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道山丛小路而行。
路不好走,又因天色已黑,谁都不会想到他会这样走,还傻呼呼派人在正路上站岗。
没多久,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
姜素卿姐弟俩正吃饭,听到敲门又没狗叫声,很是疑惑。
“不会是刘墉?”姜昌海笑眯眯的说。
他听了姐姐讲了刘墉的故事后,觉得刘勇有点相似处,痞坏痞坏的。
“有可能是他,不然狼狗不可能没叫。”
姜素卿说完,起身出去开门。姜昌海不放心,也跟上。
打开门,看到站在面前的人,姜素卿有马上关了的冲动。
姜昌海开心极了,立即拉着对方的手,“姐夫,快,快进来。”
看着一大一小进屋,姜素卿无奈的摇头。
她知道外面有人把守路口,他们一吵,肯定惊动他们,到时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姜素卿进屋,看到沈向东已经端走她的碗,大口大口的吃。
“这是我吃过的。”
男人似乎饿极了,又扒了一口才抬眸看向她,“口水都吃过,还怕这。”
姜素卿当然知道这话是亲吻的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们什么时候亲吻过,她怎么不知道。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闪过当初沈向东被蛇咬过时说水,原主找不到水,竟然给他喂了自己的口水。
姜素卿觉得无语,气鼓鼓的说:“我当初是为了救你,早知道你无赖,我根本不会管你的死活。”
沈向东站起身上前搂抱着她。
立即遭到姜素卿的嫌弃,把他推开。
她越推,他搂得越紧。
“媳妇,你再动,我不介意在小舅子面前,疼你。”
沈向东暗哑的声音,灼热的气息,吓得姜素卿整个身子僵住,再也不敢动。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姜昌海这个大灯泡直盯着他们,带着一丝懵懂的好奇。
“沈向东,快放开我,昌海在旁边,对他影响不好。”
“你意思是昌海不在,我们可以继续。”
沈向东嘴角上扬,得意的说。
姜素卿瞪了他一眼,“想得美!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这一喊可不是咱们俩的事,大伙儿有可能不会放过你们老沈家。”
沈向东松开手放她离开。
他不是怕她的威胁,他们是夫妻,亲密谁也管不着,特别是在农村,就算丈夫强硬也会得到全村人的支持。
沈向东是怕姜昌海受到影响。
这孩子虽只有十岁,却因傻呼呼的,大家都不把他当个人,就算亲密时有他在场,也不会避嫌。
久而久之,姜昌海比其他同年龄的孩子都要早熟。
沈向东把碗里的面线粥吃完,重新盛了一碗递给姜素卿。
姜素卿一脸嫌弃的说:“你吃过的,我才不要,等你们吃完,我把碗洗了再吃。”
看着她的倔强,沈向东不再劝说,赶紧把粥吃完,并主动去洗碗。
姜素卿逮到机会小声对弟弟说:“等下你把面线取出来放在外面的箩筐里盖住。”
姜昌海还没反应过来,“不是说明天下雨。”
“看天下可能晚上就下雨。”沈向东进屋,接下话。
这下,姜昌海总算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是怕沈向东知道他有个空间。
“姐,我吃完,去找皮皮玩。”
姜昌海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沈向东看在眼里,误以为是给他和姜素卿独处的机会,“这孩子早熟。”
姜素卿气呼呼的说:“还不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不尊重女人,才会害了下一代。”
看着男人递过来已经盛了粥的碗,姜素卿真不想接,她都被气饱了。
可她不吃,就不能给姜昌海处理面线的时间。
她开始找话题。
“沈向东,外面那两条狼狗为什么不凶你?”
“认识我。包括你的皮皮。”
沈向东坐在姜昌海刚才坐的位置,含情脉脉看着妻子。
姜素卿被看得很不好意思,脑海中闪过前世她和男朋友吃饭的画面,从来没有像眼前这一幕。
每次她不主动,整个饭桌就像两个陌生人拼桌吃饭。
她想,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心里有答案,可她还是不愿意承认。
“沈向东,要怎么样你才肯跟我离婚。”
“我死,你自由。”
姜素卿猛地一震。
她真不知该羡慕原主,还是气这男人的执着。
“姐,快下雨,面线……”
突然冲进来的姜昌海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赶紧闭上了嘴,也有想逃离的意思。
姜素卿:“放外面才不会走味。”
沈向东蹙眉,“没多少,还是拿进来比较好,免得受潮。”
听说姜素卿做的面线好吃,刚刚他尝到了,还真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面线。
要不是看到锅里快没了,他还想再来两碗。
姜昌海:“面线很多,大大一箩筐,我们明天要拿到镇上卖。”
沈向东看向媳妇,“明天下雨,别去。”
“不去哪来的钱,喝西北风。”姜素卿赌气的说,收拾碗盘走出屋。
沈向东真想抽自己两耳光。
怪不得姜素卿会煮面线粥,是他疏忽,忘了从村长那借来的米只顶两天。
大步走出屋,“素卿,明天别去卖面线。”
他想说让她回沈家,又觉得不妥,自己的媳妇自己疼,还是弄点吃的放这边。
姜素卿没理他,洗好碗,放好面线,便进屋躺床上。
她睡上床,姜昌海睡下床,至于突然出现的沈向东,回想那晚,她已经不再为这男人担心。
果然,到了半夜,姜素卿醒来,屋里屋外都没看到沈向东的身影。
前车之鉴,她才不会再为他失眠,继续睡觉。wWW.ΧìǔΜЬ.CǒΜ
第二天一早,姜素卿打开房门,看到屋外的柱子上挂着两只山鸡。
她喃喃自语,“谁送来?”
其实,她心里有底,除了沈向东没有别人。
***
沈家一大早聚满了人,连村长等几个村干部都来了。
村长:“吴桂花,你说沈向东一夜没回来?”
吴桂花目光闪烁,“昨晚没在家吃饭,我们睡觉前都没见他回来。”
沈老太:“秀兰,去房间看向东在吗?”
孙秀兰犹豫不决,她刚才已去看过,房间里没人。
吴桂花得意的说:“二嫂,大家都还等着,你快点,别磨蹭。”
孙秀兰瞪了她一眼,大声说:“向东没在房间,应该是一早出去。”
“应该?”吴桂花像抓住把柄,得寸进尺,“他根本一夜没回来。”
“我在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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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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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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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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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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