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怎么感觉少了一个人啊。
哦!
原来是她那个丝毫没有在存在感的大爷爷啊。
她左看右看,找到了才发现,他正站在门后边,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看见自己的独养儿子被打成这样,不仅没露出半点伤心担忧,反倒是在一旁阴侧侧的笑着。
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大爷爷,您没事吧?我怎么看你这脸色不是很好了啊。”
这话一出,院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就就往他这边撇。
方言本来还以为能看个好戏呢。
可惜没想到,不过老姜终究是老姜,不辣人也能呛人。
只见方力演技在一瞬间爆发,用手捂着脸,呜呜地低声哭起来了,俨然一副无可奈何的慈父模样。
黄啊菊又紧紧扒着白鸿的小腿,一味地哭,眼泪鼻涕全部乎在了大夫的裤腿上。
白鸿行医一辈子,哪里受过这种待遇,拖着拽着,想把自己的小腿解放出来。
“滚!老夫绝对不会救他!居然对自己亲生儿子下那么狠的手,简直禽兽不如。”
老大夫气得跳脚,这一家人怎么就这么奇葩。
儿子威胁要着要打他,老娘还让他去救人,。
这一家子奇葩,他可不想沾染,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不得讹死他,
要他说啊,方铁柱那种人也没什么必要去救。就跟那个小丫头说的,这种人就是埋地里,都只会脏块地。
黄啊菊已经快要魔怔了,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
她哭着喊着,非要老大夫救救她的儿子。
只不过,破嗓子嚎起来,实在是吵得很,方言听的不耐烦了,便开口劝道:
“大奶奶,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求一个差点被你儿子打破头的大夫,还不如你们夫妻俩,赶紧把人拉去镇上,找个其他的大夫看看!”
黄啊菊虽不甘心,可也看清了情势。
只能收了哭腔,拉着方力把儿子背起,骂骂咧咧地走了。
方言把院门一关,和方彤合力,把倒在地上的方大喜个抬到方誉的房间里,放在颜大娘打好的地铺上。
“大夫,麻烦你看看,这母子俩到底怎么样了?”
白鸿径直走向躺在床上的牛翠花,神情严肃地诊视一番后,叹了口气:
“这人五脏俱损,六脉虚弱,要就真救治起来,可不是几两银子能解决的。
而且以后还得长期服药。
我也不知道她与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可她既然有那样的夫家,只怕……”
他摸了摸胡子,补充道
“这位夫人,你也别怪老朽多嘴,还是赶紧把人送回去吧。也免得,多生事端啊!”
对着颜大娘说完,提起药箱就要离开,还好方言眼疾手快,一把就把人拉住了:
“老伯,别走啊!这不是还有一个伤患吗,你得救救他啊!那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要真傻了,那他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嗐!”百鸿不在乎地摆摆手,“他一个大小伙子,哪那么脆弱!
刚才那些话,不过是我为了试探他爹胡说的。
不过是点皮外伤,等会儿自己就醒了!”
颜大娘一听这话,眼中的犹豫瞬间退去,铿锵有力地说道:“大夫,您还是开点药吧!
您也说了,这孩子既然没事,那治与不治,应该交给这孩子去决定。
不管怎么说,他救过我家两个孩子的命,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百鸿没想到,她一个乡野妇人,居然能有此般格局,心中也有了几分敬意:“那好,老朽就先给你开上三天的药!
只是现在天色不早,你们又不好去镇上取药…”
“我…我能去!”
方大喜悠悠醒来,默默听了他们的交流。
只能说,是牛翠花命不该绝。
“那好!你跟我去。正好到了我的医馆,给你包扎一下。”
方大喜听言,赶紧从地铺上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就要跟着他离去。
临走前,颜大娘又塞给他一个荷包,生怕他在镇上缺了银子,迈不开步。
方大喜走后,方言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奇怪事情。
明明昨天她离开时,方铁柱被打晕了过去,可今天,重伤的人却变成了牛翠花。
就算方铁柱没晕,以牛翠花的身段,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天天在家里吃坐的重伤男人。
还有,既然方铁柱不怎么下地,为什么昨天却破天荒和牛翠花上了山呢?
而且方铁柱他爹方力的反应也很奇怪,他好像巴不得自己儿子没了一样。
说起来这俩人可真不愧是父子,一个想打死儿子,一个想儿子死。m.χIùmЬ.CǒM
时间说快也快。
方言还没想明白,方大喜就已经拿着三个药包回来了。
一进门,他话也不说,对着大娘就直接跪了下去:
“大娘,今天谢谢您和言妹妹,要不是你们,今天我和我娘,肯定就没了。”
说完,对着二人就“咚”地一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颜大娘赶紧将人扶了起来,说道:
“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呢!你爹虽然是个混不吝的,可是你还有爷爷奶奶呢!他们怎么会看着你爹这么对你呢!”
方大喜摇头,哽咽着说:“你们不知道,我爹和奶奶自从得了二爷爷的那个屋子,就一直在盘算给我爹娶个新媳妇儿。
可是怕我娘活着,不好找人家,就设计让我娘在采蘑菇的时候消失,所以昨天我爹才会,破天荒和我娘一起上山,让我爷埋伏在山上,想处理了她。
我本来还以为,是我爹终于想开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抱着这等恶毒的心思。
我昨晚回家时,没见到我娘,原想着她是在屋里吃饭没想到,却在门外偷听到了他们已经在将我娘打死在山上。
我这才……这才上山,把我娘找了回来!”
方言现场吃瓜,心想:这孩子也太惨了吧!
真是癞蛤蟆睡青蛙,长得丑玩的花。就方铁柱的外貌和条件,哪个美女会看上他啊。
颜大娘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接过他手中的药包,说道:
“你们母子就先在这里住着吧,等你娘情况好了,再搬也不迟,吃饭吧!”
方大喜听完,又磕了个头,,今天的她们的相助,已是他这十几年来,所得不多的温暖了。
还好方言手速快,一把将他拉起,“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像戏文里的太监,整天跪来跪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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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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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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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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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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