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一上头,失去了理智。
趁着村子里人,都围在方飞和县令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
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镰刀就冲了上去。
“啊!”
等院子里的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一把黑色带着几分锈色的镰刀,早已架在了方彤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
方彤紧张地声音都在抖。
此刻院子里实在太吵,郑芷秋送了方言和颜大娘回房,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打算好好巴结一下县令或者里正,好将自己从官司里扯出去。
纪大伟这会儿,也豁出去了,用一副颓狂的语气说着:
“怎么害怕了呀?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老子既然不能活,那就拉你一个垫背的。
既然方言那个死丫头,敢断了老子的后,那老子就带着你,做一对鬼夫妻!”
说完,带着锈迹的镰刀,不停的往方瞳的脖子上靠近,硬生生压出了一条血线。
一向沉默寡言的洪远文,立刻就站了出来,呵斥他:
“纪大伟,你快把手松开”!
“呵,你以为你是谁呀,我连县令都敢杀,何况你这么一个穷小伙?!
呸!给老子滚开,不然连你一块杀!”
方玲花听自己的儿子说,他杀了县令,整个人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后也只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什么,你说什么?
大伟你杀、杀了县令!!!”
她这会儿是彻底不敢哭了。
四处转动着脑袋,就要去看到底有没有县令的尸体。
还好,郑翰没事人一般,坐在长条凳上。
她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想到,自己儿子居然敢在县令面前,挟持她人,她这一颗心,又再次卡在了嗓子眼,她无力央求道:
“大伟,快把人放了!”
蚊子般的声音,在这嘈杂的方家院里,连一滴水花都没溅起。
“纪大伟!不想死的话,赶紧将人放了!”
洪远文这会是真的急了,一个拳头握的死紧,本来清冷的眼眸,更是难得沾染了怒气,顿时就变得火红。
纪大伟这会儿也发现了他的的不正常,“用一副很是狂妄的语气说道:
“怎么?洪远文你平时不是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功夫,很看不起我吗?
你不是一直很高高在上,不屑与我这种没本事的家伙为伍吗?
怎么,你喜欢这个下堂妇啊?”
见他一直没有解释,纪大伟顿时的更加嚣张了:
“不会吧!不会吧!眼高屋顶的洪家大少爷看不上梁财主家的宝贝小姐,居然喜欢一个生不出来孩子的下堂妇?
啊?
哈哈哈哈哈!
求我啊,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答应你放过她,怎么样?哈哈哈哈!”
他嚣张言语,殊不知刚从进门后,一直没说话的方大花,已经悄悄靠近了他的身后。
趁着他得意,哈哈的大笑,胳膊微微离开方彤的脖子时,直接一个扫堂腿,让他失了重心,跪在地上。
手里的镰刀,也因为这一踉跄,掉在地上。
“小心!”
洪远文见有机会,立马就将方彤抢了过来,紧紧护在怀中。
一直在一旁静候时机的,洪远武更是上去,用自己上下臂形成的夹角,死死地将纪大伟的脖子锁住。
“你干什么,快松开我的儿子!”
方玲花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成了这样,千百个不依,用自己肉而厚的拳头,死死锤着洪远武的后背,要他松开自己的儿子。Χiυmъ.cοΜ
“放肆!”
不远处的木桌旁,被人围了个里外三层的郑翰,也终于看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情。
“大胆纪大伟,你殴打本在前,现在居然还敢劫持村民,谋害他人性命!
来人啊,拿个麻绳将他和方大富捆起来,等明儿天一亮,本县要将这贼人和方大富,押回县衙,好好审判!”
话音刚落,带着刀的捕头捕快们,亮着刀,从院外大步冲了进来。
“大人,您没事吧!”
林正看见郑翰,全胳膊全腿的坐在凳子上,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本官无大碍,只是林捕头,怎么会在此出现?”
林正行拱了拱手,“启禀大人,是大人的车夫,前往小人在宁安镇的住处,说大人在大河村遇到了危险,小人这才和兄弟们赶了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方大喜过去叫大夫的时候,白大夫正在为安氏,扎百会四神聪。
此针法,皆行针于患者的颅顶,最是需要受术者凝心静气,偏偏方大喜将自己找白鸿的缘由,告诉守门的丫鬟后,那人冒冒失失地就冲了进去,将郑翰被袭的事情,一嗓子抖得干净。
本就心气难平的安氏,一听自己的儿子被村长打伤,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身子。
就让白鸿先跟着大喜去。
自己扎着针,越想越心惊,赶忙就让郑翰的马夫,去找正在镇上调查案子的林正等人。
林正手底下的捕快,立马就接手了洪远武,将纪大伟死死地扣押住。
方玲花还想动手,被那捕快,大眼一瞪,威胁道:
“怎么,你也想试试坐牢的滋味?”
她自然不想,只能怯怯地摇头,随后看到自己被压制住的儿子,又嗷嗷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方言还在睡觉,就听见院门外,不知发生了什么,好不吵闹,
她披上衣衫,来到院门边,才发现,原来林正押着村长和纪大伟刚从这里路过,村里的妇人们,不敢在人前说话,只好等他们走后,三五成群,聚在方家的院门外,抒发自己这么多年,对于方大富的不满。
“这下好了,这黑心的村长,终于被摘了村长的帽子,大家再也不用担心,以后交税的时候,这黑心的方大富,克扣我的斤两了!”
“就是,这黑心的老东西,自己家里有那么多地了,还不知足,居然还要克扣乡亲们,每年辛辛苦苦种来的这点粮食。
呸!什么东西!”
“要我说,还是得感谢县令大人,这个青天大老爷啊!
要不是他大人有大量,知道我们家的孩子,都是被那天杀的纪大伟哄骗,不予他们计较,这不然啊,估计我们也要有的哭了。”
“是啊!”
说到这儿,她们默契地看着跟在捕快后面的姑嫂二人,心领神会的叹了口气。
“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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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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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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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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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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