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了。
花满楼和花满月,以及打井的匠人,自然是不清楚怎么回事。
他们都有点茫然的看了看来人,也没有打招呼,低下头来继续吃菜。
但是村长在这,前因后果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此时看到老苏头进来,村长冷哼了一声,有点反感的扭过头去。
白狼听到了动静,噌的一声窜了过去,对着老苏头呲着牙,被苏紫玉叫了回来。
陈银苹唯唯诺诺的走了过去,小声的问:“爹,你……你怎么过来了?”
说完之后,就赶快的搬来凳子,让老苏头坐了下来。
陈银苹又拿来一双筷子,并且拿过来一个酒杯,放到了老苏头的面前。
苏二顺有点尴尬的看了看老苏头,心里复杂的像是翻江倒海一般。
此时,他的心里百感交集,各种情绪让他差一点失控。
心里纠结着,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有说出来什么。
只是默默的猛灌了一口酒,被呛的剧烈的咳嗽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老苏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有点悻悻然的对着村长,然后举起来酒杯,极为不自然的说:“那个……村长!你也在呀?”
村长直接翻了翻白眼,卧槽!
不要问我在不在?
你说我在不在?
我是在?
还是不在?
有事就直接说事,不要一直问,在不在?在不在??
村长心里无语的吐槽:“问我在不在?你是不是瞎?我这么大的领导,在这坐着!你竟然问我在不在?你就给我慢慢的装吧!真是个老狐狸!”
村长随后打了个呵呵,为了缓解气氛,就和老苏头碰了一下酒杯,然后慢慢的喝了一口酒。
苏二顺也给老苏头倒了一杯酒,默默的递给了他。
酒过三巡,气氛开始有点融洽。
老苏头的脸也喝的红扑扑的,开始在酒桌上侃侃而谈。
也不管有没有人愿意听,就开始云里雾里的扯着。
天文地理的,古今中外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饭菜吃的差不多了,花满楼就带着花满月和打井的匠人,提前告辞了。
花满楼毕竟是在外面上过学,受过高等的教育,又在药材铺子里接触过各种各样的顾客,所以他也是很会察言观色的。
像他这样冰雪聪明的人,看着今天酒桌上的气氛,是这样的微妙和压抑。他也根本不想再逗留了,所以就赶快闪人了。
等到苏紫玉出门送他的时候,他又反复的叮嘱了苏紫玉,让她一定抽空去省城里看看他的铺子。
苏紫玉也欣然同意了,还打包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让他给花广智带回去。
花满楼、花满月和打井的匠人走了以后,屋里的气氛顿时又变得压抑起来。
老苏头看到村长也不正眼看他,就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他装出一副慈祥和关爱的表情,对着苏二顺说:“二小呀,家里打了井真好呀!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我在家里也没有啥事,你只要是说一声,我肯定得来给你帮忙呀!”
苏二顺闷声闷气的说:“没事,你不用管了。”
老苏头又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说:“那个……嗯,……是这样的。我今天来呢,是有个事情,想要跟你们说说。恰好村长也在这儿,那就说话更方便了。”
村长冷冷的瞪着老苏头,上下看了他几眼,然后自己从怀里掏出来一包不带过滤嘴的大前门。
从中间抽出来一根,用手指捻了捻烟嘴的部分,点上后非常惬意的抽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
一根烟抽完,他把烟盒装了起来。他抽烟也没有让苏二顺和老苏头。
苏二顺正在养病,不能抽烟。
至于说老苏头,呵呵,他就是故意没有让他。
村长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有点不耐烦的说:“有事?你有啥事?还有啥事可说的?你说来帮忙?当初苏二顺摔断了腿,需要帮忙的时候,你是不是把人家给撵出来了?”
村长不客气的把老苏头怼了一顿。
苏紫玉站在外面,听了村长的话,暗暗说了一个字:“绝!”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老苏头今天来的目地,就是想来要钱了。
最近家里又是收草,又是打家具,又是打井的,动静闹得也不小。
老苏头肯定是看他们家里有钱了,所以就想办法来敲竹杠了。
老苏头被村长怼的,脸上一赤一红的。
他扭头看向苏二顺,用近似于哀求的口气说:“二小呀,是这样的,你娘这不是脚受伤了吗?看看你能不能给她掏点医药费。
你一直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肯定不会不管你的娘的,你说是不是呀?”
苏二顺都快被气炸了:“我的腿受伤了,卧病在床的时候,你们有人管我没有?当初你们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可把我当成你们的孩子了吗?”
村长也是非常气愤的点了点头,赞成苏二顺说的话。
老苏头自己知道理亏,一时之间被怼的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又厚着脸皮说:“那当初分家的时候,你们也不说给我们看病和养老的问题,难道不应该每个月给我们一点孝敬的钱吗?”
见过不要脸的!
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苏紫玉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她大踏步的迈进屋里,直接就想把老苏头撵出去。
陈银苹赶紧过来拉住她,村长也对她做了个制止的表情。
这个事情虽然老苏头不占理,但是他毕竟是苏二顺的亲爹。
有这种血缘关系牵连着,其他人都不适宜说的太多。
僵持了很久,还是苏二顺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他和老苏头这亲父子俩,还是平心静气的谈了很久。
再加上村长在中间的调和,最终又达成了一份新的协议。
这一份协议,算是对原来分家协议的一个补充吧。
内容大概的意思就是:苏二顺这一房,虽然是分门另过,但是孝顺父母的义务不能免。
所以每个月必须出10块钱,作为老苏头和苏郭氏的生活费。
老苏头说大房也是出这么多的钱,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
老苏头和苏郭氏的看病费用,苏二顺承担一半。另外的一半由大房承担。
逢年过节,必须再出一份子钱,作为他们过节的费用。
另外,每年到年底的时候,再出30块钱,是给他们买衣服的钱。
协议签完了,村长作为中间人,三方签字画押,终于结束了。
苏紫玉真是无力吐槽了。
没办法!谁让她遇到这样的包子爹和包子娘呢。
想到那奇葩的爷爷和奶奶,还有所谓的大伯和大娘,苏紫玉不由得长叹一声。
唉!命苦啊!
老苏头满意的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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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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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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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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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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