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儿疯疯癫癫，言冰曦也已经习惯，漫不经心的询问。
“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乐。”
程珊珊坐到了床边，放下包，拉着言冰曦的手。
“冰冰姐，你猜我刚刚在走廊里听到一个什么笑话。是关于你和老爸的。”
听到关于自己的八卦，激起了言冰曦作为女人的天性，兴致勃勃。
“我怎么知道。快说，是什么。”
反正也无聊，程建国也有了好奇心，坐到了边上。
“他们说啊。我老爸是老牛吃嫩草，你说好笑不好笑。”
原来是这个，两人顿时兴趣缺缺。
“都老夫老妻了，随他们怎么说。”
“还有呢。老爸在信息登记的时候填的是表舅，表舅看上了表侄女，这种事不够别人八卦半天的啊！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既然在外面你们说是表舅和表侄女，也就应该做些样子，也难怪别人会传出绯闻。”
言冰曦倒是满不在乎。“我这么年轻还能看上你老爸，正好证明你老爸魅力不减啊！”
程建国推了推眼镜，站起身来，看了看言冰曦充满青春活力的脸。
“你好好陪陪你妈，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好，你出去顺便给我带些吃的，我都饿死了。”
言冰曦敲了她一下头。
“饿了不知道吃了再进来啊！是不是这个月的钱又花光了，敲诈你老爸呢。”
程建国连忙摇手。
“没事没事，等姗姗嫁人了，想她敲诈只怕还没什么机会了。我这就去。”
程姗姗扑在言冰曦的怀里，撒着娇。
“冰冰姐，你看老爸说的。”
言冰曦笑呵呵的摸着她的头。
程建国走过医院的走廊，他注意到身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等他走过，还有人在后面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走到外面，程建国莫名的烦操，摸摸口袋找烟，才想起自己戒烟好几年了。
前面有个小超市，他想起姗姗要吃东西，就进去买了几个面包和几杯酸奶，把东西放在收银台，收银台的大妈麻利的扫码后，微笑的询问。
“先生，还需要点什么？”
程建国犹豫了一下，指着收银台后面的烟酒柜。
“还给我拿包烟，最普通的那种，再拿个打火机。”
......
程建国出了超市，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可能是好久没吸的缘故，一口烟下去引起了剧烈的咳嗽。
咳了好一会，才感觉好了些，坐在超市外的椅子上又吸了一口，没有再咳。
他看着橱窗反射出自己的脸，再想起老婆年轻的模样，开始有些自卑。
也不能怪别人说说三道四，在外人看来，他们是那样的不般配。
虽然老婆现在不在乎，也许等刘杰回来能够把老婆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但那真是她需要的吗？
女人天生爱美，这和年龄无关，真等到那天要她重新变老，她真能坦然接受？
她变年轻了，就是上天要她人生重新开始，自己如果阻止，那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想到这，程建国掐灭了烟头，把手上才抽了一根的烟连同打火机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这个举动，正好被收银大妈看见，只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回到病房，程建国努力装出一副笑脸，举起手中的面包和酸奶。
“姗姗，吃东西了。”
程姗姗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抢过袋子，鼻子却耸了耸，回过头来大喊。
“冰冰姐，我举报，老爸抽烟了。”
“程建国。”
一声大喝，吓得程建国一哆嗦。
“你当时怎么答应过我的，怎么屡教不改，又偷偷去抽烟了。”
程建国瞪了一眼告状的程姗姗，而她却得意的做了个鬼脸，让到了一边，让老爸直接面对冰冰姐的怒火，这完全是挑事不怕事大。
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女儿，此时的程建国咬牙切齿。程姗姗却满不在乎，还悠然自得的吃着老爸带来的面包。
“气死我了，当时还是你说的，要攒些钱了，将来给姗姗做嫁妆，我想着我们一人戒掉一个坏习惯，你戒烟我戒酒。”
程建国弱弱的嘀咕。
“你本来就不喝酒好不好。”
声音很小，却被姗姗听见，又回过头来对言冰曦大声说：“冰冰姐，老爸说你本来就不喝酒。”
“不是不是，你别听姗姗瞎说。”
程建国连忙上前，背对着老婆，恶狠狠的盯着程建国。程姗姗嘴里还嚼着面包，说话含糊不清。
“冰冰姐，老爸威胁我。”
程建国慌忙捂住她的嘴巴。“小祖宗，别说了，算我怕了你了。”琇書蛧
“程建国，放开姗姗，你过来。”
言冰曦的口气不容反驳，程建国只好松开手，乖乖走过去。
“说。为什么抽烟。”
“这段时间你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心里着急，心里烦操就偷偷抽了一根。”
听到这个原因，言冰曦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把手一伸。
“把烟交出来，还有打火机。”
“没有了，我抽完一根就都丢掉了。不信你看。”说完就把口袋都翻出来。
言冰曦白了他一眼。
“好了，我信了。”说完话锋一转。“我告诉你，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不敢了。”程建国像个狗腿子一样，笑嘻嘻的上前。“老婆，饿了吗？我多买了几个面包，你也吃一点。”
“噗呲。”两人一转头，看见程姗姗一口牛奶喷了好远。
他们在病房里争吵，居然没有护士姐姐进来提醒他们小声点。争吵的内容很快就人尽皆知。
很多人很惊讶，居然舅舅已经喊侄女老婆，而这侄女老婆似乎还很凶。这做女儿的好像也不反对，居然和这侄女老婆联合起来欺负老爸，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刷新人的三观。
这事就变成让整个医院的人津津乐道。一时间，病房走廊上多出了好多人，居然动用了保安把无关人等清理出去。
得知这一切，程建国苦笑的说。
“老婆，我们出院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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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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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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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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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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