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姽的手正按着门把手愣愣地看着他,门还打开着。
他道:“要么进来,要么出去。”
苏问姽将门关上,径直走到了季衍风面前。
她抬着头看着他,正准备说话,余光就见季衍风的手拉着裤头往下一动。
“季衍风!”苏问姽心莫名一慌,“等我说完你再脱。”
闻言,季衍风的手一顿。
看着眼前目光有些躲闪的苏问姽,他倏地勾起嘴唇,笑容有些耐人寻味。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苏问姽,手缓缓地继续往下拉,像放了慢动作一般,故意折磨着苏问姽的心神。
“害羞什么,是小黄人还装什么小白花。”
苏问姽怒道:“我害羞个屁,你这样的身材街上一抓一大把,别自以为是了好不好?”
季衍风轻呵一声,“把口水擦了你的可信度才会高一点。”
他重新提了提裤子,“说,什么事?”
“我也要进篮球队。”
“不行。”
苏问姽紧蹙着眉,不满道:“为什么?姜蔚都可以进,我为什么不能进?”
季衍风皮笑肉不笑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想利用篮球队接触林渊哲是吧?篮球队不是你谈情说爱的工具,你最好把你的心思收一下。”
“那你让姜蔚进去不也是为了谈情说爱?反正我不管,她进了我也要进。”
季衍风上身裸着坐在床边,穿着灰色休闲裤的长腿岔开。
他看向苏问姽,眸色如墨水般浓稠黑暗,浑身上下像野兽一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声线沉冷,语气不容置喙,“趁早把这个念头打消,我不可能让你进的。”
“所以我就是在问你原因啊,凭什么姜蔚可以进?”
“她可以,但你就是不可以。”
苏问姽的喉咙有些酸涩,像是有人抓住她的喉咙往反方向拧一样。
她点点头,忍住朝季衍风脸上揍一拳的冲动,“行,你不同意是吧,那我直接去找林渊哲,还省了入队流程。”
她就不该来找季衍风,季衍风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进呢,他恐怕还恨不得让自己退学,反正从小两人就不对头。
呸,公报私仇的货。
她转身就走,手腕忽然就被拉住了。
苏问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季衍风一个用力,直接就压在了墙上。
动作来的突然,她猝不及防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她又惊又怒,抬头望着始作俑者,
“季衍风!你干嘛?”
季衍风为了防止她撞得痛,将右手垫在她后脑勺上,长腿逼近,膝盖骨顶住了苏问姽的腿,堵住了她的所有退路。
这种姿势压迫感实在太强,尤其是身高的压制让苏问姽瞬间就在两人对峙中占了下风。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闻到季衍风身上清爽干净的刮胡水的味道,还有那季衍风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炙热温度。
不知为何,她的心尖忽然有了些微微的颤动,全身开始燥热起来。
季衍风的锁骨很性感,宽阔的肩膀和脊背挺直结实,肌肉突出却丝毫不显得突兀,这么近的距离,她一低头就能咬上他的肩膀。
季衍风不知她的心绪涌动,只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声音冰寒,“你刚才说,要找谁?”
苏问姽睫毛颤动了几下,下意识地就用坚定的目光掩饰她的慌张。
“我要找林渊哲!我就要找他!你不给我进我偏要进,你个公报私仇的疯狗,你越不让我干嘛我越要干!你不让我找林渊哲是吗,那我偏要找!”
苏问姽越说越来劲,“凭什么你有特权,想让谁进谁就能进,我身高一米七几,那个谁,那个姜蔚呢,她没我高、还是零基础,她能进,凭什么我不能进?”
“你就是想让姜蔚进篮球队,好方便你们两个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牛郎织女、鹊桥相会、郎情妾意是吧,我偏不让你们如意!想抢在我面前谈恋爱,没门!”
她是又气又委屈,索性一股脑地全部都说了出来,情绪愤慨,有理有据,骂骂咧咧的。
原本季衍风还挺生气的,见她的嘴跟放机关炮似的叭叭个不停,红唇一开一合的样子义愤填膺,把他都给气笑了。
他捏了捏苏问姽的脸,轻启薄唇,眼含戏谑,“苏问姽,你这张嘴怎么比猫还会叫。”
猫都没你会叫。
在苏问姽一张嘴在那叭叭叭时,他就想起了晨明家的猫。
晨明的猫整天喵喵喵的,是个话痨猫,叫声又甜又腻,叫得人的心都软成一滩泥了。
苏问姽打开季衍风的手,怒瞪着他。
季衍风勾唇,修长的手指腹面轻轻抚过她的红唇,指尖慢慢陷进去。
他的眼里满满都是盛开的某种难言的情绪,让人心悸不已。他将视线缓缓移到她凹陷进去的唇肉,往里看,隐隐可见猩红的舌尖和一点点贝齿。
苏问姽立即用牙齿咬住季衍风的手指,仍然睁大眼睛瞪着他,像只炸毛的猫用尖牙叼住食物一般。
季衍分感受着指甲上的轻微痛感,无端端地从心底里生出了些许麻痒,仿佛无数个小虫子般爬满了他的心脏和血液。
他的眸色暗如深渊,波谲云诡。wWW.ΧìǔΜЬ.CǒΜ
“苏问姽,你懂什么叫郎情妾意?”
声音低沉沙哑,慵懒的声线富有磁性,钻进了苏问姽的耳窝里,在她的心上横冲直撞,九曲十八弯,刹出了无数飞扬的尘土。
你懂什么叫郎情妾意?
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中,苏问姽望进季衍风深邃而浓稠的眸子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灵魂颤栗的感觉。
头皮炸开。
她说:“我当然懂。”
郎情妾意什么意思,她当然懂。
-
回到房间里,苏问姽抱着丑鸭子抱枕躺在床上,莫名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
她动了动鼻子,像只猫一样嗅嗅这嗅嗅那儿。
她感觉身上全是季衍风的味道,被子是季衍风的味道,哪哪都是季衍风的味道。
即使是擦过护手霜、散发着玫瑰香味的手,细嗅之下她竟也鬼使神差般地觉得也是季衍风的味道。
苏问姽在床上扭来扭去,翻过来又翻过去,过了半小时了,想起季衍风将她压在墙上的样子,心里却还是像被热油滚过一般,
“怎么这么热......”
一定是房间内气温太高的缘故,苏问姽将窗户打开,让微凉的晚风吹散她所有躁动不安的情绪,脑子和心总算安定了一点。
可想起季衍风的脸,又莫名觉得晚风也燥热了许多。
烦死了,怎么连这风都是季衍风的味道。
苏问姽“啪—”地一声将窗户关好,不安地转过身,动动桌上的笔袋、踢踢地上的拖鞋。
到了后面,实在冷静不下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独自一人郁闷这天气燥热。
-
苏问姽说完那句话就逃跑了,季衍风没有拦她。
他看着苏问姽的背影,心下自然也不平静。
洗澡的时候,他想起苏问姽娇憨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将水温调低了一点。
不温不冷的水流缓缓流经他的发丝、头皮和硬朗英俊的脸,他感受着脸部的湿润,伸出手抹了抹脸,任由后背被喷头的水拍打红了一大片。
他洗澡第一次时长超过四十分钟,身上的皮都仿佛被洗掉了一层。
他出来后,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擦身。
沉默了半晌,突然低骂了一声。
他妈的,怎么还是那么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顶风作案更新,第6章 郎情妾意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