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沈樱!不知道发什么疯,唱什么戏,挟持她干嘛。是老不死的扔出的玻璃,是武瑞躲了过去让她受伤,关她周明玉什么事!
该死的武瑞!她心里又涌上怨恨,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和儿子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挟持。
她眼角余光扫到武瑞动了,以为对方要上来解救她,没想到他却是后退一步,还要装模作样重喝出声:“你快放了明玉!”
老人颤颤巍巍终于开口:“小姑娘,你别冲动啊…都是我的错。”
沈樱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手上的玻璃碎片在周明玉的脖子上游走,肌肤上肉眼可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又没抓着她,她随时都可以走不是吗?话说…你会动吗?”
玻璃碎片在喉软骨处,停顿了一下。
神色犹如小孩子般纯真,说出来的话却像个恶魔。
周明玉怎么敢动,沈樱的手确实没有禁锢她,但是脖子上的触感随时都在提醒她,只要她一有异动,沈樱就会毫不留情割下来。
老天爷,她不就是笑了一下,有必要这样吗!
手上的玻璃碎片游离到周明玉脸上的血痕处,伤口不算大,早就止住了血,轻轻一按,却又有血珠显现。
沈樱面露嫌弃,这人的血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嘶…”周明玉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疼痛,内脏都疼的搅在了一起。
“你到底想干嘛!”
“道歉。”沈樱说,“给两位老人道歉。”
谁也没想到,沈樱这番表现只是为了让人给二老道歉,就连二老面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只要我道歉,你就把手上的玻璃碎片扔掉?”周明玉问。
“他也要道歉。”沈樱另一只手指向,距离她们好几步远的武瑞,指间暗红。
沈樱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往外渗血了,这说明,它可能只是外表看着有点恐怖,但是实际上伤的并不深。
衬衫上的血迹也有凝固的趋势,开始变硬,刺挠在她身上,有些痒。
不过她现在没有空去理会自己的伤口和衣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周明玉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我道歉。”
她的视线转向二老,“对不起!”
“不够。”沈樱摇头,点评道:“太简单。”
周明玉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开口:“对不起,我不应该说你们女儿的坏话。”眼神触及到沈樱不满意的神情,她继续说道:“也不应该…抢你们女儿老公。”
沈樱勉强点头,看向武瑞。
武瑞并不想道歉,迟迟不开口,周明玉急了,猛一跺脚:“武哥!你说呀!这样下去儿子都要吓着了!”
他这才不情愿向二老说:“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女儿。”
声如蚊蚁,沈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扫了他一眼说:“声音太小,没有鞠躬。”
“武哥!”周明玉脸上火辣辣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顾自己的面子。
武瑞想到周明玉肚子里的孩子,家里找了熟人,确认过是个儿子,看在儿子的份上,他心一横,面对二老,90度鞠躬,大声说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的女儿!”
二老相互扶持着,不表态,虽说看到他们大庭广众下认错,确实舒缓了些心中的愤恨,但是武瑞和周明玉二人的恶行,不是一句道歉可以抹平的。
沈樱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只可以为两位老人做到这些,帮他们把赔偿金讨要过来什么的,她确实无能为力。
一句道歉,也算是,聊以慰藉。
马佳丽给保安使眼色,让他们抓住时机,把沈樱扯开,保安刚试探性向前,沈樱冷漠的眼神立马扫射过来,里面残留着戾气,仍旧瘆人。
他们不敢再动一步,幸好沈樱信守诺言,在两人道完歉后,就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扔掉,走到端木晚身边,任目瞪口呆的她替自己擦洗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
周明玉的后背被汗水浸湿,直到现在才敢大口呼吸,在武瑞怀里,她很好的藏起了不满,低低啜泣:“武哥…我好怕…”
这是句心里话,沈樱用玻璃碎片威胁她的时候,是来真的,扑面而来的戾气让她汗毛竖立,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沈樱!”武瑞又恢复有恃无恐的样子,“我要报警抓你!把你和这两个老不死一起抓进去!”
肥胖的肚子因为说话太使劲,随着胸腔抖了两抖。
“抓我?我做了什么事吗?”沈樱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牵扯到伤口,她不觉得疼,反而笑的更开心。
“你持凶器行凶!”
“哦?”沈樱很淡定,“谁因为我,受伤了吗?或者…谁看到我,持凶器了吗?”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人证!”武瑞阴森森笑着,没有发现,众人在听到他这句话后,都自觉闭上了嘴巴。
闲事莫理。
而且,前因后果他们都看在眼里,大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对狗男女所做之事,确实丧尽天良,这种人有人治治也好。
“你们说话呀,你们是不是看到沈樱威胁我老婆了?”武瑞环顾众人,后知后觉发现并没有人为他们开口。
于是他指着头顶的监控,“哼,监控可都拍下来了!”
沈樱笑出了眼泪,“你说这个啊…”
武瑞不明白即将大祸临头的沈樱为何笑的那么开心,以为她是故弄玄虚,却见沈樱像看白痴一样看向他。
“坏的。”她说。
“啊?”
“是坏的哦。”沈樱再次提醒他。
武瑞愣在原地,消化着沈樱的话,不是吧,他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刚才怎么就没想着用手机拍下来呢。后悔不迭。m.χIùmЬ.CǒM
马佳丽沉默,确实…监控坏了,已经找了人来修,但是不是今天。她看了一眼沈樱,不得不承认,沈樱做事前想的挺周到。
别人以为她冲动,其实她早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肯定也猜到了,与她有嫌隙的自己不会为武瑞和周明玉二人去作证。
因为…她也是那个被老公抛弃过的原配。
她神色一黯,又很快反应恢复过来,哪怕如此,她也不会对沈樱改观,她之前在酒会上坑她的事,她不可能忘。
老人和老妇人同时松了口气,看样子,武瑞他们为难不了沈小姑娘了。
“小姑娘,我们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纸板在混乱中掉在地上,破损了,不能用了,他们也就不去管它,空着手,要搀着沈樱去医院看脸。
拿沈樱没办法的武瑞,不代表也拿二老没办法,恶狠狠说:“你们伤了人就想走?”
“就是!伤了我脸,还弄坏了我的包,你们就想一走了之?”周明玉已经缓过神来,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香奶奶包包,这个包,还是武瑞追她的时候送她的,在刚才的混乱中,掉了些皮,还坏了个五金件。
当初要是不是看在武瑞家的老平房有拆迁的消息传来的份上,他又对她出手大方,总是送这送那,她才不会委身于他。
肥头大耳,胖猪一个!
“我们身上也有伤,这是互殴!”
二老手臂上、脸上,同样留有打架过后留下的血痕,又疼又痒。
“哼,那我的包呢,你们弄坏了我价值好几万的包,还想赖账?”
周明玉抱着那只曾被她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包,满脸心痛,胜过脸上伤口的疼痛。
二老内心,也有弄坏了别人东西要赔偿的观念,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你的包?”
周明玉右眼跳了一下,沈樱怎么又开口说话了,还没掺和够吗?
恶魔之音再次降临,给周明玉重重一击。
“可是你的包...是假的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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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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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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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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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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