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手什么时候弄伤的?”明意看到沈七七的两根手指缠着纱布,不禁疑惑。
沈七七看了眼手指,尴尬地一笑,“可能是我有夜游症吧,睡着睡着就起来了。”
明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只是院里那些丫鬟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夫人的意思?”沈七七揉着脚踝,两眼望着脚尖若有所思。
“奴婢也不知道。”明意蹲下帮她揉,然后抬起双眸,“要不奴婢打听打听?”
沈七七将她扶起,然后摆摆手,“罢了,你帮我梳个头发,等爹下朝后我自己去瞧瞧。”
“好的,小姐。”说罢明意起身将她扶到妆奁前坐下,拿起木梳将头发梳顺,又挽了个发髻。
待沈七七洗漱装扮好了之后,这才由明意扶着缓缓出了院子。
还没走上几步,迎面便撞见幸灾乐祸的沈南姝,“姐姐这是怎么了?”
沈七七淡然一笑,福身行了个礼,“没多大事,多谢明安公主关心。”
沈南姝见她向自己行礼,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轻轻拢了拢鬓角的发,挑眉说道:“姐姐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多谢明安公主。”沈七七心里不屑,“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沈南姝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沈七七点点头,心里还在想今天这么好说话?一点都不为难她。
心里想着事,一时没注意,沈南姝伸出腿又将她绊倒在地。
“小姐!”明意惊呼,手用不上力,也没拉住她。
“哎呀,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沈南姝睁大眼睛,手放到嘴唇上,一副惊讶的样子。
沈七七感受着手掌传来的痛意,咬紧牙齿,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任由明意将她扶起来。
她起来的一瞬间,眼疾手快地抓住沈南姝的头发,假装没站稳,直直的摔在地上。
“啊!”沈南姝忍受不了头皮的痛感,抱着头顺势倒在地上。
“哎呀,明安公主,我没站稳,一时慌乱,竟抓住了您的头发,真是对不起。”沈七七松开她的头发,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沈南姝用力地推开扶她起来的丫鬟,手指指着沈七七,眼里充满了愤怒,“沈七七!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安公主,我怎么会是故意的。”沈七七声音颤抖,垂下眸子,一副委屈的样子。
“好!”沈南姝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等着!”
沈七七莞尔一笑,“等你哦。”
沈南姝恨恨地看着她,心里仿佛在盘算着什么,然后睨了身边的丫鬟一眼,“我们走。”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明意不免担忧,“小姐,二小姐肯定会报复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会睚眦必报。”沈七七淡然的摆摆手,“罢了,我们赶紧去正堂,看看爹在不在。”
“是。”
明意其实也挺佩服小姐的,若什么都忍气吞声,想必以后更不好过。
正堂里,沈焱安和文氏坐在首位上,仿佛在商量着什么事。
沈七七被明意搀扶着进了门,沈焱安这才发现不对劲,快步走上前扶着沈七七,“七七,你这是怎么了?”
“女儿不小心扭伤了脚,爹爹不用担心。”沈七七福身行了个礼,“爹爹安好,夫人安好。”
“都这样了就不必行礼了,快坐下。”沈焱安示意明意让她坐下。
明意会意,扶着沈七七坐了下去。
“七七,你今日来找爹何事?”沈焱安转身到首位坐下。
“爹,我院里的丫鬟都不见了,我想来问问,是爹让她们走的吗?”沈七七抬起眸子看了眼文氏,又看向沈焱安。
沈焱安瞬间明白,皱着眉头瞥了眼文氏,只见她低着头,双手搅着手帕,似是不安。
“怎么回事?”沈焱安声音带有怒意。
文氏抬起头,有些慌张地解释,“老爷,府里开支太大,我将部分丫鬟遣散了些。”
“那就只给七七留了一个?你们都只剩一个?”沈焱安当然懂她的小伎俩,追问着道。
“老爷…七七善解人意,她会理解的。”文氏声音越来越小,“而且她还是个庶女。”
“她能成为庶女,你才劳苦功高吧。”沈焱安出言讽刺她,“你最好安分点,别整这些幺蛾子。”
说话间,老夫人被沈南姝扶着走了进来,眼神轻蔑地看了眼沈七七,“庶女就是庶女,你还想让这庶女翻了天不成?”
“娘,你怎么来了?”沈焱安走上前扶着她坐上首位,文氏也站起身来,在老夫人身边站着。
“我问你是不是?”老夫人用拐杖狠狠地杵了一下地,声音因为愤怒颤抖着,“你看看姝儿被她打成什么样了?”
“姝儿你怎么了?”文氏心里一惊,急急地跑向沈南姝身旁,仔细地端详着。
沈焱安和沈七七都疑惑地向沈南姝看去,只见她脸上有五个手指印,额头有一块青紫。Χiυmъ.cοΜ
“方才我不小心将姐姐绊摔倒了,谁知姐姐起身后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还推我…我一个没站稳,就撞到墙上了。”沈南姝哭哭啼啼地说着,泪水还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看得直叫人心疼。
“七七,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文氏转头瞪着七七,眼里充满了红血丝。
果然是个狠人,为了污蔑我还故意弄伤自己?沈七七打心里佩服,但嘴上一句话也没说。
而旁边的明意都替她着急,连连摆着手,“老爷夫人,我家小姐没有…”
文氏走过来,“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明意脸上,“主子说话,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
沈七七一惊,皱着眉站起来将眼里噙满了泪的明意拉到自己身后,“我确实没有。”
沈南姝捻着帕子擦着眼角的泪,声音一抽一抽地说着,“那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我的丫鬟可都看着的。”
“七七,你还有什么解释?”沈焱安看着沈七七,眼眸微动,眼神里都是不敢相信。
沈七七斜眼睨了沈南姝一眼,随后垂下眸子,“没有。”
这一次,她确实无力辩解,整个府上,除了爹和明意,谁会偏向自己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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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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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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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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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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