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穿黑色西装,右臂曲放在胸前,露出腕上的手表,跟着摄影师的指令,摆出不同动作。
一头银发,利落张扬,细碎的刘海耷在眉骨,双目狭长,眼梢略挑,眸色漆黑如墨,深邃又淡漠。
男色误人,在场的几个女性看的都痴了。
闻曼进来,在场边站定,听到她们低声谈论着男人,抬眼看过去,也闪过惊艳。
“先休息一下”。摄影师喊了一嗓子。
助理几人立刻上前,簇拥着男人去休息室。
闻曼后退两步,给他们让路。
错身时,男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视线交汇,有些意味深长。
“闻总”。摄影师打招呼。
“怎么样?进度还...…”。闻曼回神,走过去看成片。
手机铃声响起,她垂眸看了眼,随手挂断。
“你们先忙”。似是有什么急事,她抬步走开。
躲着人,她来到休息室,也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的几人愣了瞬,接着鱼贯而出,落在最后的,还体贴的关上门。
闻曼停在门口没动。
男人慵懒的歪靠在沙发上,凤眼微眯,放肆的扫视着她有致的曲线,略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透着不羁与浪荡。Χiυmъ.cοΜ
他指间夹着烟,半明半灭,青烟缭绕。
“过来”。他启口。
闻曼走到他身前,蹙眉道:“烟掐了”。
男人伸手扯着闻曼坐到腿上,他修长的指头举起,猛嘬一口,对着闻曼缓缓吐出烟圈:“想我了?”
他的声音沙哑异常,带着异样情绪。
闻曼反感的偏过头。
“烟掐了”。她加重语气。
“哦”。男人这次才乖乖听话,按灭剩下的半截烟。
“你呢”。他凑近闻曼,鼻尖轻蹭着闻曼的的脸颊,肌肤细腻,令人沉迷。
“什么?”闻曼勾住男人的脖颈,指间在他喉结打圈。
男人禁不住,惩罚似的咬住闻曼白嫩的耳垂。
闻曼觉得又麻又痒,才求饶:“想了”。
“想你了”。
男人进组拍戏,算算也有月余了,她倒是真的有些想了,所以才利用职务的便利跑过来找他。
“想我?”
“还是想让我上你?”男人手掌不安分乱钻。
“别……”。
“在这里不行”。闻曼怕他乱来,挣扎着想起来,却不敌男人的力量,反被男人压在沙发上。
“不行什么?”男人明知故问,并没有停下来。
“粱继安”。闻曼威胁似的叫男人的名字。
瞪圆了眼睛,眉心皱成一团,模样看着娇憨,粱继安觉得有趣,眼底多了几分戏谑的笑意。
ying的不行,只好来软了。
“回去......回去好不好?”闻曼讨好的去亲粱继安的薄唇。
眼眸湿漉漉的,活像个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粱继安是真没想做什么,可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艹”。他低低的骂了一句。
发狠似的咬住闻曼的柔软唇瓣,力道大的像是想将人拆骨入腹。
过了会儿,闻曼呼吸不上来,握着拳头锤打粱继安,他才松开。
闻曼气的不行,偏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恨恨的瞪他一眼。
“起开”。她没好气。
粱继安故意曲解闻曼的意思,轻佻拍拍她的粉腮道:“乖,回去伺候你”。
闻曼懒得理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冷着脸起身,没再给他眼神。
粱继安舔着嘴角,有些意犹未尽。
助理守在外面,见闻曼出来,笑吟吟的叫了声“曼姐”。
这称呼透着亲昵,是粱继安允许的。
他说粱哥,曼姐,听着多般配。
……
闻曼恼了粱继安,故意没等他,先开着车回去了,路过超市,进去逛了一圈,想问问梁继安晚饭吃什么,又怕他挑三拣四的惹人烦,就按照自己的口味来。
反正是她动手,粱继安要是不想吃就饿着。
闻曼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后,拎着鼓囊囊的购物袋返回地下车库,才坐进驾驶室,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当成是粱继安,也没理,发动车子缓缓驶出车库。
铃声不知疲倦的响了三遍,她才趁着等候绿灯,低头扫了一眼屏幕。
眉头微微的拧起,透着抗拒,还有些许厌烦。
她倒宁愿是粱继安。
按下接听键,路灯正好亮起,她踩下油门,跟上前车。
“有事?”不带称呼。
“忙吗?”女人的音线柔和,却透着沧桑。
“还行”。闻曼不知对方什么目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待会儿回来吃晚饭”。语气隐隐带着命令。
“我……”。闻曼刚想反驳,那边挂断了电话。
她紧紧抿起唇,唇珠儿有些发白。
眼看着到了路口,她握紧方向盘,想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可最终还是掉转了车头。
到达陆宅,夜幕已经拉下。
闻曼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下车,早已有人来给她开门。
“秋姨”。她叫人。
“大小姐”。秋姨弯腰给她拿拖鞋。
闻曼听着这称呼,眼底划过讽色。
她换上拖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秋姨又去端了杯果汁放到她面前。
闻曼看着黄澄澄的液体,无聊的出神。
“太太”。秋姨开口,她才发现闻素衣已经从楼上下来,一身浅灰色暗纹旗袍,贴合她姣好的身形,显得风姿绰约。
到底是养尊处优多年,一点也不像五十几岁的人。
“妈”。闻曼起身。
“嗯”。
“怎么瘦了?”闻素衣不咸不淡的关心了一句。
闻曼张嘴想说什么,被开门声打断。
闻素衣脸上有了笑意,几步迎过去:“怎么才回来?”
“不是还到吗?”陆叔宁不耐烦的回了句,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直奔楼上。
闻曼听着两人的对话,重新坐下,至于谁还没到?她并不关心,反正她在这里也就是可有可无的摆设。
枯坐了片刻,她从包里摸出手机,看着干干净净的屏幕,心里就更恼粱继安了。
点开和粱继安的对话框,删删减减了半天,也没发出去。
门外又响起引擎声。
“回来了”。秋姨边朝楼上喊边疾步去开门。
闻曼以为回来是陆江年,也出了客厅,正好在楼梯口遇上陆叔宁。
陆叔宁顿住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是透着鄙夷与不屑。
闻曼跟她对视几秒,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陆叔宁不满她的无视,恼火的“嘁”了一声,故意的撞开她。
她踉跄一步,险险站稳。
“大少爷”。秋姨欣喜的声音响起。
闻曼恍惚了下,才缓慢的抬头看向玄关,男人站在橘色的光影里,面容有些模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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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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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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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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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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