了泥坑,可以正常行驶了,白咛这才又带着白洛上了车。
“主子,我还是坐在外面吧。”左喻之与白咛道。
“为什么不到车里来坐,我瞧你的脸色还不是很好看。”
“只是昨夜没有睡好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下属习惯坐在外面了,反倒能自在点。”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强求。”
“谢主子。”左喻之作揖道。
马车行驶过程中,马车内时不时就会传来江以长的咳嗽声,江以长也是一脸子的苍白病弱,就连喘起气来都要比普通人要重上一些,此时正歪靠在马车上,面色绯红。
“你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白咛伸手摸了摸江以长的额头“刚刚还好好的,这阵怎么就发烧了。”白咛掀起车帘与左喻之道“前方找个能歇脚的地方。”
“是。”
在白咛脑子中,原著里的江以长,武功高强,身姿矫健,一脸子的禁欲下隐藏着的是过人的爆发力与老谋深算,根本就不是眼前这副病歪歪随时都要挂了的样子。
江以长狭长的眸子微动,扫了眼白咛,却止不住蹙眉轻咳“咳咳,不用管我,我可以继续赶路。”
江以长不过就是说话的片刻功夫,只见其下身的一点点的溢出殷红,正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马车上。
“娘亲,这位小哥他是怎么了,怎么会流血。”
白咛也是杏眼微睁,心道不好。
“都这样了还在逞强什么,就你这副样子还能的赶屁路!”白咛将身上米白色的外衫脱下盖在江以长的身上,又掀起帘子对左喻之说道“戈荔,抓紧时间找个歇脚的地方停车,不要磨磨蹭蹭的。”
此时的江以长面色苍白,额头上还细细布满了汗珠,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双手正紧紧攥住自己腹部的衣服,下身衣服沾染星星点点的殷红。
“是。”
*
很快就找了个落脚的客栈,马车停在客栈前,白咛抱着江以长下了马车,即使江以长身上披着白咛的外衫长袍也难以掩饰江以长身上殷红点点的长衫。
“快去找大夫来。”白咛与戈荔道。
“是。”
江以长已经陷入了昏迷,此时更是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嘴里也不知道在呓语些什么。
大夫来的倒是快,先是瞧了眼躺在床上的江以长,定睛瞧了会江以长身上的殷红后问“请问他的妻主何在?”
“是我,快给他瞧瞧是伤在哪里了吧。”
白咛回答的快,一旁的左喻之都下意识的侧过脑袋瞧了眼白咛。
江以长面上并未戴面纱,原著中有是设定已婚男子才可以不戴面纱,大夫又大都是女子,所以一般只有在经过家人或是妻主在场后,才方便诊脉。
此时的江以长又未带面纱,而且江以长的症状分明就是...
大夫只是按照规矩办事。
“好。”大夫拎着药箱子上前,
在江以长的手腕处绑了个丝线给其诊脉,片刻摇头后道“理应只是舟车劳顿伤了胎气,开几副药好好调养一下,只是身子底子太差了,就怕这胎会坐不稳,要多费心思了。”
“谢谢大夫了,戈荔跟大夫去取药。”
其实昨日找来的大夫就有说过,江以长目前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这原本也是原著中没有过的剧情,白咛也在字里行间中刺探了下江以长的反应,甚至还用守宫砂激了对方一把。
江以长却依旧沉的住气,表现淡然,心里素质强大。
或者说江以长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身怀有孕。
白咛也不好多问,只能是点到为止。
昨日那大夫瞧着江以长满身的伤,更是瞧见烙印在肩膀上的烙印,原本是不愿意替江以长看病的,还是白咛亮了自己身份的令牌,这才颤颤巍巍的替江以长看了身上的伤。
白咛记得昨日那个大夫与她说,江以长浑身上下都有被虐打过的痕迹,几乎找不出一点好皮,瞧着模样,理应是是被人喂了药后,禁锢在身边强行与其发生关系,才会身怀有孕。
手腕上更是有数条割腕自杀的痕迹,很难想象眼前的男子是如何挺过来的。
想到此,白咛长叹了口气,又伸手捏了捏自己酸胀的眉心。
*
左喻之回来的时候就瞧见白咛坐在榻上,单手搭在案上,正在捏自己的眉心,江以长身上也已经被换了干净的衣裳,大夫施了针后,这阵正躺在床上,气息平稳的睡着。
“主子,药拿回来了。”
“吩咐人去熬。”
“主子,时间也不早了,不然你先回房间休息吧,下属留在这里照顾着就可以了。”
“没事,今晚你带着良儿睡,我留在这里。”
左喻之见白咛坚持便不再多说什么,只答“是。”
“灾区的工程进行的怎么样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多休息几日了。”
“工程进行的很顺利,已经在修筑刺水堤了。赈灾的银两也已经到达了灾区,想必已经解了当地的燃眉之急。”
“让我们的人注意赈灾银两的去向,只能经自己的手,不要让当地那些贪官有可乘之机。”
“是。”
“去吧,你脸色也不好看,早些去休吧。”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江以长才悠悠转醒,视线回笼后就瞧见了托着腮就睡着了的白咛,白咛穿的还是昨日的那件衣服,连发型都是一丝不乱,显然是一夜没有休息。
江以长撑着床面起身,长发散到胸前,眉眼处更显病弱。
“咳咳。”
白咛本就不是睡的很熟,稍一听声响后便模糊转醒,迷糊间瞧了眼江以长“你醒了?”语闭后更是伸手捂了捂脸,醒了下心神。
“我让人去把药端来。”
“白月皎。”江以长唤白咛。
“何事?”
江以长却是抿了抿了嘴并没有说些什么。
白咛见江以长不说话便又说“我先去找人端药。”
*
江以长卧床休息了几日,精神好了许多,身上的伤也都开始慢慢愈合。
“不要总是躺在床上,多下床走动走动身体才能恢复的快一些。”白咛在江以长生病的这几日常来,就连白洛都会跟着一起来,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反倒能活跃活跃气氛。
白咛也是实在受不了江以长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毫无生气可言。
“就是就是,江小哥尝尝这个糕点,软软糯糯的,还甜甜的。”白洛端着食盘往江以长身边凑了凑,江以长却偏过脑袋掩住口鼻轻咳了几声“小公子还是离我远一些,再沾染了病气可就不好了。”
“病气哪有那么轻易就能沾染的。”白洛笑了笑捏了块糕点就要往江以长的嘴里送“生病的时候嘴里没味道,吃块甜甜的糕点最开心啦。你说是吧,戈荔。”
左喻之有片刻的沉默后“我觉的江公子说的对,小公子当心感染了病气。”
江以长的视线与左喻之的视线相碰,江以长垂睫抿嘴却道“你在靖王身边也伺候了许多年了吧。”
左喻之盯着江以长的脸不放,只觉得自己眼皮一跳后率先收回视线回答道“是。”
“咳咳。”江以长瞧了左喻之一眼后又对白咛说“白月皎,陪我出去透透气吧,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说。”
“好。”
江以长站起,白咛随手拿了个披风给其披上,就此时,江以长却意味深长的瞧了眼站在一旁的左喻之。接着说“我不冷,我瞧着今日阳光明媚,想来是不用披这个。”
“还是受点暖吧。”白咛却道。
*
白咛与左喻之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白咛照例在kfc等兼职的左喻之。
白咛就坐在离柜台不远靠窗的地方,还专门没有扎头发,而是将长发散着,也并没有没有穿校服,穿了件最近刚买的漂亮新裙子。
明媚动人。
白咛点了好几样吃的,边玩着手机边等左喻之下班。
那时候才刚刚流行起智能机,手机屏幕还很小,微信也是刚刚流行起来,用的多的还是qq。
白咛在等左喻之的空隙的时间,上网找了个情侣头像,还有情侣网名,还改了个性签名,这才笑嘻嘻的抬起头来,耳机里正播着最近的流行歌。
左喻之正在给客人点餐,视线下意识的往白咛那边看了看,却瞧见白咛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无奈给了对方一记眼刀。
只是白咛脸上笑意却是更深,想着等会应该安排些什么节目才好。
很快便到了左喻之下班的时间,左喻之刚这会子刚换好衣服,从员工休息室走出来,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白咛。
“怎么在这儿等。”
“着急见你。”白咛伸手挠了挠脸颊,面色泛红。
与情感纠葛比,左喻之觉得,再复杂的数学题都显的轻松简单的多。
“你就穿着这个吗?”白咛上下打量了番眼前的左喻之。
左喻之身上穿的还是学校的校服,就是那种最普通的蓝白色校服,脚上穿着白色的运动鞋。
“有问题吗?”左喻之反问。
“诶,不是不是,没什么问题,没什么问题。”白咛连忙摆手。
白咛想起左喻之的确时常只穿着那件白衬衫,心下辗转,便先领着左喻之去了附近的商场。
左喻之很少进商场,不免觉得有一丝紧张,握着书包肩带的手微微紧缩。
白咛挑了家自己常穿的品牌店,便带着左喻之进去逛了逛,白咛走到男款区,低头似是在挑选什么。
左喻之站在原地没有动,却不由的蹙了下眉头。
正巧,那边的白咛正朝他招手,左喻之走到白咛身边,看见白咛手里拿了一串衣服。
“好看吗?”白咛面上带笑,拿着衣服在左喻之的身上比划了半天。继而偏头抿嘴笑了笑说“阿喻,不然你去试试?”
营业员一眼打量下白咛,也不免在一旁应和道“他皮肤白,这颜色他穿的好看。”
白咛也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在鼓励左喻之去试衣服。
左喻之盯着白咛的脸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拿起了衣服进了试衣间。
左喻之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却没有换上新衣服,只是看了眼价格后叹了口气,就拿着衣服从试衣间出来了。
刚一出来便瞧见白咛在柜台正在打算付钱,忙上前拉过白咛打算刷卡的手。
“我来。”左喻之说话间表情认真诚恳,白咛瞧了眼自己被对方握着的胳膊,感觉对方力道颇大,白咛竟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答道“好..好的。”
出了买衣服的店铺,两人间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我们去喝东西吧。”白咛顺势牵上对方的手。
左喻之瞧了眼两人牵着的手,先是下意识的挣了挣,但没有挣开便就算了,仍由白咛牵着。
到了家奶茶店,店里面人不多,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阿喻想要喝什么?”
左喻之看了眼菜单,向来也没喝过什么奶茶的左喻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喝些什么。
只道“我跟你一样吧。”
“好的。”白咛点了平常,常喝的口味,给左喻之也点了杯一样的,左喻之下意识的看了眼价格后,便先到位置上坐了下来,见白咛拿着两杯喝的过来,将手里攥着的钱,递给白咛“拿着。”
“干嘛?”
“我请。”左喻之伸着胳膊要将钱递给白咛。
两人目光相碰。
“那aa。”白咛道
“好。”
左喻之是第一次喝奶茶,总觉得太甜了,喝了几口就没有再继续喝,见对面的白咛几口一嗅就见了底,更加觉得这是女孩子才会爱喝的东西。
“阿喻,你有qq吗?我加你,我找了几个情侣头像跟网名,你看看选一选,我们一起换吧。现在谈恋爱都流行这样的。”白咛几口就把奶茶嗅了个干净。
白咛拿出手机,把自己存的情侣头像炫耀似的拿给左喻之瞧。
左喻之瞧了眼白咛的手机,然后抬眼望了望白咛,继而说道:“你把你的号码写给我吧,等回去了我加你。”
“好,好。”白咛见左喻之没有反驳,脸上又是一喜。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左喻之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不吃了饭再回去吗?”
“不了,我还有一些事。”
“好,那下次的。”白咛正低头在写自己的qq号,边说着话边递给坐在对面的左喻之。
回了家的白咛虽满桌子摆满了课本,却也没有心情去写作业,眼神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的往放在一旁的手机瞧了过去。
见屏幕一直没有亮,又左右摆弄手机半天,打开自己的qq软件数次,见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的白咛,不由的出头丧气起来,就更没有心思去学习了。
“是不是睡了。”白咛双腿放在书桌上,来回变化拿着手机的动作,“有网啊,也有话费啊,他是不是把这事忘了。”
“还是说,他把纸条弄丢了?”白咛陡然坐起,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话出了口,又不耐烦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难安。
“啊!烦躁!他一定是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白咛话音刚落,就听‘叮’一声,页面显示有一条qq消息。白咛迫不及待的点开,果然是一条添加好友的信息。
“他果然放在心上了!”
白咛迫不及待的点了好友通过,加白咛的是一个等级连星星都没有的新号,白咛大概瞄了眼资料就赶忙发起对话。
‘阿喻吗???’
‘嗯。’
‘我就知道你没忘的。’白咛喜欢在对话后面加一些可爱的表情,左喻之的回复倒显古板。
‘把你说的东西给我看一下。’
‘好的好的。’白咛马上把自己下载在手机里的图片发给左喻之。
白咛这边还在找自己收藏的情侣网名,就瞧见左喻之那边已经换了头像,自己这边也赶忙把头像换上。
‘换好了,我先下了,早点睡。’
‘等一下..’
白咛回的快,那头的左喻之却已经下了线,白咛瞧了眼对方已经黑了的头像,也只好将话题戛然而止了,顺手点进对方的空间,系统却提示‘对方未开通’的字样。
*
江以长走了好一段距离却都没有要张嘴的意思,白咛便问江以长“你想与我说什么?”
“我这副身子你带着我上路只会是累赘。”
“那你的意思是放任你在此自生自灭?那你又为何要来找我?”
“小心。”江以长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往前,脚下一个踉跄幸亏白咛眼疾手快扶了下。
江以长眸子扫了眼白咛,淡色的眸子中映着白咛姣好的面容,眸光微动“没想到会被自己的手下败将....”江以长伸手捂脸,捂脸失笑“我拖着这样的身子到底还在期望什么,我实属不配阿。能让救回被自己的所牵连的族人这就够了。”
白咛敛眉,原著中的江以长何等的意气风发啊。
为什么自己眼前的江以长怎么会如此?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变数所累么?白咛数次尝试张嘴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了嘴。
白咛将江以长扶起,瞧着其毫无生气的眸子,心中也不是滋味,狠狠心咬了咬牙伸手给了江以长一巴掌。
‘啪’的一声,回响在四周
“我亦是没想到当年意气风发的八皇女会如此自轻自贱。你当是睚眦必报的性子阿,怎会软弱至此。”
白咛甩了下袖子后继续道“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要拼了命要逃出来,高贵的八皇女既是乞丐都做得,外室之名也担得,却要止步于此?你的事,本就与我无关,我自是不必上赶着去趟这浑水。”
江以长捂住自己脸颊,瞧着眼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白咛。
“想好了再来找我。”
白咛转身离去。
果然,像自己前夫左喻之那样的人,无论遇到何事都可以将自己后背挺的笔直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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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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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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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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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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