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不解气,直接还再踩了两脚,眼见她的血直接流满了整个地板,讥讽道:“你倒是硬气。不知道这硬气能够熬到什么时候,你在我额娘的宫里面,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十四爷多虑了,奴婢哪都不会去,哪也不会逃,更何况奴婢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错,没有什么不敢面对十四爷的。”
胤祯活了二十年,从没哪个人这么爱顶嘴,于是放狠话道:“我今天能废了你一只手,明天也能废了你一双腿,你别以为你有四阿哥撑腰,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恰恰相反,他越是为你撑腰,我越要折磨你。”
年冬荣倒是不说话了,想惹恼了这个脑子有病的人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他无非就是要自己求情,但是自己也做不出来这低声下气的事情。
或许他只是要自己苦苦哀求,但是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有一口气,他越是折磨自己,自己越不能求情丢了四王爷的脸面。
幼茜扶着德妃走了进来,幼茜突然间哀怨一声说道:“我的爷呀,你这是做什么?”
她赶紧跪在地上扶着胤祯的脚,胤祯就是不松脚。最后还是德妃铁青着脸恼怒的看着他说道:“还不放开脚,你当这是你的府里吗?这么胡闹。”
胤祯这才闷闷不乐地松开了脚。
德妃对着幼茜使了个眼色说道:“还不带人出去找个太医看一下。就说摔伤了。”
两个人出去,胤祯还死死的盯着年冬荣的背影。
“你这是做什么呀?在我宫里面动手,生怕别人抓不到我的把柄吗?我按照你的意思,暗地里细细的折磨她,宫里折磨人的功夫多了去了,你非得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做。”
“我就是忍不了这口恶气,你看她刚才还敢瞪我呢。”
德妃一拍大腿,忧郁的骂道:“我的天爷呀,你们两个兄弟到底是怎么了。更何况只是一个没用的奴婢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非要如此争来争去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岂不不让人别人笑话。”
“是他非要先从我手里争东西的,我这辈子只能我去拿他的东西断没有他来拿走我东西的道理。额娘,挑起事端的人是他。”
“给他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非要如此。我看这年冬荣之前在你府里,不也是在外面站岗的,你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何苦为了一个站岗的非要跟你四哥对着干。”
胤祯越说越大声“我府里的东西,就算是一只蚂蚁,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拿走,我也会这么做的。这一局我跟他没完没了。”
德妃气的头晕,指着他骂道:“他是你的亲生哥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仇视他?我一向也是疼着你了。何曾在他身上花过半分的心血。”
“我就是看不惯他不可以吗?额娘你也不必护着他了,他宁愿去求一个养母的妹妹办事,也不找你这个亲生母亲,你就该知道,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如此,更别说我们是什么亲兄弟啊,我们不和估计早已经传得满城皆知的吧。”
胤祯说出了心里埋藏多年的话“别说我们是亲兄弟,他有把我当做亲兄弟吗?他和老十三才是亲兄弟,你没看他小的时候护着十三的样子。为了护着十三,他总是对着我冷嘲热讽,他还打过我。”
德妃委婉的提醒道:“所以你长大了就要这么针对他,何苦来着。小时候是小时候,他不过是看十三可怜,所以才护着他,难免偏心一些。你小时候调皮,怎么打十三,你忘记了?”
“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就是看不得他嚣张,终有一日他会落到我的手里。”
德妃第一次生气了,毕竟两个都是亲生儿子,闹成这般难堪。以后再不阻止下去还不得兵戎相见。
她指着门口,气呼呼的说道:“你要是这么不听劝,这些日子不必再来了。你只会给我惹麻烦。”
胤祯这个最不怕威胁,此时更是昂首挺胸的怼她道:“你要是嫌弃,我不来了。”
“不来就不来,我还怕你不成。”
胤祯这个人拔腿就走,气得德妃一时间也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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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冬荣手被包扎的跟猪蹄一样躺在床上,绿奇简直把她当成主子一样伺候,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一一送到她的身边。好在这个大通铺此时也没有什么别人,若是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呢。
这一天白日当头,年冬荣睡起来,刚翻身起来。绿奇已经麻利的给她递了一杯水,听到门口有敲门声便走过去开门,年冬荣有没有放在心里,只是等了一会儿门口没有一点动静,于是问道:“绿奇,是谁来了。”
门开了一下被关上,胤禛直接走了进来,年冬荣头皮发麻,第一时间钻到了被窝里。
如何是好?这次穿成这副样子,头发已经散落到肩膀两边,也没梳洗,也不知自己如何的邋遢。
胤禛看到她这样子笑了一笑,隔着被子拍拍她的头道:“我都看见了,不必躲了。”
年冬荣还是死死的抓着被子不敢出来。
“难得来一趟,马上就得走,让我看看你吧。”
他语气有些焦急年冬荣慢慢的探出头来。
“十四把你的手给踩烂了。我看看。”
年冬荣伸手,包扎成这样子还能看得出什么?
胤禛恼火的说道:“他这个人除了大胆还鲁莽无知。我迟早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过几天就好了。”
“你不必瞒着我了,我这宫里也有眼线,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
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腰牌,递给了年冬荣。年冬荣看着这腰牌,有些稀里糊涂的。
“今天出来也没带什么,我的腰牌你拿着,我这几日要替皇上去祭祖,实在没有空进宫,到时候回来再来见你。这几日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拿着我的腰牌去求见贵妃娘娘。她会保护你。”
年冬荣傻傻的问道:“可是你没有腰牌怎么出去?”
胤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靠着这张脸,我要出入宫里,谁敢拦着我呀。”
门口的敲门声突然间响起,胤禛抬起头来,已经带着微笑道:“我走了。”
这么着急就要走,话还没说两句呢,年冬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急之下脱口而出道:“现在我在宫里,回信不方便,也没有办法寄给你。”
胤禛拍着她的脸笑道:“都留着,等我回来了之后,再一并的给我就好了。”
“那你注意安全。”琇書網
“我会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胤禛停留不了,赶紧起身。绿奇已经进来了,对着他的一个行礼,将他送了出去。
年冬荣还在云里雾里呢,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刚才一着急,竟然你我相称。她靠在被窝里,手里还拽着胤禛给她的腰牌。
她手仔细的摸着牌子上的名字,爱新觉罗·胤禛。她的心里默念着,已然不知自己的脸上何时已经带着微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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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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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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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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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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