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十分坚定地说:“不成,必须看一眼,一眼就行。”
傅樱荨向我投来疑惑的眼神,我微微点头。
于是,傅樱荨将青铜虎符再次递到秦教授手中。
“果然如此,传说居然是真的。”秦教授双目圆睁,盯着虎符喃喃自语。
“什么意思?”傅樱荨轻声问。
我也被秦教授搞得不知所以然,甚至猜测他是不是在耍滑头。
胖驴和麻猴也跟着提高了警惕,紧盯着秦教授,以防不测。
秦教授长吁一口气,用一种哀怨的语气解释道:“这是一枚公虎符,也叫阳虎符。”
我身体猛地一颤,隐约记得老烟叔曾跟我说过阴阳虎符的事情。
说是阳虎符是用来调遣人间的军队人马,主要在帝王将相手中。
而阴虎符用来调遣阴兵阴差,它最大的作用就是陪葬。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尤其是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凡事都讲究阴阳相生,阴阳虎符极有可能存在,哪怕是我从未见过。
我只是好奇秦教授如何辨别虎符的公母,毕竟我也仔细看过虎符的屁股,光溜溜一片,没有特殊的雕刻。
麻猴伸着脑袋观察虎符的屁股,打趣道:“教授,你这是张嘴就来啊,怎么看出来公母的?”
秦教授冷冷一笑,指着虎符的脑袋,轻声解释:“很简单,看虎符的公母可不是看屁股,而是看到脑袋!”
此刻,我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左公右母。
不等秦教授继续解释,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秦教授满意地点点头:“没错,虎符脑袋往左歪就是公的,往右歪则是母的。”
“嘿,你这老头懂得挺多啊,我作为憋宝人都没听过……”麻猴笑着感叹,当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收住了话匣子。
“你是憋宝人?”秦教授追问道。
我岔开话题,敷衍道:“甭听他胡扯,就他那小身板憋尿都费劲,憋什么宝啊,咱们接着聊虎符吧。”
秦教授瞅了几眼麻猴,方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虎符上。
“其实古人在制作虎符时,很少会做两只,一般情况下它的脑袋不会歪,而是直挺挺的,例如闻名天下的杜虎符,既然眼前这只虎符是公的,必然还有一只母的,它们是一对,代表着某种含义。”
我猜测道:“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接下来要找另外一只虎符,然后才能揭开王莽陵墓的秘密。”
秦教授摇头感叹:“这种推测是合理的,等到了大名县再说吧,实在不行,就去找他帮忙。”
“他是谁?”傅樱荨娥眉微蹙。
秦教授色眯眯盯着她胸口,调侃道:“这个嘛,美女就别知道了,我倒是想了解一下你是谁?怎么会有虎符?可别说跟我说是在地摊上买的!”
傅樱荨受不了秦教授的色相,扭身看向另一处。
我心里也是疑惑秦教授所指何人?究竟有什么神通?
正当我准备开口与其探讨一番,从旁边走来一个中年胖子,梳着背头,腰间别着最新款诺基亚手机,手腕上带着一串紫檀珠子。
他盯着秦教授手中的虎符,乐呵呵问:“嘿,这小物件挺好的,看着挺老,匀给我吧?”
匀,在古董行里表示卖的意思,过去玩古董的都是文人雅士,说话比较含蓄,喜欢找一些词汇代替。
例如,遇到开裂的象牙古董,不能说裂开,而是要说笑了。
遇到有裂纹的瓷器,要说有冲,而不是有裂纹。
所以单从中年胖子讲话,大致可以推断他应该是圈里的人。
秦教授瞅一眼他,立马将虎符塞进了口袋,冷冷地回一句:“不卖,我自个在古玩地摊淘换的,想要自己去寻摸。”
中年胖子有些气愤,拉开腋下鼓鼓囊的皮包,露出一沓钞票。
“怎么着?怕我要不起吗?你说个数,我不还口。”
我打趣道:“你这是要强买吗?”
中年胖子笑了,脸上荡起几分不屑。
与此同时,身后站起两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看样子应该是中年胖子的跟班。
胖驴和麻猴也围了上来,双方相互对峙,气氛十分紧张。
我实在不想发生冲突,换了种温和的语气,与中年男人调侃。xǐυmь.℃òm
“刚才那物件是新防的,实在不值得入手,以后要是有机会,给你寻摸件合适的。”
中年男人将见我示弱,也跟着客气起来,坑坑洼洼地脸上荡起一丝笑意。
转身对着屁股后面两个跟班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中年胖子拍拍我的肩头,直接坐在了我旁边。
这时,我看清了他的腰带,差点笑出声。
那是一枚青铜错金银带钩,目测像老物件,但缺少几分神韵。
带钩是古人的腰带扣,大多属于陪葬品,这胖子居然将其系在自己腰间,颇有点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中年胖子发现我对带钩感兴趣,笑得更加灿烂了。
“兄弟年纪不大,眼力不错嘛,这可是好东西。”
我又仔细看了眼,发现带钩上面的纹饰过于工整,颜色也有做旧的痕迹,应该是复制品无疑。
秦教授也看出了端倪,躲在一边笑而不语。
我轻声说:“东西不错,肯定花了大价钱。”
中年胖子很是得意,拍了下自己胸脯,自豪道:“也不贵,五万块吧,你小子甭跟我绕弯子啦,刚才那玩意是你的吧?”
说罢,他瞄了眼秦教授的口袋。
秦教授冷冷地说:“甭琢磨了,不卖。”
中年男人脸色阴沉,十分难看,低声问道:“你们在哪里发财啊?要不要一起?”
我摇摇头,坚定地回应:“咱们不是一路人!”
中年男人没有放弃,依然喋喋不休。
“不可能,你们肯定也是地下工作者,身上有股子土腥味……”
傅樱荨打断道:“这位先生你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免得赶不上飞机。”
中年男人诡笑几声,抬头看了眼大厅的登机显示屏。
临走时丢给我一张烫金名片,嘱咐道:“有好货记得找我,价格保你满意。”
秦教授盯着名片,惊呼道:“原来他就是李大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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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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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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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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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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