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里想的到,她刚把碗一放下,隔壁的安婆子,就急冲冲跑了进来,说是牛翠花在地里,跟村里的男人们打起来了。
让方言赶紧去看看。
说实话,安婆子自己进来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打转儿,怕方言还记恨之前的事情,不跟她出去。
不过还好,方言不是爱个计较的,再加上,方大喜现在毕竟也是她的生意伙伴,听见牛翠花被打了以后,她二话不说,放下碗筷,就跟着她的步子,来到了今天早上发生争执的地方。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的牛翠花,不仅没有插着腰与他人问候辩驳,而且还一脸黑血,倒在了田埂上。
“彤彤姐,你看看牛婶她…”
在方言后边赶来的方彤,见躺在地上的牛翠花一的青黑,听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连诊脉都来不及,直接拔了一根银针对人中,扎了上去。
只等呼吸平稳后,她才抓过牛翠花的手臂,细细脉诊。
“怎么样?”
方言有些担心,这人瞧着情况不是很好。
方彤脸色也是难看,她摇摇头,忧心道:
“牛婶的情况不是很好,上一次的亏损还没有养回来,身子本就是外强中干,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怕是…”
“怎,怎么会”
“我……”
金五福吓得直打颤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不过就轻轻推了一下人,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了?!
好在这会儿,金家的大哥大嫂,两个花白头发的夫妻,听见了动静,也连忙赶了过来。
听见方彤说,这牛翠花要不行了,他们也是慌的不行,生怕自家小弟的下辈子,就这么搭进去了。
“彤妹子,你说什么?牛婶儿要不行了?”琇書網
金大嫂张平这会儿吓得两股直打颤,不敢置信地再问了一遍。
方彤急着救人,压根就没空搭理她,倒是一旁看热闹的村民,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大概。
“哎呀,我真的是了,这牛翠花命可真苦,好不容易熬走了家里的那对恶婆子,儿子也在镇上做生意赚钱了,怎么现在又来了这么一遭,诶。”
“要我说啊,这就是她们老方家造的孽,要不是方力和黄阿菊那老不死的做了那老些丧天良的事,这翠花她们母子,也不会这么命苦了。”
“要我说啊,最惨的是金家的五福。本来是好心,挥起锄头,想给自家的水放一些给其他人的,这谁知道,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野猪,拱了一下牛翠花,这兵荒马乱的,才被他的锄头打到。”
听到这,不少的村里的女人,都忍不住摇摇头。
这牛翠花也太命苦了吧。
好在这会儿,一直冷着脸打量情况的金家大哥,放话了。
“快别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赶紧将人背回去吧,一直在这里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
“对对对!赶紧的”
周围人连连附和,方言也不再如同上一次般拒绝,直接蹲了下来,让在场的女人,将人放上去,小步快行,将人背了回去。
“哎呀,怎么被打的这般严重,快,快将人放回我房间的去”
颜大娘看见这牛翠花被打成这样,心里也是止不住的直突突。
“彤彤,你牛婶怎么样了。”
她打了盆热水进来,帮着擦擦牛翠花身上的污泥,说完,又忍不住,拉着方言问:“可有叫人去通知了大喜?”
方言摇摇头,她现在一头雾水,蒙的不知道方向,还好给人扎完针的方彤出来,回了她。
“去了,方才金家大哥在地里,让言言把人背回来后,自己马上赶车去县里了,也不知道,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将大喜带回来。”
“哎呦,这可如何是好。”
屋子里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二脸焦灼。
倒是方言,依旧保持着发蒙的状态,带带站立一旁,一动不动,好似一尊泥偶一般。
倒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真的是不能动。
自从在山上,救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发现了空间前面的大山可以进去后,她就感觉她的脑子,就像是在搅棉花糖一般,生了许多白丝,将脑筋捆住。
一开始,她只觉得脑子有点蒙,但是急着去地里看牛翠花,她也没怎么在意,可是现在,方言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站立在一边,甚至连动也不怎么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
终于,料理完牛翠花的母女二人,发现了她的不同寻常。
起初,颜大娘只是好奇,便问了一嘴,“言言,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站在这里没动过啊?”
可见她还是保持着双目直视前方,也不回答,没有半点反应。
“哎呀,彤彤你快来看看,言言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呆呆站在这里?”
“呆呆站在这里?”
方彤一开始不明白她娘的话,可直到看到她娘在方言面前摆手,得不到半点回应的模样她也慌了。
“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方言,刚才还好好的背人回来,现在就成了这般模样?
二人没办法,只能合力,将人带回房间,想着,如果让她睡上一会儿,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离开后,睁着眼的方言,却一动没动,直直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只剩下,她们给方言盖得小薄毯子,在空荡荡的床上,被夏日的微风轻轻吹动着。
“这是哪?“
方言晕乎了好久,好不容易发现,自己可以再次活动了,却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看样子,是一个巷子。
两边是黄土和砂砾和成的高墙。
地上,也是裸露的黄土和一些碎瓦,铺成的地面。
踩上去,又软又硌。
好真实。
墙根底下,还有两边的主人家,精心种植德月季和玉簪,开的正旺,底下多多少少,还点缀了些许的青艾。
“奇怪了?”
“这是哪儿?梦吗”
方言伸手去摸一朵盛开的月季,本来是想闻闻香,却没想到,却被木刺扎手,一滴鲜红的血,就那么,直直滴落下来。落在花地的一株艾草上。
“啧!”
这花明明看起就是一株普通的月季,可被这刺儿扎了之后,她的手,直接就是一片火辣辣。
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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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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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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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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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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