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鹤鸣怀眨眨眼,声音似乎压抑着什么,“没事。”
然后,他转身离去。
时越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鹤鸣,你刚刚梦游了?”
刚刚鹤鸣睁眼看他时,那眼神里饱含的怨怒清晰可见。
朱鹤鸣没有转身,他绷紧了肌肉,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越哥,你后悔过吗?”
时越一怔,“后悔什么?”
朱鹤鸣冷声道,“你有没有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
后悔么?
“不,我从未后悔所做的一切!”
听到时越的话,朱鹤鸣似乎发出了嗤笑声,“抱歉,打搅你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仿佛刚刚的那声嗤笑是时越的错觉。
朱鹤鸣的种种反应让时越觉得不对劲,可是,时越又找不出症结所在。
可能是刚才做梦游留下的后遗症?
时越猜测,莫非朱鹤鸣这家伙经常被梦魇缠身,然后导致心理出现的严重疾病?
不管怎样,明天,想个办法把他骗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让医生好好疏导一下他。
时越预定的明天就带朱鹤鸣去医院看看。
第二天一早。
时越洗漱一番,便下了楼。
下楼才发现好友朱鹤鸣坐在客厅下面的沙发上。
“鹤鸣,你醒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低头看报的身形,时越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是啊!醒了半天等你吃早餐。”朱鹤鸣抬头,冲时越勾唇一笑。
这般笑倒是没什么异常,时越放下绷紧的神经。
这时,管家走来,“爷,早餐已准备就绪。”
“走啊!我正好饿了。”朱鹤鸣放下手中的报纸,率先走向餐桌。
时越看向朱鹤鸣丢下的报纸,瞳孔一缩,这报纸是几天前的日期,鹤鸣他一大早拿着几天前的报纸研究什么?
朱鹤鸣还是原来的朱鹤鸣吗?
时越来到餐桌,见到朱鹤鸣他正低头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
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时越试着询问道,“昨晚睡得不好吗?看你脸色不好。”
朱鹤鸣切着牛排的手一顿,他抬头看了时越一眼,那眼里蕴含着时越不明的讯息。
他拿着刀切了一块牛肉,嚼了几口吞咽下去才回答时越,“还好吧,或许是有些认床。”
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放松了,时越松了口气,但是想带朱鹤鸣去医院检查的想法没有中断。
时越吃着早餐,状似漫不经心,“你这几天都有做噩梦吗?看你脸色不好,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一趟。”
时越原本以为会花一番功夫来劝劝慰,没想到朱鹤鸣一听到时越的提议立即点头说好。
他这么快答应时越还有些不可置信了。
“怎么了?”察觉到时越的诧异,朱鹤鸣面露疑惑。
“没什么!吃完我亲自带你去。”
安城有家医院的院长与时越有些交集,时越决定带朱鹤鸣去那。
吃完早餐,时越给秘书通知今天不去公司,没等她报备立即挂断电话。
随后,时越便开车载着好友去往市里医院。
“去哪个医院?”半路上副驾驶座位上的朱鹤鸣忽然问道。
时越当即回道,“就是市中心的德天医院。”
朱鹤鸣目光抛向窗外,“那里是要经过明纪天桥吗?”
时越点头,“是啊!就是转过安城的明纪天桥。”
明纪天桥横跨安城的渡口,环环相连,桥身总长度多达三千多米,像是盘旋在江河之上的巨龙。
“哦”朱鹤鸣听见了我的话,慢吞吞的应了一声。
时越看了一眼朱鹤鸣,见他目光游离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就在时越开上桥之际,朱鹤鸣忽然指着二环道,“走这里,这里比较近。”
时越瞥眉,二环是最高的天桥,是单行道,高悬半空,是市里唯一的直行天桥。
那里是速度快,时越每次开那段路,总有种坐云霄飞车般的感觉,很带劲。
可是,朱鹤鸣有惧高症。
刚刚时越本想绕一道,但是,听见好友这么说,他一思索,车一拐弯,就这样转了方向,从一环进入了二环。
上了二环道,时越目光掠过好友,见他已经收回视线,低头把玩着手上的一个挂件。
“越哥你对你以前做的事后悔吗?”朱鹤鸣忽然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对于朱鹤鸣忽然的询问,时越不由的呼吸一滞,下意识的放慢了车速。
对于时越的动作,朱鹤鸣似乎勾起了嘲讽的嘴角,“就算做过,你也不后悔吧!”
感觉到好友朱鹤鸣的不对劲,时越放缓了语气,“鹤鸣,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你在害怕?呵!可笑!”
听见好友朱鹤鸣说话的语气,时越立即踩了刹车,他盯着朱鹤鸣的脸,沉声呵道,“朱鹤鸣,你怎么了?”
时越心里有一种危险信号在无限放大。
“我累了!你陪我一起下去吧!”
说着,朱鹤鸣的眼里尽是癫狂,他向时越扑来,一脚踩住油门,一手扒向方向盘。
时越没料到好友居然又开始疯怔了。
手里的方向盘正在打滑,时越眼睁睁的看着汽车撞上了天桥上的钢架,然后,整个车身飞出了天桥。
机油受到重创。
“轰!”
漫天火焰在时越眼前晃动,他的耳膜都似乎震破。
就在那一瞬间,时越的胸口爆发出一道白光,直接把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那道光芒太过刺眼,他不由闭上眼睛。
时越知道时空的钥匙又开启了,但这次却不一样,时越似乎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拉扯着。
时越感到自己像是在一个诡异的世界里穿梭,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好久好久……xǐυmь.℃òm
时越忽然有种莫名的期待,这一次,时空钥匙打开的时间绝对可以超出他的想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才几分钟,或许有一个世纪。
时越离发亮的光口越来越近了。
透过光口,时越看见了一个人影,他右手斜插裤兜里,微翘起的嘴角绽放着邪肆的笑容,那张脸莫名的熟悉……
白光骤然一亮,时越忍不住抬手去挡,下一秒只觉耳旁厉风呼啸。
有异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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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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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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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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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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