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麻猴打了个手势,让他站到棺椁的另一边。
姚育忠也没看出我要做什么,低声问:“你要干嘛?不会打算两个人托起棺椁盖子吧?”
“我倒是想,可没有那份力气啊。”我蹲下身,观察边角处的八棱柱。
秦教授也凑了过来,嘀咕道:“这根是玄武柱。”
我点点头:“是的,棺椁按照四神兽方位摆放,对应东西南北,八棱柱就是体现。”
姚育忠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到底是我疏忽了。”
说罢,姚育忠走向我左侧的八棱柱。
秦教授也跟着行动,走向右侧的八棱柱。Χiυmъ.cοΜ
“被你小子说中了,这根对应的青龙,现在怎么办?砸断它吗?”
麻猴惊讶道:“刚才说不能砸的是你,现在提出要砸的还是你,教授你可不能两面派。”
秦教授一怔,尴尬地回应:“我随口说说,哪能真砸,还是听中元的吧,接下来咋办?”
我深吸一口气,镇定道:“很简单,大家顺时针转动八棱柱,下方的墩子也应该会转动。”
“好说,我们听你指挥。”麻猴高声喊道。
姚育忠和秦教授也冲我打了个手势。
“预备,开始转!”我双手握住八棱柱使劲转动。
唰唰……
八棱柱与下方的墩子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傅樱荨在旁边惊叹:“这能管用吗?”
麻猴愤愤地回一句:“你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边上说风凉话。”
傅樱荨自知理亏,索性不再讲话。
数秒后,我将八棱柱旋转了大概90度左右,就再也转不动了。
“好啦,不要再转了,应该到底啦。”
秦教授没有松手,继续转动:“你怎么确定的,万一还能转呢?”
姚育忠微微一笑,松开了手,解释道:“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神柱对应一个360度的平面,每一个自然对应90度了,松手吧。”
秦教授松开八棱柱,感叹道:“有道理。”
麻猴挖苦道:“教授,我发现你是间歇性博学,间歇性迷糊。”
秦教授抬脚想踢麻猴,结果被他躲开。
我吆喝道:“好啦,赶紧再拉一次,如果还是不行,就只能强攻了。”
众人简单调整后,紧握绳索,用力往后拉。
砰……
一声闷响传来,犹如香槟的盖子被打开。
我定睛一看,棺椁的盖子已经被高高悬起。
麻猴打趣道:“刚才的那一声有点像啤酒开瓶,难道里面是真空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古人的防腐技术很先进的。”我缓缓走向打开的棺椁。
发现在它顶部的沿口处粘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我掏出匕首刺了几下,居然有淡淡地弹性。
“应该是青泥膏密封的棺椁。”
姚育忠示意马成将棺椁的顶盖挪到旁边,自己跳上了棺椁的口沿。
“确切来说应该是加了鲸油的青泥膏,要不然没这么好的弹性。”
秦教授疑惑道:“等会儿,是用按摩的精油吗?”
我扭头回一句:“不,是大海里鲸鱼的油脂。”
麻猴对着秦教授取笑道:“行啊,教授,业余生活很丰富嘛,还知道按摩的精油,你几天去一次啊?”
秦教授有些不耐烦,愤愤地回应:“哼,你应该问一天去几次,我身体好着呢。”
“嘿,你还来劲了。”麻猴忍不住笑了。
我对他们呵斥一句:“行啦,别扯那么没用的了,现在只打开了最外面的棺椁,里面至少还得有两层,抓紧时间吧。”
姚育忠叹息道:“不是两层,是三层。”
秦教授微微琢磨:“加上最外面的石头棺椁,刚好四层,对应着四神。”
“没错,现在里面的棺椁应该是黑漆彩绘。”我淡淡地说。
姚育忠挥舞着手电,回应道:“正是,上面画着四神图,很鲜亮,跟新的一样。”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色,氧化反应不可避免啊,可惜喽。”秦教授一副悔恨的模样。
傅樱荨催促道:“那就赶快打开里面的棺椁吧。”
我与麻猴等人将最外面的石头棺椁拆除,以便利于操作。
一番折腾后,黑漆彩棺完美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傅樱荨环绕着它,口中不停地称赞:“太漂亮了,太震撼了。”
秦教授抹去眼角的泪滴,激动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出色的文物,这是……”
秦教授没有把话说完,好像生怕麻猴再调侃他的口头禅。
我用匕首寻找黑漆彩棺的缝隙,不料它的漆面很厚,探了几下,也没找到。
最后只能加大力度,所幸在盖板的连接处伸入了匕首。
我缓缓使劲,将匕首全部伸进去,正准备用力划动的时候。
秦教授做了一个停止的工作,喊道:“别动,这里有字。”
话音刚落,大家凑了过去,果然在黑漆彩棺的尾部看到一行篆文书写的文字。
秦教授凑近观察,低声道:“开棺……即死。”
姚育忠不屑地笑了:“哈哈,小孩子的把戏,吓唬谁呢?”
我也十分镇定,淡淡地说:“越是这样,这棺材越要打开看看,算命的瞎子曾说我命格坚挺,逢凶化吉,阎王爷都勾不走我的命。”
秦教授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这算是古人的诅咒吧,管用吗?”
麻猴坏笑着回应:“管不管用,你打开棺材试试不就知道了?”
秦教授咕咚一口口水,后退一步,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麻猴笑得更厉害了:“教授,不带你这么玩的,把人家最外面的棺椁给扒了,你又在这忏悔呢?”
我安慰道:“别担心,你是考古,我们是盗墓摸金,功劳算你的,罪过算我们几个的。”
秦教授转悲为喜:“这合适吗?”
麻猴怒了骂道:“嘿,你还当真了,中元逗你玩呢,这事你我说了不算,交给神明裁决吧。”
傅樱荨蛮不在乎地说:“别信这一套,都是古人的心理战术,就像古埃及图坦卡蒙的诅咒,说什么谁打扰了法老的安宁,死神将张开翅膀降临他的头上,后来那几个发掘者不也活得好好的。”
我环顾众人,坚定地喊道:“话不多说,那我就打开第二层棺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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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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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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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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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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