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叔呢?”他拍了拍吴斜的肩膀,吴斜给他吓一跳。
“不是在这——”他回头发现没有人,又跑到另一个耳室找,喊了几嗓子,也没人回应他,只剩一只矿灯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还是尸洞里进过水的那只,一闪一闪的。
“怎么办?”
谢九戳了戳吴斜,现下这墓室就他们两个人,静悄悄的,感觉怪渗人的。
“要不我们顺着那个盗洞出去吧,我刻个记号,他们要是回来了也可以看到。”
“好。”谢九点点头,他什么也不懂,自然是吴斜说什么是什么。
他们走之前还查看了跑掉那人遗落下的东西,不多,就几块压缩饼干和一些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东西,吴斜说那家伙看样子是个摸金的。琇書蛧
自古流传的盗墓门派分为四类,分别是摸金校尉、发丘天官、搬山道人、卸岭力士,所谓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摸金校尉重规矩,发丘天官重合作,搬山道人重技术,卸岭力士重工具,四大门派各有所长。
“你记得闷油瓶的食指和中指吗?我现在才想起来,那是发丘天官的双指探洞,我在我爷爷的笔记里看到过,那是要自小苦练的童子功,练成之后手指力量极大,稳若泰山,能轻易破解古墓中的细小机关。”
“我还以为他练的二指禅呢。”
他俩一边聊天一边爬,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斜突然兴奋的说:“我看到火光了!马上就到了,出口就在前面。”
结果太激动了,直接顺着盗洞滚了下去,谢九跟在他后面,也跟着砸在他身上。两人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这里还是个墓道。
吴斜叹了一口气,失望极了,拿出那人画的地图,他俩蹲在一起研究。
上面是一个墓穴的鸟瞰图,画的非常清楚。他们刚刚爬过的墓道上的那个岔路口也有,上面有一个地方断了,边上写了个字:塌!意思很明显,出口塌了,但是他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的左边,没有任何道路的地方,竟然还画了一个墓室,两个墓室连接的地方是条虚线,估计是有条密道。
他俩在石壁前到处敲敲碰碰,寻找机关,然后吴斜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他兴奋的呼唤谢九,集两人之力把石板按了下去。
本以为会出现个门什么的,结果脚下地板突然一空,两人直接掉了下去。
“啊!”两声尖叫合为一体,灯在下落的过程中不知道磕到了哪里,在沉闷的碰撞声中两人的视线变成了一片黑暗。
“谢九,你还有灯没有?”不知道掉落到了什么地方,黑暗中看不清一切,吴斜向着他印象中刚刚谢九的方向试探着问。
“我找找啊!你别急!”谢九闻言翻起了自己的背包,那还是之前大奎给他的,有什么东西他也不太清楚,他忽然感觉大腿上有什么东西,“说了别急,你咋还在我腿上乱摸啊!”
“啊!”吴斜一脸茫然,他只是起身的过程中摸到了谢九的手抓着,怎么就摸他大腿了?
嘶,不对啊,这手怎么这么凉,还一动不动的......
“啊!有死人!快,灯!灯!灯!”他甩开那只冰冷浮肿的手,那死人黏腻腻的触感还停留在他手上,手脚并用地爬向谢九刚刚出声的地方。
“别吵,我好像找到了。”谢九摸到一个棍状圆头的东西,一模底部,果然有个开关。
灯光亮起,两人都吓了一跳。
“尸蟞!”
在他们身前不远处真的有一具尸体,而且看起来死了很久的样子。尸体的手被吴斜甩出去后整个人形成一个诡异的姿势,还有不少尸蟞在上面爬,大的几乎有谢九手掌大,小的也有拇指大小。
吴斜给谢九解释了一下这东西,说是吃死人肉长大的。
而那个蹭着谢九大腿让他以为是吴斜手的东西,实际上是一只爬满尸蟞的包,有几只尸蹩甚至已经爬到了他的腿上,吓得他连忙用手电连包带虫一起扫了下去。
吴斜看得头皮发麻,瞬间窜到了谢九身后,却又忍不住好奇,伸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尸体,然后他看到了尸体边上那个掉下来的矿灯。
“哟呵,这都没坏。”他惊喜地避开尸蟞,把灯捡了回来。仔细检查了一下,“那老板还真没骗我,说能承受3m以上的撞击还真能。”
吴斜在自己的包里翻了下,找了个新电池装上,矿灯又亮了起来。两个光源把地道照得亮堂堂的,显得地上的尸体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提议检查一下地上这具死尸,谢九嫌恶心,不肯动手,最后只好他一个人,谢九负责在旁边给他打灯。
吴斜把尸体上掏出的东西一样一样整齐的摆在地上,一只钱包,里面有一些钱,一张车站寄存的纸条,还有一些小工具。最后还在他的皮带扣上发现了一个钢印,上面刻着一行数字,02200059,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请问吴医生,你对死者有什么发现吗?”谢九把手凑近吴斜嘴边,假装那里有个话筒。
“死者性别男,年龄四十左右,致命伤目测是腹部的撕裂,死亡时间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前。”谢九那么皮,吴斜当然也不甘示弱,他推了推自己不存在的眼镜,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推理。
“据我推测,他的身份应该是先我们一步下来的那批盗墓队伍,鉴于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目前线索有限,暂时只能推测皮带上的数字是他的编号,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整个队伍的编号。至于腹部的撕裂伤,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伤的,可能这墓里有什么比较危险的动物吧?否则这个类似爪印的痕迹不会这么长,比我们的手都要大一圈,至少这些尸蟞是做不到的。”
“那你说它会不会还在这附近?”谢九看着他。
“应该不会吧,都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早就走远了”说是这么说,但是吴斜也担心,这么个地方要是真出来个怪物,跑都跑不掉!
他俩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四处寻找出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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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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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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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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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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