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大雨从天空砸下,落到地上溅起的水珠四射,整个城市的街道仿佛都变成了一条小河。
时值深秋,这么大的雨,城市里居民却不赶紧出来洗澡,整条街不见什么身影,就连车辆也较往常少了许多。
“啪啪啪!”一十七八岁少年由街道一边跑出,他缩着脖子,压根不顾地面坑洼的水浸湿了鞋,快速跑向不远处小摊。
他穿的帆布鞋,脚落地的瞬间鞋面冒出水泡,溅起的雨水打湿他的裤脚,他最会赚便宜,不光洗澡,连衣服和鞋也一起洗了。
前方的小摊由一整块篷布搭建而成,几根铁管做支架,上面一盖就成了一个简易小饭店。
雨大,饭店中哗哗啦啦声响更胜,唯一庆幸的是雨水被挡到外面,这里隔绝的就像大型淋浴花洒的真空地带,仿佛有人专门搭建的雨中晾衣场所。
随着孙侃的进来,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凸显,他身上流下的雨水紧跟着湿了一大片,从他进来一刻,饭店另一个功能启动,晾干!
“老板,拉一碗面!”孙侃随便拉出一个马扎坐下。
老板头也没回,“现在拉吗?”
“嗯,快点。”顺手从桌子上拿起成卷的卫生纸,孙侃将其撕下一截垫在桌上。
“热乎的吃一口御寒,”老板转过身,焦黄的门牙露出,“您先蹲一边等等,我这就拉!”
闻言,孙侃顿感胃部一阵抽搐,一句热乎的一口,彻底将这句话的味道搞到浓烈,眼前的蒜似乎也压制不住的感觉。
本着有总比没有强的初衷,他将两瓣蒜剥开放在纸上,开口小声提醒:“我说老板哥,拉这个字,咱能不能换换?拽、扯、弹也行啊,要么叫撑!”
“就拉吧,老祖宗传下来的,拉的劲道,有味!”老板哥干着活,随口回应一句。
孙侃继续扒蒜,喉咙咕咚一下,肚子里的早饭,差一点就变成不能充饥的午餐。
冬吃生姜夏吃蒜,不生病不用去医院。嘀咕一句,孙侃赶忙自己引开思绪。
小摊的一切都很简陋,六七个凳子围在一个小桌子旁,马扎是可以闭合撑开的那种。
两边木头做支架,中间由宽宽的尼龙带编织而成。
这样的马扎贫困家庭常见,价格不贵,结实耐用,屁股坐上面不硬,还能结结实实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话音落,老板围着灶台忙了起来,
少年孙侃剥完蒜,双手放到嘴边,用呼出的哈气温暖冻得通红的双手。
也就自己普通人,传说中那些隐世强者,就算走在大雨中,雨水也淋不到他们,即便淋到,进门刹那也能自己烘干。
孙侃忍不住羡慕,但也只是羡慕而已,对他这种条件和家庭,那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世界。
就像一个搬砖的小伙,指望搬砖能够住进庄园当中一样。即便有机会住进去,那也因为庄园修厕所,需要搬砖。
“要不咱今天喝点白的?”一个声音响起,棚子外面,又跑进一个穿校服的少年身影。
“不了,下午还上课呢!”孙侃转过头看着他。
进来的少年抹了把脸,睫毛还挂着水珠,“少喝点没事,天这么冷。”
“那好吧,”孙侃点头,“但提前可得说好,俩人最多只能喝一瓶。”
不待少年回答,孙侃冲小摊老板喊道;“老板,拿两个杯子,再拿一瓶营养快线!”
“艹!”听到的两人几乎同时满头黑线。
“真正厉害的人是从来不喝酒的,要随时保持清醒,就比如说我!”孙侃毫不介意,见老板正忙活着下面,旁若无人的走到破旧的柜台前,从放酒水饮料的隔断中拿出一瓶乳白色饮料。
另一少年骂骂咧咧看着孙侃,“铁公鸡,拔根毛比割你的肉还难!”
孙侃拧开瓶盖,先喝了一口回到原位坐下,“割肉那么疼的事情,比起掏钱来,我还是宁愿让你割点。”
这句话不胡说,肉起码他还有一些,而钱,实际上即便想掏,也掏不出来多少。
“抠吧,抠下的钱,你能下蛋!”对面少年习惯了孙侃,轻蔑回顶一句就不再理他。
孙侃微笑着的脸上,瞬间眉头紧皱。
握草,怎么突然有种想要拉的感觉?
他环视四周,确定这附近没有厕所。
眼前的小摊他们常来,方圆三公里范围之内,根本就没有他可以肆意挥霍的地方。
孙侃的眉头紧皱成个王字,用力夹紧屁股做人,紧绷身体不紧张,而是尽可能不要让某个部位张开。
可越是想要夹住,反而有种越可能会呼之欲出的感觉。
“老公,放松一点,放我出来!”
脑海中突然响起这么个声音,孙侃浑身一颤,当即转头四处查找。
女声,清脆温柔,似乎还带有一丝丝诱惑。
可这附近,除了他对面的狗剩和正下面的老板,那还有什么人影?
狗剩十七八的小伙,一说话和狼吼一样,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声音沙哑的你恨不得想扒开他的喉咙。
“放松一点,一口气下沉丹田,稍微用点力,我就可以出来了!”又一句声音,由孙侃脑海中响起。
随着声响,饶是他紧绷着屁股着小花,但小花最受不得惊吓,稍一愣神功夫,但还是忍不住一松。
孙侃悄咪咪瞅了瞅对面,少年正拿着手机聊天。
趁没有人注意,他弓着腰,悄悄把手伸到背后屁股位置。
宽尼龙带编织的板凳缝隙当中,夹着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恰巧裤子坠着,没有掉到地上。
摸了一下,孙侃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假装不经意的动作,他将手放到鼻子处闻了闻。
这事情搞得,孙侃咬了咬嘴唇,眼睛死死瞪着对面的少年,生怕对方抬头的情况下,手从裤子里沿着皮肤掏了进去,握住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又掏出来偷偷装进口袋当中。
我尼玛,抠门真能抠出来蛋,狗剩乌鸦嘴,嘈了!
狗剩,大名葛大宝,虽然是孙侃死党,但这种事情,也坚决不可能告诉他。
焦虑不安中,孙侃匆匆扒拉几口面,给老板掏了钱之后,连招呼也没打,冒着雨飞快跑到最近的厕所当中。
这是个公厕,一个个蹲坑被木板隔开,也算是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他假装蹲下,将口袋中刚拉的蛋掏出来。
蛋表皮雪白,晶莹剔透就像个玉石一样,和正常鸡蛋大小差不多,真想不出,如何从自己的后面挤了出来。
他声音极低,小心翼翼的将蛋捧手中,“蛋蛋,刚才是不是你跟我说话?”
“对呀,对呀。”蛋不但回答了他的问题,还于他的手中轻轻摇了两下。wWW.ΧìǔΜЬ.CǒΜ
楚天看着眼前椭圆形蛋,苦涩的咧开嘴。
我一个大男人还没结婚,居然下了一个蛋,还是个会说话的女蛋。
他沉默,一时语塞因为无言的心碎缠绕于心中。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蛋感受到他的心情,晃动着关心。
盯着蛋,孙侃懵了,片刻后才无可奈何的冲着蛋说,“别叫我老公,你是我下的,准确的来说,你该叫我爸爸或者妈妈!”
蛋在手中跳了两下,颜色都变得有些发红,“你想哪去了?我被你误食进入口中,听到别人提醒后才钻了出来,怎么可能是你下的?”
“不是我下的?”孙侃闻言一阵轻松,但紧接着又带着些许疑惑,下肯定是自己下的,毕竟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蛋。
蛋滚了几下靠到孙侃手指处,“当然不是,我可是婆婆给你找好的准媳妇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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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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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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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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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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