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自己在八重门辛辛苦苦做任务赚的一大笔钱和一本地品身法被扣押。
这不就令人匪夷所思。
并且,跟着参加打人的一小部分始作俑者,屁事没有,还在在宗门待的好好的,混得风生水起。
这啥逻辑?
因此齐讨嫌严重怀疑,自己被当棋子,给人一箭双雕了。
八重门嫡系无非三家,王、周、张。
挨打弟子是周家的,始作俑者是王家的,收走自己钱财和身法的小长老也是王家的。
那么很有可能,王玉虎的亲儿王玉豹早都看周威和周海龙不顺眼,想找个欺压民女的借口组织人把他俩打一顿,再顺道把自己牵扯进去,以斗殴触犯宗法为由,扣押自己在八重门获得的好处,和地品身法《流云步》。
这脑筋玩的,齐讨嫌冷笑一声。
以后再也不能糊里糊涂给人当枪杆子使,还以为自己多英雄呢。
愚昧至极!
不过没事,吃一堑长一智,我是发育流。
只可惜那对惨死的情侣。
齐讨嫌决定,今天务必把周威和周海龙这俩坏种杀了,为民除害。
至于设计把自己钱坑完的王玉豹,还有那个王家小长老王天,看他们二人表现。
没对自己起杀心,算尚存良知,但至少也得把修为废了才解心头之气。
好似善良农民工和可恶包工头!
你把我辛辛苦苦努力三年赚的家底坑了,不杀我,我把你二十年修为废了,不杀你,这不过分吧。
而且老子已经是算很给你面子的爽文穿越者,换别的爽文男主,你家鸡蛋都给你摇散黄。
“周威和周海龙,可是我们嫡系子弟?”周通泰侧头看朝周门礼和周鼎龙,——他深知虽女人口气咄咄逼人,但肯定有足够把握才敢如此张狂,自己能忍则忍,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全宗上下三万人。
周家嫡系五百多,旁系一千多,好似一个学校,周通泰这个校长自然不可能每个学生都认识,只认识成绩最好的和家族势力最大的。
周门礼摇头,周鼎龙捋捋下颚长须,缓缓道:“周海龙是我侄孙,周威是他表亲,一个嫡系,一个旁系。”
他不知自己这不争气的侄孙又带着周威把谁给惹了,前段时间二人才将一对山下夫妻逼得自杀,自己跟后面擦半天屁股。
才息事宁人,才叮嘱,不可再犯,如今又出一桩。
今天这女的,这架势,不废条手脚,难说。
(这里的嫡系是只要沾直系血缘关系的都算,外界来的同姓不算,旁系就是挂角亲,其他的称外姓人。)
周通泰常年闭关,少问宗内事物,但也听说过周鼎龙有个爱惹事的侄孙,经常闹得八重门鸡犬不宁,他早就提醒过对方该管就管,现在倒好,弄出大问题来。
“你把他二人喊来,看看是不是真扣了人家的东西。”
语罢,周通泰皱巴巴的老脸挤出一丝淡笑,“五位,稍等,等那二人过来,事情自然水落石出。”——他看还有两个男子也是八重门弟子,怎么跟着三个外人站到一块去,有些不满。
宋青绾没说什么,行吧,快把人喊过来吧,免得我进去找。
一旁,齐讨嫌接话,“不是他们扣的我的东西,他们是无恶不作,身上背了两条命乃至我不知道的更多条命的天杀之人,扣押我东西的是王象山长老的亲孙子,王玉豹,以及一个旁系王家长老,王天。”
来砸场子,怎么可能就死两个周威和周海龙,还要把王家嫡系传人给废了修为才行。
他可不当理中客,谁胆敢反抗,敢动手,就让宋老六削谁。
但他知道,宗门里有很多外姓弟子,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娃,上山学本领养家的,和八重门并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早已苦嫡系弟子们欺压久矣。
如果真开杀戒,这些人不能被滥杀无辜。
宋青绾接话,“嗯,你们照他说的做就是。”
听见和王玉豹有关联,王象山眼皮一颤,陪笑道:“不知我孙王玉豹和小友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远处,王玉虎跟着身形一抖,暗道不妙。
前段时间王玉豹给他说,自己实行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既可以打压周家两个嚣张跋扈弟子的气焰,又可以拿回一本流落到外姓弟子手里的《流云步》。
他还觉得自己大儿王玉豹做事开始动脑子了,值得赞赏,没想到竟然无意中酿成如此大祸。
可一个外姓弟子,既然都能委屈跑进八重门来受气,靠给宗门当狗腿子获取奖励,又能翻起什么天?吃他不该吃得死死的。
不管怎么,今天是躲不掉了。
齐讨嫌上前几步,“误会?不是误会,是我跟着其他弟子们殴打周威和周海龙之后,就被王天给扣押了东西,扫地出门,但是始作俑者王玉豹却一点事也没有,照样在宗门里吃香的喝辣的。”
还没等周通泰和王象山回话,远处王玉虎御剑飞来,一个急刹,从半空跳下。
好不潇洒。
“你这小小弟子,在八重门犯了宗规,反倒有理来质疑长老所作所为,扣你东西又如何,不扣你东西又如何?王玉豹乃是我王玉虎之子,宗门嫡系传人,由他来教训屡屡犯罪的周家二人,名正言顺,你一外姓弟子,岂能插手?”
王玉虎这一开口,好不顺滑,把宗门传人身份摆出来,给王玉豹挡刀,意思是,教训周海龙和周威是宗门内部的事,和外姓弟子没关系。
如此就很好地回了齐讨嫌疑问——为什么同为斗殴者,自己东西被扣押,还被驱逐出宗,但王玉豹没事。
但他爹王象山知道,无论对错,都绝不能惹怒对方,尤其是银甲女人,她是神,真真正正的神,就算没错,也必须磕头认错,绝不能唱反调!
却不知这弟子齐讨嫌什么来头,竟然有千年难得一见的真神做靠山,还跑到八重门来扮猪吃虎。
“我儿王玉虎大胆!竟敢庇护你那逆子!还不快给天神磕头认错!”——原本王象山有私心,即便明知对方是神,也不准备告诉其余各长老。
他想等他们自己琢磨,琢磨不出来则大祸临头。
因为他知道银甲女人在帮齐讨嫌扮猪吃虎,一直不肯暴露自己真实身份,表达得足够含蓄,又有几丝鄙视。
而众人一头雾水,被多次挑衅后,难免有摩擦。
摩擦则会起冲突。
周通泰再聪明再能忍,其他人能忍么?只要有人动手,他身为宗门第一人,自然避免不了给对方交代。
王象山想借神之刀,杀掉周家以及张家势力,然后自己当狗,对神俯首称臣。
这样一来,八重门就只跟王家姓。
再不济,他已经交代过后事,如果他跟着遭殃,王玉虎也早带上王玉豹和家眷跑路。
可现在,王玉虎竟然跟蠢货一样跑出来丢人现眼,完全把他刚才交代的事抛之脑后!
先不说谁理正谁理歪,人家来就是动杀心来的,你三寸不烂之舌又有何用!
于此,王象山不得不开口,告诉他的蠢儿,眼前女人,你死一万次都不够她半点仁慈。
他担心不如此把话说明白,他的蠢儿恐怕还要继续呈口舌之利。
只是这样,所有人也知道了对方实力所在,不再敢轻易造次。琇書蛧
私心和计划败露,那也没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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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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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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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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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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