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打扮,应该是行里人。”我蹲下身查看白骨。
麻猴把手缓缓伸进他的脖颈,将里面的挂链扯出来,居然是一枚摸金符。
“肯定就是行里人,该不是……”
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麻猴将摸金符在身上蹭了蹭,放在手电下细细观察。
突然间,蹲坐在了地上。
“他……是我爹。”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
秦教授疑惑道:“你小子没事吧,这人都成骨头架子了,怎么认出来的?肉眼dna检测吗?”
麻猴举着摸金符,喊道:“这上面刻着一个麻字。”
我靠近一看,果不其然,在摸金符的尾部刻着一个“麻”,虽然有些磨损,但还是可以看清楚。
这让我感到无比兴奋,如果眼前的骨架真的是麻猴父亲,那么我父亲也一定在附近。
我举着手电四处观望,秦教授又提出了疑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位刚好与你父亲同姓,或者说你父亲的摸金符被另外的人拿着?”
这话让麻猴有些恼火:“老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的推断呢?到底想搞什么阴谋?我自己亲爹还会认错吗?”
傅樱荨对秦教授的话,也十分不理解,好奇地问:“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是麻猴的父亲?”
秦教授解释道:“主要是为了慎重考虑,害怕他认错人,继而影响对后面事情的判断。”
姚育忠微微点头:“教授说的不无道理,我们要慎重行事,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麻猴愤愤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说罢,麻猴拔出匕首,虎视眈眈看着姚育忠。
马成迅速向前,直接挡在了他身前。
姚育忠淡然而笑,推开马成,轻声道:“实不相瞒,当年你父亲确实进了墓室,但我无法保证眼前的就是,所以你最好再想想他身上有什么特征。”
我拦住麻猴,以防他冲动,劝说道:“你父亲身上有什么标记吗?”
麻猴无奈道:“他脸上有刀疤,现在没用了,人只剩下骨头了,还看个屁。”
我一边打量周围,一边耐心的劝说:“再想想看。”
麻猴迅速蹲下,握住骨架的左手,指着少了一截的小拇指。
“我想起来了,我父亲左手小拇指受过伤,少了一截,这就是证据,再加上他的摸金符,以及他的身高,完全可以确定他就是我父亲。”
秦教授感叹道:“好吧,恭喜你找到了亲爹,等我们回去时,可以带他回去安葬。”
麻猴咬着牙,发狠道:“我一定带他回去,并且查清楚是谁杀了他?”
说话间,麻猴怒视着姚育忠。
我又检查了一遍尸骨,并没有看到骨头受伤的痕迹,颜色也没有发黑,至少可以推断出没有人下对他黑手,也没有下毒。
当然,这并不能完全排除以其他方式害人性命,或许是勒颈窒息,或许是迷药放血等。
具体原因是什么,已经成为了难解之谜。
“好啦,我们该干正事了。”姚育忠举着手电朝悬棺走去。
我没有跟过去,而是打量周围,试图寻找父亲的线索。
最后在距离悬棺不远处,又发现了一具白骨。
一瞬间,我想起了胖驴的父亲吕涛。
“猴子,快来。”
秦教授嘀咕道:“咋滴啦?你又发现一个爹吗?”
麻猴愤愤地骂道:“你哪里是教授,分明就是个禽兽,说句人话吧。”
秦教授面露苦涩,摇摇头走向悬棺,自言自语道:“得嘞,你们对骨头感兴趣,我对文物感兴趣,各忙各的吧。”
“什么情况?他是谁?”麻猴冲到我跟前,对着眼前的白骨询问。
我指了指他的右腿,解释道:“记得曾经听胖驴说他爹的瘸腿上有块钢板,应该就是他了。”m.xiumb.com
麻猴伸手抚摸白骨上的钢板,激动道:“对对,就是胖驴他爹吕涛。”
我蹲在地上苦笑,用手拍打着脑袋。
“找到了,总算是把他们找到了。”
傅樱荨弱弱地问:“你父亲呢?”
我打了个激灵,再次将墓室搜寻几遍,可依然没有看到第三具骨架。
姚育忠轻声说:“你父亲的尸骨不在这里。”
我立即反问:“他在哪里?”
姚育忠指了指悬棺,意味深长地说:“或许在里面。”
麻猴怒吼道:“扯淡,怎么可能?”
姚育忠长吁一口气:“一切皆有可能,实在不相信的话,可以打开看看。”
傅樱荨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的两具尸骨是怎么回事?”
秦教授盯着悬棺,幽幽地说:“在陵墓里死人还要理由吗?”
麻猴对着他猛踹一脚,骂道:“禽兽,装什么玩意。”
秦教授似乎没有生气,依然仰视着悬棺。
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靠近悬棺,看到上面画着奇怪的纹饰,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麻猴迈着步子靠近,我对他喊道:“你别过来,情况不对。”
麻猴问:“怎么啦?”
傅樱荨举着手电看了眼悬棺,浑身打了个激灵。
迅速把脑袋低下去,提醒道:“大家不要看悬棺,它上面雕刻的图案是曼陀花。”
麻猴不知所以然,但还是把脑袋垂下了。
“美女,曼陀花是什么东西?”
我在傅樱荨的提醒下,脑海中泛起残缺的记忆,低声解释道:“据说是生长在忘川河旁的花,不论是闻到味道,还是看到它,都会变得神志不清,最终清除所有的记忆。”
麻猴感叹道:“那不是彼岸花吗?奈何桥的孟婆,就是用它熬的汤。这玩意真有那么邪门吗?”
我提醒道:“具体原理是什么,我还说不清楚,秦教授好像已经变得神志不清了,我们不得不防。”
麻猴垂着脑袋,抬手抽了秦教授一个嘴巴子。
不曾想他却呵呵傻笑,缓缓朝悬棺走去。
我大喊一声:“不好,快拦住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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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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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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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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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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