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黑羽比独孤战技高一筹,但他也因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由于承受能力不足的缘故,技能反噬使得黑羽身体各个部位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创伤,尤其是背部,涌入庞大的风元素后,此刻能感受的只有那撕裂般的疼痛,说是炼筋淬骨也毫不夸张。
缓慢的修复对黑羽而言就像是被烈火灼烧样的煎熬,因为每一点灵气进入体内,以经脉的受损程度根本难以吸收,稍一接触便是一阵刺痛,搞得治愈不成反倒刀割似的。
而就在刚才,童双儿为独孤战治疗之时,那股受其呼唤的自然精元仿佛与黑羽的身体产生了共鸣,自然而然地涌入,任他吸收。
察觉到精元入体的滋补,黑羽本人也感到十分惊奇,感受体内的变化时,他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不由一笑。
“看来这副躯体也不是那么糟糕。”
如果说之前灵气入体是如烈火灼烧,那么这股精元便是绵绵春雨,滋润无声,使得损坏的经脉逐渐修复,干竭的魂海源源不断地得到灵力补充。
童双儿察觉到是黑羽在偷取精元,但碍于独孤战伤势过重不能中断,所以不得不提高魂力以此支撑两个人的修复量。
在独孤战与黑羽两人的对战暂停时,一班的聂风与二班的阿狸打得却是异常火热。
聂风每次进攻都受到阿狸的巧妙躲避,二十多回合内几次被阿狸反击成功,他自然清楚对方是用何种战术,再度交手下,聂风主意一定,双臂架于胸前,气息骤然飙升。
分裂斩!
只见一缕幽光从他眼中掠过,充盈的绿色魂力凝聚臂刃之上,身形一动疾风骤起,尘沙飞扬之际,聂风如同闪电一般冲向阿狸。
阿狸暗惊,旋即反应过来,一招追魂爪毫不客气地招呼了过去。
嘿!
聂风见阿狸接下自己的攻击,咧嘴一笑。
阿狸见此,不由微蹙眉头,感觉对方是有意为之。
崩的一声震响,两人冲击在一起,彼此间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贴身接触让阿狸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立马分开,但好不容易近身的聂风岂会放过机会?
使出分裂斩后,聂风全身一轻大展手脚,流畅的臂斩不间歇地朝阿狸攻去,加之其不顾魂力的消耗,攻势更为迅猛起来。
糟糕!
阿狸这才意识到被摆了一道,原本的那点优势彻底没了,以眼下的情况而言,对方是不打算给自己任何留半点机会。
纵然她有预判能力,但面对聂风猛追不舍的强悍攻势,根本没有时间思考。
交战能力的弱势使得阿狸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聂风的连续狂刃对她而言很是吃力。
果然,连续几回合下来,阿狸被聂风攻击的毫无招架之力,那灵敏的躲闪在眼下也显得方寸大乱,一个不稳身体便向后倾了一下,这一下显然给了聂风打败她的机会。
只见聂风双腿微弯后猛地弹跳了起来,凌于半空的他如同飞天螳螂一样,双臂以惊人的速度打落在阿狸的肩膀上,隐隐间有破空之声。
这一臂击直接将阿狸打倒在地擦出数米,从她颤抖不止的娇软手臂,可以看出八臂螳螂的臂上爆发力是多么可怕。
手上的剧烈酸痛使得阿狸无力支撑自己站起,而聂风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以赢为目的的他再度挥舞了臂刃,想尽早了结这胜负以分的交战。
阿狸抬眼看着聂风向自己攻来,脸上却未显出惊慌,那清澈的眼睛里泛出一丝皎光,低垂的白尾上悄然浮现一道艳丽的鲜红似火的神秘印纹,而她整个人的气息也在此时发生着微妙变化,尽管只是一瞬。
咚!仿若木撞铜钟的声音响起。
寻声望去,却见在阿狸的身前不知打哪出来个冰盾将她护住,至于声音的产生可不正是聂风横着双臂撞在上面吗?
此刻,聂风退身数米开外,从他嘴角上的血迹可以看出,震出了不小的内伤。反观冰盾上面,也不过是有两个凹洞。
聂风惊疑之时,只见冰盾缓缓悬浮,隐约间可看到一道蓝色光束在牵引着它,而光束的另一头正是护在宁荣雪身旁的王宇琦。
寒冰甲,第一魂技“离”,可分离武魂变为各式防具。
哼!
聂风揉了下红肿的手肋,对王宇琦的护甲之坚感到棘手。
将目光重落在阿狸的身上,见后者依旧软卧在地,想来还未回缓,不由嘴角一翘。
抹了下嘴边的血渍,聂风沉喝一声,气息暴涨,泛绿的光芒充盈在臂刃上,照映其脸上的幽光使之看着犹如狩猎人一般,冷漠无情。
步声一响,台上只见一道绿影舞动着镰刃冲向倒地的阿狸。二班王宇琦见状,手臂微抬魂力涌动,那挡在阿狸身前的玄冰盾化成一道弧形屏障将其遮挡在内。
屏障的出现并未打断聂风的进攻,似是有所料到的他脚底一铲,借着冲刺的速度擦着屏障顺势绕到后方,毫不保留地使出分裂斩,两个闪着绿光的镰刃直接斩出!
聂风的举动引起场外男学员们的一阵惊呼,个个手上攒足了劲好像赛后要为萝莉报仇一样。
就在众人以为阿狸要被打出场外时,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悬浮在阿狸头上的臂刃迟迟没有斩下,而聂风本人竟在瑟瑟颤抖,煞白的脸上如同失魂了一样。
这一幕使得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五岁女孩的身上。
女孩扬着小脑袋望着直冒冷汗的聂风,扑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撅着可人的小嘴,摇晃着的狐尾无拘束般。那神秘的焰火纹印却不知何时消失踪迹。
“你……”
聂风话未说出,一股昏天黑地的眩晕感顷刻间袭入大脑,只见他脚步杂乱,惊呼一声便昏厥过去。
聂风的突然倒地让台外的裁判员第一时间赶至其身旁,确认是深度昏迷后方将之带下决斗台。
“嗯?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观望台的某一角落,一身穿黑色上衣的少年惊疑到。要是无殇看到他定然会十分高兴,因为此人正是古乐。
在古乐的身旁还站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普普通通,可其呼吸却能使得周围空气都随之而动,无形间影响气流的变化,浑身上下也透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隐隐间让人望而敬畏。
“这女孩实力神秘,来头不小啊。”男子说到。
“哦?祁叔看出什么了吗?”古乐对男子说到。
被古乐叫为祁叔的男子微微摇头,道:“她给我的感觉和你们不一样,虽不知来历,但成长起来肯定恐怖。”
“呵,看来是你招她进来的了。”古乐呵笑道,“不然依她这年纪怎么可能入校。”
“你不是也破了校规,不过,倒是收了个不错的苗子。”
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去,古乐见到那正张望着脑袋的无殇时,微笑徒然凝固,脸上黯黯地出现愧疚的神情。
“学校要壮大,我只是尽一份力而已。”古乐道。
祁叔看着古乐那略显消瘦的脸庞,道:“我清楚你是为了什么,但那件事远没你知道的那么简单。”
“我只是想取回学院应有的荣誉!”古乐情绪激动的说到,随即神色更为黯然下来。
“那件事,你我都操不了心。你父亲希望你能在这修心养性,过于的执着将会是你的一大障碍。”祁叔的话中有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心。
古乐明白祁叔的话意,平缓了下那杂乱的心绪,“那祁叔,你对我们这一届怎么看。”
对于这个问题,祁叔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好,或者是,不好!”
“这届学生里有太多本不该牵入的人物,且不提那些名门之后,光是南部三大家不远万里来我米特斯入学,就引起帝国各方势力的窥视,至于他们这届更是……”wWW.ΧìǔΜЬ.CǒΜ
祁叔俯视下方正兴致薄发的初年级学员,尤其是参加比赛的那些,不由长叹一声,“神裔之后,极限之子,还有许些琢磨不透的小家伙,他们将来掀起来的浪可不比你们小。”
“是“他们”要有大动作吗?”能使得这些人物齐聚于此,古乐想不到别的原因。
“不管是何种目的,学院必定会卷入其中。”说到这,祁叔仿佛释然了不少,目光炯炯地看着场内学生们。
“不过,也是该吸收些新鲜血液了!”
铿!铿!铿!
台上一道道火光闪过,只见枪刀乱舞,在彼此间不间歇的碰撞下,灼热的火花四处迸溅,决斗双方的目光更是炽热。
经过了这么久的交战,除去恢复当中的黑羽、独孤战,离场的聂风和退出了的阿狸,两班的主要战力就只剩下还不断火拼的一班秦问天和二班屠绝。
两人在交手上百回合后仍不见高下,依旧战意盎然,一腔狂热,仿佛难得遇到的对手一般。
“看来这场比赛就在于你我了!”
秦问天枪气如虹,所持的龙渊枪似长龙一般向屠绝刺去,凌厉之处破空裂风!
“既然如此,那就早早了结吧!”
屠绝沉声一喝,浮屠刀上盘绕着黄土色的雄浑魂力,使之显得更为厚重。
只见他过肩怒劈,迎枪砍下。在霸道刀气的压迫下,那道龙形枪气,吟声刚起便被霸刀气势所湮灭,随后铛的一声,刀刃枪头便碰撞在一起。
“正合我意。”秦问天豪笑一声,银色魂气嘭然破体而出。他脚步一动,踏着灵活步伐脱离缠斗后,其气势又是徒然上升。
“一点寒芒血成流,枪出如龙不回头。”
盘绕在龙渊枪的银白色魂力聚敛枪头,绽放出刺眼寒芒后,秦问天毫无花哨的刺了出去。
这一枪,动作简单招势平淡,但却锋利迅猛无比,一枪之间仿佛蕴含着一股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雄魄气势。
祁叔见此一幕,目中闪过一道明光,赞许道:“天海枪法!小小年纪便能掌握如此绝学,将来必定是不可限量!”
“那他又会如何应付呢。”
祁叔所说的自然是屠绝,此时的屠绝面对秦问天这气势汹汹的一枪,脸上也出现严肃之色,显然对这招的威力有所了解。
天海枪法乃是秦问天家族绝学,据说创此枪法的人名为天海,世人称谓天海斗罗。
天海枪法亦叫为天海九绝,是天海斗罗成名之技,每一绝都有其中要义,堪为天海斗罗对枪的一生领悟。
领悟是个人所得,只能参悟不可强行吸纳,所以家族严令只能学习前六绝,但这六绝所拥有的份量同样令人闻之色变。
“得其行,会其神,忘其意,你的天海一绝倒是有些火候。”屠绝身如磐石,气息外放,锐如猛虎的眼睛中闪过一抹金光。
只见他长喝一声挥刀而起,雄浑魂力汇于浮屠之中,使后者通体金黄,光芒大绽,充盈浓郁之时愈显厚重,隐约间霸气侧漏。
枪龙临前,金光闪烁,屠绝奋然落刀而下,如猛虎开山一般,力道之强速度之快,颇有斩金碎银之势。
“但还不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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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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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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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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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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