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三十多岁,带着眼镜,长相斯文俊秀,她不认识。
但她认出男人身后那位胖墩墩的导演,《匠心》的总导演王东,因为他的节目榜上有名,参加第一季录制的嘉宾受到邀请,来参加华视的文艺盛典。
魏晋北脸色不愉的瞥一眼两人,“什么事?”
“是这样,可能要麻烦唐小姐救个场!”开口的斯文眼镜男正是傅事雨的经纪人。
其实他也是存了私心来求人,唐颂方才在台上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傅时雨要是能与之合作下面的演出,对傅时雨来说,是赚取流量的大好机会。
只是眼前这位,魏氏集团的总裁,听闻他们来意之后的脸色,让他着实心惊胆战,后背浸汗。
最后毫无出息的加上了一句‘如果唐小姐有难处,那就算了。’
“好,我答应,既然有人那么想看我的表演,迫不及待的更改节目名单,怎好让人失望!能在魏总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篡改节目流程的人也是个人才,您说是吗?老公?
陷入沉思中的魏晋北错愕的抬起视线,看着唐颂扭身离开。
脸上堆满假笑的唐颂,转身立即收了笑容,魏晋北最讨厌原主在公共场合,称呼他‘老公’,唐颂不得不承认,被膈应他的行为爽到了。
没有魏晋北的授权还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事,背后的人摆明了有恃无恐,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着急等着打脸。
后台人员很识趣的给唐颂安排了一间独立化妆间,他们都看见了台上的那一幕,魏氏老板娘谁也不敢得罪。
唐颂前脚进去,后脚就有一人迫不及待的跟了进来。
化妆师被推到了一边,看清来人,想发作的表情立即收敛了。
“孟总!”
该来的还是来了,唐颂镇定自若的坐在化妆台前,看着化妆师唯唯诺诺的杵着不动。
目光自镜中瞥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孟轻轻,视若无睹的吩咐化妆师:“傻站着干什么?来上妆!”wWW.ΧìǔΜЬ.CǒΜ
“你先出去!”孟轻轻毫不客气的驱逐。
化妆师皱了皱眉,识趣的暂避出去。
“是你做的?”唐颂勾了勾春,凌厉的目光透过镜面与孟轻轻对视,“你想让我丢人丢到全国观众面前,想了想,有本事篡改节目流程的也只有你孟轻轻。”
“还是这样自以为是,爱打肿脸充胖子,是我做的又怎么样,魏晋北知道了又怎样,整场盛典的赞助服装都来自孟氏旗下的门店,我是他的商业合作伙伴,你算什么东西!”
孟轻轻的眼神变得轻蔑,一手撑在唐颂的椅背上,神色冰冷的看着镜中的唐颂:“给脸不要脸,就凭你,也配站在魏晋北身边。”
唐宋看着镜中面目狰狞的孟轻轻,忽然转身看向她的眼睛,“孟轻轻,我可怜你!,我一度认为,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惜,我高估了你。”
可怜你,为了一个男人面目丑陋。
孟轻轻被嘲笑的目光盯着,胸腔内忽然生出压不住的怒火,控制不住的扑向唐颂。
“贱人!”
扬起的手,被唐颂猛得抓住,反手一扯一推,轻易将孟轻轻推得一个趔趄,撞倒了墙边的一棵盆栽,“哗啦”一声,花盆倒在地上,一分为二。
可见唐颂的用力之猛。
孟轻轻又惊又怒,声音尖锐,“你敢打我!”
反击的动作没来及使出,唐颂就来到她面前,那双漂亮又凌厉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孟轻轻。
孟轻轻当即变成她的提线木偶,神情恍惚起来。
“打你脏了我的手,自己扇自己,说我错了!”
“啪!啪!”两巴掌下来后。
“我错了!”
化妆间被人猛地推开。
两人在里面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化妆师是个伶俐的,当即叫了外面正在换演出服的傅时雨。
“你没事吧?”傅时雨冲进来,关切的看着唐颂,长舒一口气,还好,没事,他听见巴掌声,还以为是她受了欺负。
孟轻轻清醒过来,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干的事情,气到急欲吐血,“好你个唐颂,上一次露娜就告诉我,是你指使她打了晋北,我还不信,你这个女人有邪术。”
“孟总病的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时雨进来时,可是看见了最后一幕,我怎么着你了吗?我不提你做得好事,也请孟总识趣的滚出去,我演出要开始了!”
唐颂在孟轻轻愤恨的目光中,开始化妆。
孟轻轻银牙咬碎和血吞,精致的妆发也散了,到头来,受辱的竟是她自己。
“你是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身无半分长处,我倒要看看你在台上是如何丢脸的。”
孟轻轻狠狠瞪了化妆师一眼,转身狼狈的离开。
魏晋北看见出现在舞台上的唐颂时,愣了一瞬,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她还那么不经别人的激将。
唐颂不会跳舞,参演的古装剧都是找的替身,上一次试镜组导演的话,原以为是些漂亮的场面话。
舞台灯光柔和的散下来,前奏音乐响起,女子白色古装长裙下摆,是一层水红色层叠的垂坠感轻纱,像盛开的花朵,梳了合适的留仙髻,纤纤素手执团扇,身段婀娜的摆了一个舞姿,上挑的眉眼暗含秋波,与傅时雨对视一眼。
台下的魏晋北手指不自己觉攥紧,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撞击了一下,跳动失去了韵律。
“暮雨如画一纸离愁传深秋,阁楼上谁泪如雨流······”
歌声响起的刹那,柔美的舞姿倾泻而出,女子柔韧的身姿像是水做的,每一个动作都美到了极致,与傅时雨特殊的国风唱腔,韵律完美的配合到一起。
她似瑶池仙子,踏着祥云飞进所有人的视线,也撞进了魏晋北失去节奏的心脏。
傅时雨神情的凝望,舞台上两人的每一帧互动,在魏晋北的眼中,都变得异常碍眼。
直播弹幕安静了一瞬,瞬间狂欢了。
“我死了,她怎么可以这么美!”
“年度最惊喜人物,非唐美人莫属,老婆,听见我的呐喊声没有,我爱你!”
"魏总提着十米大刀,正在来得路上,觊觎他老婆的通通灭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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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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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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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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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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