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警员也不阻拦,这位包工头太激动,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如果不是找不到负责人劝解早就把他赶下去。
大家觉得那包工头罪有应得的同时,也被时妤夏的那股狠劲折服,难怪她年纪轻轻就敢担任时氏副总,时氏这样的上市集团,即使有股份没有能力副总之位也坐不稳。
时妤夏年纪轻轻就能力不足,有这等魄力也能压制手底下的人。
时妤夏尽量用着最温和的语气和工人大叔说话,“这位大叔,你先冷静,你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我敢当着众人的面,答应帮你解决困难就绝不会食言,好好活着才有谈判的资本!”
“是哪些人剥削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工资,你下来指认他,我保证让他把钱吐出来,再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说着还慢慢向那边靠近,大约有五米左右,就怕有什么突发状况。
“这种日子过不下去,过不下去了,我太累了!”那工人大叔非常激动地大吼着,身体还晃了晃差点掉下去。
时妤夏很镇定地劝道,“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知道你心里苦,你想想生病的妻子和你的孩子,你忍心让他们失去丈夫和父亲吗?”
“你,你调查我的家人!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是敢对付我家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位大叔仿若惊弓之鸟,听到时妤夏提起他的家人,他害怕没人性资本家在他死后报复他的家人。
“我没有调查你,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只是让你好好地活着,不要让活着的人痛苦。”
“我不信,你没有调查怎么知道我妻子生病,你们这些资本家就是满嘴谎话的骗子。”
时妤夏分析道,“昨夜到天亮刚完工,早上还要工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还要离开工地,匆忙踩点赶回来,身上还有消毒水的味道,你需要钱不能失去工作。
肯定是有家人生病了,你的袜子两边都不一样,胡子拉碴,生活无人打理,所以我猜是你的妻子生病了。”
其实,在来的路上时妤夏就让人调查了他的信息,前几分钟已经通过耳钉传来,但她为了不让那大叔激动,没说实话。
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大家都信了,只有那位大叔对她有偏见疑惑地问道,“真的?”
时妤夏点头,“真的,我刚收到这边的情况,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我怎么调查您呢!您妻子生病,我会安排她进时氏旗下的医院,她是员工家属报销七成的医药费,剩下的三成用您的工资抵扣,所以您要继续留下工作,您看可以吗?”
真的?
有这等好事!?
他妻子患了乳腺癌,从早期拖到中期,就是因为昂贵的医药费,她妻子不肯拖累家人死活不肯去医院,被他和儿子强行带去医院。
五十万的手术费,对入不敷出的普通人家来说是天文数字,他们拿不出来。
他的儿子还没大学毕业,辍学在医院照顾妻子,没有收入,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这个白了半个头的中年大叔身上。
在这样窘迫的穷苦下,经济、生活、工作的重担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很难不被逼上绝路。
晚上熬夜上班,白天也要上班,只能趁休息时间去医院探望妻子,踩点回工地还要被剥削扣工资,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大叔提到家人也冷静了下来,如果他现在死了,他的家人怎么受得住,他不能抛下生病的妻子自私地选择去死,逃避一切,那是懦夫的行为,他是一家之主要扛起家庭的重担,给妻子和儿子一个避风港。m.χIùmЬ.CǒM
他带着疑惑问时妤夏,“真,真的吗?”
他见过太多资本吸血鬼,恨不得吸干他们这些社会底层人的血,现在妻子的病能报销七成还能继续留下工作,他怕是个骗局,骗他下去,这一切都不算数了。
“我保证是真的,警察大哥还在这里,我怎么敢骗您,如果我没有做到,你可以找他们告我,还有这现场的人都能作证!您先下来吧,上面不安全!”时妤夏劝他先下来,上面太危险了。
工人大叔觉得时妤夏说得有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肯定不敢骗他,为了妻子和家人,他不能死。
突然他往下面看去,心里一惊,身体晃了晃,重心不稳往外倒去。
时妤夏见状扑过去,要拉住他,因为扑过去带着的惯性和拉着一个人,时妤夏被带了下去。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掉下去时,吓得尖叫时,“啊!……”
只见时妤夏的左手还抓着天台边缘,她的右手还拉着那工人大叔。
下面的围观的众人吓得不轻,时妤夏一个人都可能撑不住,更别说手里还拉着一身高体重的中年男子。
时妤夏一个女子能撑一秒已经算好的了,众人似乎已经想象得到他们摔下来粉身碎骨的画面,不忍直视。
但一秒,两秒,三秒过去她还在撑着。
工人大叔身体在外面晃荡,吓得不轻,“啊!!!”
相比于他,时妤夏非常镇定,“不要乱动,保持镇定,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死!”
楼顶反应最快的就是,看到他们掉下去时,松了一口气的包工头,他冲过去拉时妤夏的手,好似在试图把他们拉上来。
时妤夏的左脚也试图往边缘攀爬。
在其他人也过来帮忙前,那包工头“手一滑”抓不住,松开了她的手。
然而就在众人再次以为他们必死无疑时。
时妤夏的左脚还勾在边缘,鞋子不像手,马丁靴的皮面很滑,这样肯定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但时妤夏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手腕的链子射入墙中,钉在墙上,还有几条细丝线连着另一头环在她的左手腕上,右手仍然紧紧拉着工人大叔。
大家再次历经惊心动魄。
工人大叔不想害了时妤夏,对她说,“时副总您是好人,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您放手吧!”
没他这个累赘,时妤夏说不定还有生还的机会,说着他便松开了手,时妤死死地握住,
“别放手,我不会放弃,给我抓稳,身体尽量不要动,你想想你的家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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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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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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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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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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