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这只是曹天仁故意找茬的借口而已。
“还敢嘴硬,兄弟们给我上,揍他!”
时越躲过他袭来的拳脚,转身向门口跑去,却被一直守在门口的曹天仁拦截住。
曹天仁恶狠狠拽着时越的脑袋往墙上撞去,“时越,你也有今天,你他妈的也有今天!”
“不好了,老大有人来了,是叶世荣过来了!”
曹天仁抓着时越的脑袋猛的一撞,才松手,“时越,你等着吧,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磨,估计你也想不到,当年你送我来监狱时会碰上我吧!”
曹天仁指着时越的额头,“时越,我们来日方长!”
时越还在恍惚,是他把曹天仁弄进监狱的?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时越,你没事吧?”叶世荣急匆匆赶过来,“我不是让你等我一会儿吗?等我陪着你一起过来吗?还好,我来的及时,走,我那有药给你擦擦!”
叶世荣扶着时越去他那里上药,然后便送时越回房。
额头的伤隐隐作痛,但时越知道对于曹天仁而言,他与曹天仁之间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迷迷糊糊中时越被人叫醒,“时越,有人来看你了,快点去吧。”
时越随看护人一起来到探视室,远远的,他看见了穿身穿黑色西服套装的顾易承与林郝杰。Χiυmъ.cοΜ
时越微垂下头,留海遮住了额头的伤痕。
“时越,你……还好吗?”顾易承见我坐好,忙拿起了电话询问。
“嗯,还算习惯!”时越低声回道。
“你有什么需要尽管与叶世荣提,他会尽量帮你。我和郝杰在外面这两天会帮你申请上诉保释,你就委屈呆上一段时间……”
顾易承一脸严肃说着,时越一一点头。
忽地,时越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妈呢?她还好吗?”
“阿姨她……”顾易承忽然止住了话语。
时越猛然瞧见了他黑色外套上面套着的白色圈章,心里一阵惊跳,那个是祭奠用的……
时越抬起头,拍上玻璃窗,“快点告诉我,我妈她怎么啦?她出事了吗?”
“时越,你不要激动,阿姨,她没有什么事?”林郝杰抢过顾易承手中的话筒连声安慰。
“你们不要骗我,如果没事,我妈怎么会不过来看我?”时越大声吼道。
“阿姨只是忧伤过度晕倒,现在在医院住院,疗养几天就可以出院。”顾易承一旁解释道。
时越半信半疑,“你们手上的袖章是怎么回事?”
听到时越的询问,他们俩低下头一脸的哀伤。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告诉我呀?”时越凑上了玻璃,大大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们。
“时越,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时越打断了林郝杰的问话,“少他妈的给我打岔,快告诉我,你们的袖章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清影,她出车祸身亡了。听家人说,她忽然辞去了高薪的工作。不顾家人的劝阻,从f国回来,是为了看望一个姓时的朋友……”
“啊!”时越痛苦的尖叫出来,用头大力的撞上了厚厚的透明玻璃。
一听到这个消息,一种透过灵魂深处渗出的悲痛淹没了时越。
时越只觉的心一片死灰,连灵魂都在哭泣,他忽然有种冥冥之中不管怎么做都摆脱不了命运一般煎熬的痛苦。
“时越,时越,你冷静点,不要这样!”
时越听见顾易承他们焦急的呼唤。
时越抬头,面如死灰,“我没事,我先回去了,拜托你们在外面照顾好我妈。”
挂了电话,时越随着警卫们往回走,又遇到了曹天仁一行人。
曹天仁的两个小弟走上来塞了一把什么东西放在两位随行人的口袋里面。
那两人看了一眼时越,道,“你们可别闹的那么大啊,悠着点。”
“放心,这个人顶撞了我们老大,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时越,今天叶世荣休假,我一出门看到你,真的是缘分不浅啊!”曹天仁笑的灿烂无比。
时越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给我滚开!”
“我去你的!”曹天仁一名小弟向时越挥拳。
时越抓紧了他发力的拳头,用力一扭,骨头咔嚓一声,那人发出刺耳的尖叫。
“兄弟们,一起揍他!”曹天仁一声呼喊,十几个人顿时都向时越涌来。
时越啐了一口,“有种的都尽管上!”
拳来脚往间,时越坚硬的拳头砸上了曹天仁的脸。
该死的,时越只觉灵魂在呐喊,全他妈都去死吧!
一拳,又一拳,曹天仁的脸被时越砸的变形了,不管谁上来拉扯,都被时越给狠狠的揍了回去!
“不好啦,要出人命啦!”
正当时越疯魔狂揍曹天仁时,时越机觉察到一股极强的电流向涌向全身,他忍不住一个抽搐轰然倒地。
昏迷的最后一秒,时越掀开沉重眼皮看见了拿着电棍的狱警……
当时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一个陌生的牢房里。
时越趴在地上,睁开眼看着斑驳锈迹的铁门,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高清影,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时越整个灵魂都颤抖不已,然而,她却死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空荡荡的房间突然传来了一个沙哑声音,那声音听的时越耳朵难受不已,犹如柔弱耳膜里粗糙的沙砾在那打磨一般令人心生寒气。
时越转动脑袋,这才发现旁边的床铺上躺着一个上了年纪老人。
说他年纪大是因为他满头银发,他的脸皱成一团像是被什么给烫成的这样,四肢蜷缩在一起,整个人如同散了架的生物一般瘫软在床上。
此时,老人张开唇,露出了稀疏的牙床冲我笑道,“小伙子,你好啊!”
他笑起来下颚还嘎吱作响,似乎整个牙床都要往下掉。
那双绿豆似的眼睛盯着时越眸光幽幽冷冷。
时越心里不悦,别过头,没有理会老头。
“你多大啦?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老人并没有在意时越的冷漠,仍然与他搭话。
“你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帮助你走出困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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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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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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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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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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