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七七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你们以前很熟吗?”
“他还没告诉你?”月芜有些诧异。
七七点点头。
月芜勾唇一笑,故弄玄虚道“那我也不告诉你。”
抿了抿唇,七七垂下眸子失落地叹了口气,“你们俩都欺负我。”
“既然这样,那……那我走!”说着,她拿起拐杖就想往外走,但胳膊还在往后伸。
七七心想,快拉住我!别让我出去!
可已经走到门槛处,身后的人还没有来挽留她。
而前头的陆珩看着她往后伸的胳膊,一脸奇怪地看向她。
这……进退两难啊。
要不……回去?
不不不,七七摇摇头,方才多硬气呀。
看着七七逐渐放下的胳膊,又自顾自地摇着脑袋,月芜轻笑一声,她怎么这么可爱,别说阿珩了,自己也喜欢。
月芜过来拉住她的手,配合道:“别走别走,我错了。”
回头看了看拉住自己的手,七七心里一喜,傲娇地扭过头,“哼,那就浅浅地原谅你一回吧。”
“好嘞,大哥。”
说罢,月芜扶着七七又进来坐着。
陆珩皱了皱眉,她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想着,他便阔步走了进去,“七七,她可不是个好人。”
月芜无奈地看向他,好歹自己也在这儿,也没必要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她吧。
“为何?我看她挺好的啊。”七七有些不解,至少从这几日来看,没看出她有哪里不好的。
陆珩横眉,一时语塞。
“阿珩,你不用记这么久的仇吧。”月芜轻叹一口气,“表姐不是看你一天也没什么表情,就想逗逗你嘛。”
“往被窝里扔蛇扔蝎子是逗我?”陆珩冷哼。
表姐?小时候?蛇和蝎子?
七七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信息量太大,她得缓缓。
“表姐这不是锻炼你吗?”月芜睨了他一眼,“这都不懂。”
陆珩黑着脸,不再应她。
七七收起惊掉的下巴,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们是姐弟?”
皱了皱眉,陆珩强调,“就大一天,算什么姐?”
“哪怕是一个时辰,你也得叫我姐。”月芜不服地瞅了瞅他。
陆珩冷哼,坐到七七身旁,不再搭理她。
七七侧头看向他,诧异道:“你还有姐姐啊?”
陆珩正在考虑怎么回答。月芜就先开口:“我爹是他舅舅,不过我爹不喜朝堂之事,就带着我和我娘云游四海,最后在药谷定了下来。”
“阿珩他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就被送到药谷了,所以我们那时候接触得比较多。”说着月芜反手放到唇边,笑得贼眉鼠眼,“若你想知道阿珩小时候的糗事,我可以随时告诉你。”
七七眼睛一亮,不怀好意地看了黑着脸陆珩一眼,笑嘻嘻地道:“那敢情好。”
皱了皱眉,陆珩感觉这里他已经待不下去了,掀袍起身就想离开。
七七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阿珩,别走嘛。”
回头睨了她一眼,陆珩道:“你方才不是生气了吗?现在你继续。”
“嘤嘤嘤,你说话好伤人哦。”七七瘪着嘴,委屈地说道。
陆珩怔了怔,正想解释就被七七打断。
“不过,我好喜欢。嘿嘿。”
“……”
“……”
“没想你是这样的七七。”月芜啧啧叹道,“我以为你只是甜,没想到是甜腻了。”
见七七委屈地向她看来,抿着唇笑了笑,“不过,我好喜欢。”
闻言,七七的脸“蹭”的一下红到耳朵根,娇羞地摸了摸有些泛红的脸颊,“不瞒你说,我也好喜欢你呢。”
“……”
陆珩脸一沉,合着没自己什么事儿?
干咳一声,他冷眼看向月芜,“你怎么还不走?”
“大哥,他赶我走。”月芜眨了眨眼睛,往她身边挪了挪。
七七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轻叹一口气,“唉,阿珩肯定是不想我好得快一点了,这么着急地赶我的大夫走。”
“……”
陆珩沉着脸,紧了紧下颚,拂袖便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七七有些愧疚,“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是有点。”月芜点头。
嗯?七七讶异地看向她,本来自己是想寻求慰藉,没想到她还泼凉水。
耷拉着脑袋,七七看着她,“那怎么办?”
“跑上去,拉住他,亲一口,气消了!”月芜挑了挑眉。
看了眼自己的腿,七七也学着她的语气,“看我腿,跑上去,摔一跤,狗吃屎?”
月芜一听,再也顾不上淑女形象,趴在桌子上大笑,手还不停地拍打着桌子。
七七眨了眨眼睛,有这么好笑吗?
听到声音的陆珩顿了顿,克制住内心的好奇,还是跨步出了院子。
七七看了眼顿住脚步又走了的陆珩,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但想着反正他每日都来,明日再哄他吧。
次日。
七七吃完早饭后又和月芜在院子里练着“三脚猫”的功夫。
练了整整一个早晨,七七有些累了,于是便开口问道:“月芜你饿吗?”琇書網
月芜摇头。
“月芜你渴吗?”
月芜还是摇头。
“月芜你累吗?”
月芜恍然,轻笑道:“原是你累了。”
七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就是她缠着月芜教自己,此时也不好先开口说不练了。
月芜拿出手帕擦着七七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刚开始练累很正常,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次是我粗心了,没注意到这点。”
七七摇头,“没事,待我吃个午饭,我可能又会觉得我可以了。”
月芜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感受着她的抚摸,七七怔了怔,恍惚间像看到花枝姐姐在抚摸她的脑袋一样。
霎时鼻头一酸,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掉出来。
月芜还以为她看到了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结果什么也没有,于是不解地问道:“七七,你在看什么啊?”
七七敛了敛神,摇头道:“没看什么,是刚刚沉溺在你的温柔乡一时恍了神。”
月芜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娇嗔道:“净会说笑。”
七七轻吸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心情,朝着她莞尔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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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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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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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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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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